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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查询到了孙宁海的信息。他和赵阿发是同一批次流放到高雄的,目前安置在高雄盐场工作。
侦察员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孙宁海给抓到了。
孙宁海非常痛快的承认了就是自己把钥匙拿给大头赵配钥匙的,原因是有人要他配这把钥匙,至于钥匙是从哪里来得,他也不知道。
“叫你配钥匙的人是谁?”
孙宁海一开始还左顾而言他,但是很快就配合起来。供述叫他配钥匙的人也是海沙帮的一员,大名沙兆登。
“他亦是被海警抓贩私盐的时候捕获的,也被流放到了本地。”
“他在哪里工作?”
孙宁海说不知道此人的具体情况,只是在街上偶遇才相认的。他也不知道沙的钥匙是从哪里来得。纯粹是因为对方知道他有路子可以配钥匙,又给了他一块钱,他才帮这个忙的。
然而,派去市政府查档案的侦察员根本就没有查到沙兆登这个名字。孙宁海和赵阿发流放的前后批次里,都没有叫沙兆登的人,连姓沙的人都没有。
许可得了这个消息,便叫了两个人好好的“说服”了一番孙宁海,孙宁海这才供述出真情来。
沙兆登确有其人,乃是高州海沙帮的老大。孙宁海就是这个帮的。
海沙帮是高州当地的一个私盐贩子团伙。原本在高州颇有势力。澳洲人渗入雷州之后,扶持当地的盐贩刘纲,严重挤压了海沙帮的地盘。在和刘纲几次火并之后,海沙帮溃不成军,随着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元老院的势力大举渗透进入雷、廉、高三州地界,大搞“明皮澳心”,海沙帮的势力范围愈发萎缩,贩私盐的生意也在澳洲人的海岸警备队的缉拿下快做不下去了。而孙宁海就是在海警的一次缉私行动中被俘的。
被俘之后他就不知道海沙帮的情况了。直到两个月前在高雄的街道上见到了沙兆登。
沙兆登并没有说自己是怎么来得高雄,也没说他在什么地方落脚,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他,准备在高雄干一票“大的”,问他愿意不愿意“协助”。
“……小的当时就吓破了胆,可是他毕竟是小的过去的帮主,小的家人还在高州,不敢造次,便胡乱应了他。”
孙宁海做出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相。不过许可知道,侦察员从他的宿舍里搜出了二十两银子。这东西在高雄可是稀罕物,因为本地市场上流通的是粮食流通券,荷兰人到高雄来采购也得先兑换成流通券。
“他让你做了什么事?”
“他问我熟悉不熟悉国民学校……”
许可这下来了精神。终于说到重点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说是不熟悉了。”孙宁海双手一摊,“这地方我就路过几回,从来就没进去过--再说也不让我进去啊。”
“然后呢?”
孙宁海说沙兆登命令他晚上去光华路西三巷那边,看看哪些地方可以攀爬翻墙的。要我设法在竹篱笆上砍出翻墙的缺口。
“你去了?”
“是,小的的确去了,也爬篱笆上去砍掉了两个尖刺。”
“你没有进入学校?”
“小的的确没有进学校。”孙宁海说,“小的又不知道里面的路径,进去又有何用?”
许可又反复盘问了他许久,孙宁海还是坚持他的说法,他只去砍了尖刺,没有进入学校。而且他的说法也经得起一定的推敲,他对高雄国民学校完全是一抹黑,翻墙进去又能如何?
许可又问:“砍掉竹刺之后又过了多久你又见到沙兆登的?”
“就在上周一。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要我找大头赵配一把钥匙。大头赵拿去之后,第二天就拿回来了。我是在周三交给沙兆登了。”
许可看了看日期,发现投影仪失踪是在本周一的上午。也就说是,盗窃投影仪应该就是在周三晚上到周日晚上之间。
现在脉络大致已经清楚,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钥匙是如何到得沙兆登手上的。当然,只要把人抓住,这个谜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个海沙帮的帮主给抓到!
“这个沙兆登是什么模样,有什么具体的特征,他平日里多是在什么地方和你见面。你好好想一想,最好都想起来。”许可说,“要不然,我会派两个人帮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