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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费章节(16点)
润州城虽无法和桐安相比,却也是一处十分繁华之地,平素里街上便是熙来攘往的,一进腊月,那种热闹,更非寻常可比,简直每天都是集市。为了采办年货,周围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仿佛都一股脑地挤进了城里,道路两旁卖各式各样食品杂货和炮仗的小贩挤得满满当当,吆喝声不绝于耳,从清晨一直喧哗到下晌方休。
姚织锦在珍味楼忙活了一个中午,在内堂小憩片刻后走出来,但见大堂中央放了两个硕大的布口袋,汤文瑞嘴里叼着一杆毛笔,正与前来送货的贩子算账。一打眼瞧见她走进来,便神秘地一笑,冲她招了招手,道:“姚姑娘,你来得正好,快来瞅瞅这东西我买的咋样?”
“可不是?”汤文瑞也笑呵呵地道,“这两天咱润州城来了不少外地的商贩,手里有不少好货,价钱也实在,我上午出去转了一圈,见这野菌子是难得的,便多买了些,咱店里留一点,其余的都分给大家,等过两日我再去咱城里的好点心铺子买些糕点,再置办几坛子好酒,咱珍味楼忙活了小半年,让大家拿着这些个东西,也踏踏实实过个富余节日。”
“使得。”姚织锦点点头,“咱们之前做了好些仙酱和梅卤,到时候也分一点子给大家,让他们拿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鲜。”
旁边的小贩闻言插嘴道:“老板,你可真是个厚道人啊,对店里的伙计没的说”
“不是我夸口,这珍味楼里上上下下,从汤掌柜算起,都是个顶个的好帮手,干起活儿来都实诚。既如此,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否则万一惹恼了他们,撇下我不理,我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的伙计?”姚织锦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回头看了汤文瑞一眼。
送走了那小贩,她走到柜台前,轻声道:“眼看要过年了,那边儿的钱银可都准备好了?”
所谓的“那边儿”,指的自然是姚家。
汤文瑞踌躇了一下:“上个月的分利我已经备好了,只是……姚姑娘你看要不要再多加一点,这大过年的……”
“我也正是想跟你商量这事儿。”姚织锦咬了咬嘴唇道,“姚家打从老太爷那辈儿起,每到过年,都是大操大办,怎么铺张便怎么来。我当时不懂也从未放在心上,如今自己挣钱,知道每一文都得来不易,每每想起过去的情状,只觉得心疼。我知道那边现在恐怕手紧得很,过年若太凄凉了,也实在不像样。要不这么着,等那边派人来取银子的时候,你多给添上二十两,说明了是格外多给的过年钱,也别让他们养成习惯了,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二十两在他们看来或许不值一提,好歹算是个心意吧。”
“行,我到时候一准儿给添上。”汤文瑞应承下来,“姚姑娘,要我说,这些钱可不算少了,咱寻常老百姓家里,二三两银子,就能一家大小乐乐呵呵过个好年啦”
姚织锦笑了一下,垂下眼睛没有答言,转身去了厨房。
傍晚,关大强照常来了珍味楼,姚织锦收拾了一下正待随他回城南,罗阿保从后院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老板,你这是要走?稍等一下行不?后门闯进一个女人,刚扑进来就哭天抢地的,问她话她也不说,满嘴只嚷着要见你,要不……你赶紧去瞧瞧吧”
姚织锦一听这话,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珍味楼的后门通向一条冗长的小巷,离姚家大宅很近,平日里除了自家伙计和送新鲜肉菜上门的小贩,甚少有人出入。这女人……该不是从姚家来的吧?
她来不及细想,赶忙让关大强先等她一会儿,自己跟着罗阿保走到后院,就见院子中央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着黛紫色的半旧锦袄,立在墙根边上耷拉着脑袋暗自垂泪。
“舒姨娘?”她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
来人正是姚家大老爷姚江烈的妾室海棠。姚江烈与施氏成亲十几年,只得姚志宣一个儿子,此后便再无所出。几年前,姚江烈忽生了要壮大子嗣的心,便托人从乡下将这海棠买了回来收进房中。然而没过多久,姚家连番出事,姚江烈忙得什么也不顾上,这海棠备受冷落,每日价在宅子里四处闲晃,惯爱敞着一张大嘴胡说闲话,惹得上上下下对其神憎鬼厌,她却还浑然不知一般,施氏看不上她,也懒怠多管,干脆听之任之。别说姚织锦,就连姚志宣和姚织月几个小的,见到她也都往往是绕路而行。
见到姚织锦来了,那舒姨娘立即像见到救星似的扑了上来,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喉咙里倒抽一口气,呜呜咽咽道:“二姑娘,二姑娘你帮帮忙,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呀”
姚织锦被她拽了个趔趄,见她身旁一个跟着的丫头小厮都没有,又朝她身上的衣裳望了望,心中便大概明白了她的来意。半年前姚江烈一病不起,前儿又被陈氏气了个倒仰,那副身子骨眼看着是不中用了,生活百事全需要人从旁照顾,连话都说不利索,如今他们那一房,里里外外都是施氏说了算,想必这舒姨娘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她虽对舒姨娘向来不喜,表面上却还得敷衍着,赶紧一把扶住她站稳了身子,唇边带着一点笑意道:“许久不见,姨娘可好吗?自我从桐安回来,与姨娘尚不得见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走走?”
说着,又转头佯作发怒地对罗阿保斥道:“我平常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扔到脚后跟儿了?来者是客,舒姨娘难得来一趟,你也不看个座儿,连杯茶也不倒,这成何体统?”
“哎哎,我这就去。”罗阿保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屋,舒姨娘抬起头向姚织锦脸上张了张,见她和颜悦色的,心里便是一喜,脸上的忧闷之色愈加明显,带着哭音道:“我今儿贸贸然上门来,已是叨扰了,怎好再叫二姑娘你费事?你这珍味楼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强,老爷若知道,心中恐怕也十分欣慰,只可惜,他现在那副样子,我在旁瞅着,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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