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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蔺怀生的话, 阿琉斯眼睛微暗。
“你从哪知道的。”
蔺怀生观察对方的表情,但说的时候不是正面回答。
“这是礼物,父亲大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 否则到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了。您只要相信,我会揪出那个家伙的。”
毕竟副本提示说的是:没有可以信任的玩家。
哪怕同为血族阵营的阿琉斯也一样。
阿琉斯对此持保留态度。
他像一个总喜欢否定孩子表现的严苛大家长, 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他面前献宝般的孩子。
“到时候别因为没抓到小老鼠觉得丢脸哭鼻子就行。”
但阿琉斯这一眼, 又不知怎的看到蔺怀生脖子后头还没彻底消散的暧昧痕迹, 心里突然有了几分不爽快。
这时的阿琉斯不再是一个年长者的心理, 而沦为了一个很阴暗和普通的男人,他想把那个人杀死。
阿琉斯为自己内心一瞬间的想法感到震惊,进而恼羞成怒。
而他大可以立刻把这份掺杂着尴尬的愤怒发泄到蔺怀生身上, 他本来也没有多么爱这个孩子, 可当阿琉斯直视蔺怀生的眼睛时, 他已经无从下手。
血族的身体里都是受诅咒的坏血, 但把血管根根剖开, 会不会发现早就写好的、关于珍视一个人的隐蔽咒语, 只不过迟了这么久以后才开始生效。
也许没有。
当然不会有。
那么阿琉斯的恻隐之心, 只因为听过蔺怀生说他皮肤饥渴症的痛苦得以萌生。
所以,阿琉斯最后还是想杀那个胆大的人类血奴。
但他也没有在蔺怀生面前公开说残忍血腥的话。
公爵大人拨了一下蔺怀生的发尾, 后颈偏长的碎发便挡住了那个痕迹。而小蝙蝠已经因此偷偷享受地眯起眼。
这难以启齿的病症却变成了阿琉斯手中的鞭子,所以他才能够轻易地控制蔺怀生所有的情绪。
阿琉斯并不是第一天有这权柄,但却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权柄的重要性。重要,反而不敢滥用。
最后, 阿琉斯只说道。
“你不能让别人骑到你的背上放肆。”
他意有所指。
蔺怀生心想, 他当然不会。
……
宅邸里的血仆们这几天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家里来了一位公爵大人,还是侯爵大人的“父亲”,它们这些才来了十几年、几十年的小东西每天都竖耳缩翅, 生怕做错了一点事情。
公爵大人遵循着血族一贯的作息,但侯爵大人昼夜颠倒,导致血仆们需要全天无间断地打起精神工作,就连这里头最有资历的管家尤里都熬黑了眼眶。
但对于蔺怀生和阿琉斯来说,他们每天彼此重叠的时间只有傍晚和清晨。
蔺怀生又不是那个真正对阿琉斯充满爱慕之心的血族蔺怀生,当然不会全心全意为阿琉斯牺牲和付出。人设只是他沉浸游戏的引导,但从来不是束缚,何况这个游戏本身也不是角色扮演游戏。
而他在这个副本里真正想要完成的,其实是一个验证。
但对冷漠而自负的阿琉斯来说,他却必须接受蔺怀生表现出的反常源于他们的确日久疏远。
几天来,阿琉斯始终为此烦闷,可事实已经发生,而很多年前的他也绝不会更改想法。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但阿琉斯从来不是一个愚钝的人,蔺怀生信誓旦旦说的“治病”的挑衅转身就被阿琉斯当做手段。
在每个清晨与黄昏,他们相逢在书房,年轻的孩子拿筹备会议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年长者也和他心照不宣,两人在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中,完成一次又一次身体的碰触。
指尖、发梢……从一切分支的末端开始,缓慢地向上抚摸,指缝被填满,头皮被摩挲,皮质的黑色手套可以落在怀中、地上、椅子间等等任何一个地方。
“你的小老鼠还没捉到?”
年长者询问课业。
蔺怀生哪里真的开始对任务上心,更不要说他现在正在接受“治疗”。要摆脱对皮肤相贴的渴望,就让它变得唾手可得,不珍贵的东西最后自然沦为平庸。但在达到那个目的之前,蔺怀生需要经历无尽的极致快乐,然后从中脱敏。
蔺怀生阖着眼睛,脸色潮红,身体还会像经受电击一样不受控制地发颤。他完全不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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