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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道长微微冷笑,道:“小娃娃太不知天高地厚。”两双炯炯神光,直盯着柳嫣。
柳嫣被逼的退站一旁,听到紫阳道长的斥责,忍不住一蹙秀眉,横剑当胸,娇声怒道:“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如此欺人,如若我父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要有一口气……”
柳辰光原想,柳嫣顺着自己的意思,致谢行礼,早点离开,谁知猝然间发动了暗袭,心中大急,喊道:“嫣儿住手……”
这一动气,陡觉舌头一僵,眼前一花,低下就出声不得,文天生一瞧师父神情不对,忙的双手扶住背部,就地而坐。
柳辰光坐下后,仍不放心,勉强睁开双眼,一瞧柳嫣仍然横剑面对紫阳道长,心中不由一酸,想要呼喊却又无力,只得把眼睛朝文天生望了一望。
文天生问道:“师尊是要我把师妹叫过来,对么?”
柳辰光微微点了点头。
文天生急忙叫道:“师妹……”
柳嫣回头一看,见父亲颓然坐在地面,再看师兄脸色凝重,不由心中一凛,转身一跃,来到父亲身侧,探手就要去扶。
柳辰光使劲一闪身躯,焦急道:“不要碰我!”声音说的似乎很大,咬字已是沉浊不清。
柳嫣移前一步,含泪道:“父亲,你心里觉得怎样……”
柳辰光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们都不要碰我的肌肤,以免染及毒气。”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嫣儿,你也太倔强了,连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能有多大能为?平时看是聪明伶俐,怎么临到如此重大事情,反而糊涂起来呢?”这一阵说话,不由得喘息起来,显然内力开始衰竭。
柳嫣怔怔望着父亲,哽咽道:“让我背着你,一同离开此地,好不好?”
文天生擦了擦眼泪,说道:“师父既然身受重伤,拼去弟子性命,也要背着师尊离开这里,想来武当也算江湖正大门派,难道他们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柳嫣朝文天生望了一眼,说道:“父亲,让师兄背着你吧,我在一旁护着,咱们出去之后,先到凌叔叔那里疗伤,好么?”
柳辰光老泪纵横,望着女儿和爱徒,长长叹息一声,俯首一看自己右手,色泽已呈紫黑,知道伤毒已然渗进了内腑,他心中一酸,泛出生离死别的滋味。
忽然,柳辰光脸上露出坚毅之色,道:“嫣儿、生儿,武当派五名弟子尽死在为父手中,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于我,杀人偿命,这也是应该的,这件事尽量不要让你凌叔叔知晓……”
紫阳道长身为武当掌门,做事气派自是不同,他一见柳辰光伤毒反攻自己内腑,也有些悔意,但事已至此,再说无益,见他们骨肉黯然相谈,自然不能一走了之,是以仍然立在远处,静待事情的发展。
这时,柳辰光朝紫阳道长一望,他的眼光何等锐利,就知柳辰光定然有话要说,缓缓走了过来。
柳嫣和文天生一见紫阳道长走了过来,顿时站起身,怒目相视。柳辰光急忙低声喝道:“你们不可乱来,为父有话要与他说。”
紫阳道长看了看柳辰光,问道:“不知柳大侠有何见教?”
柳辰光肃然问道:“道长身为一派掌门至尊,但不知刚才的承若,现在还算不算数?”
紫阳道长微微一点头,说道:“贫道乃三清弟子,既然与柳大侠承若的事情,岂能乱打诳语。”
柳辰光说道:“好,请受我一礼。”强自挺身双手一揖。
紫阳道长哪能受此一礼,急忙侧身向一旁闪开,说道:“凌大侠不可如此……”
柳辰光刹时精神一振,哈哈一笑,道:“兄弟这一拜,并不是因为你是武当掌门之缘,而是尊你一诺千金。”
他微微一顿,接道:“紫阳道长,我凌某人杀人偿命,只望你信守承若,我就感激不尽了。”说完又转脸叫道:“嫣儿、生儿,你们俩人要相互照应,不要辜负为父的一片苦心,我死后你们不要难过,快走吧……”说完含有一丝不舍目光。
此时的柳嫣和文天生,跪在柳辰光面前,已然泣不成声。突然,柳辰光心一横,疾速聚起左掌,猛向自己天灵穴劈去,但闻“蓬”的一声闷响,血光迸溅,轰然倒下。
柳嫣顿时呆住,心如万把刀割,她并未有哭泣,而是一声惨叫,怒斥道:“牛鼻子,我跟你拼了。”银光一闪,连人带剑猛向紫阳道长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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