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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唇角弧度不变,平静道:“我好像跳公园时候扭着腰了,好疼。”
姜冉紧绷的肩膀好像放松了一些些:“……哦。”
他一边说着,一边背过身,又对身后鸦雀无声的女人说,你帮我看看。
姜冉猝不及防面对他背部肌肉,很难想象一个并不是刚刚撸铁回来的人能够有这么明显的背肌……
他腰好细。
屁股却很翘。
淦。
眨眨眼,她一只手撑着墙,弯下腰,用十分安全的距离看了看他的腰,不是好好的么?
“看着没事啊?”姜冉嘟囔,“让你别跳公园你不听,呲杆呲得那么开心,那些小姐姐的欢呼让你飘——”
她自以为安全的距离,实则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腰间
若是能看见他的正面,她会发现此时此刻,他小腹悄然微微绷紧。
扶着墙的手腕忽然□□燥温热的大手一把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便被拉着,落在了他的窄腰之上。
她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脑放空了一瞬。
“这疼。”
他说着,手用力,带着她的手往他腰上压了压。
“看清楚。”
猝不及防,她柔软的指尖压在他脊椎上,几乎能感觉到伴随着他的呼吸,那紧绷温热的背部肌肉牵扯皮肤,仿佛在她指腹跳动……
对北皎来说,背部那近乎于瘙痒如羽毛的触碰一逝而过。
都不知道这是在他妈折磨谁。
在他短暂愣神时,她手腕打着圈使用蛮力从他指尖划走,身后传来仓促的后退声,他回过头,只能看见她整个人退回了走廊的隐秘处,“先洗澡,”她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出来给你喷药。”
盯着她可以算的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沉默片刻,垂眸,自顾自嗤声一笑。
回浴室,关上门,拿起手机。
微信里有赵克烟在上蹿下跳。
【ck、烟:………………怎么样,人类通用社交基础法则有用吗?】
【北皎:有锤子用。】
【ck、烟:那她还有为了你进公园骂你吗?】
【北皎:那倒是没顾上。】
【ck、烟:那就是有用,真是的还说什么没用!论征服女大佬的一百种方式,啊,我是个天才!】
……
北皎洗完澡,姜冉还坐在桌边吃饭。
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正好看见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落到锁骨边缘,再流下一路水痕下滑,滑过他隆起的胸肌和胸前凸起的一小点……
筷子尖夹着的豆腐泡一下就不香了。
姜冉放下筷子,命令:“把衣服穿上。”
“腰还上药。”少年脖子上挂着汗巾,随便捡起来擦擦水,“真的疼。”
“上次给你喷药,摸了下你的腿恨不得把腿砍了。”姜冉扔了筷子,絮絮叨叨站起来去抽屉里拿了上次没用完的云南白药,“说吧,这是又是谁给你出的昏招?啊不用说,我知道,公园道具、昏招,还能是谁,告诉赵克烟——”
她面无表情,拼命摇晃手里的云南白药喷剂。
正摇的开心,眼前一黑,带着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一团暖烘烘的东西靠近她,压住了她手里的云南白药——
大手轻而易举包住了她的手,拇指压在她手腕动脉,药瓶摇晃滚珠碰撞的声音静止。
“喂!”
她神经紧绷猛地抬起头,然而却没想到两人靠得那么近,他正巧低着头,唇瓣猝不及防扫过他的下巴。
比方才扫过腰间更轻柔的触感。
他垂眸盯着她的唇,目光懒散昏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她面色逐渐染红,压低了嗓音,带着前所未有毫无威胁力的警告:“放手,听见没?”
他没放。
“放可以,你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拉着她的手,有些粗糙的拇指腹甚至若有所思地搓了搓她柔嫩的手腕,搓起一片泛红血色。
他发现了,她就是个软硬不吃的奇怪生物。
用赵克烟教那套没用的——
她懂什么呢,嗅到不对劲转身就跑掉了。
现在他决定来硬的了。
难得地没有撒娇或者耍赖,而使用对外人惯用的、不好糊弄的漫不经心语气问,“姜冉,我又不急着参加下届冬奥会……为什么那么反对我玩儿公园,能不能给个正当的理由?”
他声音沉缓。
手上动作明显也跟着放慢,气氛之中自然而然地沾染上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氛。
“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公园还是刻滑,我不觉得这两项有什么冲突的,老烟明明也兼顾得很好。”
他在说什么,她都没怎么听进去。
她也是本能地察觉气氛有所改变。
现在姜冉开始怀疑他这种无意间就想蹭蹭的转性到底是不是赵克烟教的了——如果说浴室那段那很有赵克烟的气息,那现在……
他就像是一头摇着大尾巴想要讲《狼外婆》床头故事的狼。
哪怕尾巴不能像狗子们一样翘起来,却还是在很卖力地摇摆,眼神漫不经心却很是执着,大有“我好不容易活着来到你门前,今天讲话必须讲清楚”的味道。
姜冉:“你先放开我。”
他掀起眼皮子扫了她泛红的鼻尖一眼,眼中有宽容一闪而逝,手一松,她便飞快缩回手。
“公园道具在滑雪里危险指数最高,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姜冉深呼吸,缓缓吐出胸腔里的憋闷,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不希望身边再有任何人受伤。”
她停顿了下,无力地笑了笑,“虽然极限运动么,最终好像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离开。”
如果不想失去,一开始就干脆不要?
因噎废食。
他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因为林霜?”
猝不及防,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他看见她瞳孔缩聚。
要不是被逼急了,他可能压根……
不忍心问她。
可这个问题不可能永久就这么拖延下去,得不到答案,就像是胸口一处不能愈合总在流脓的伤疤。
往后退了步,在餐桌椅子上坐下来,他抱着胳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冷情:“你喝醉和生病的时候一直在叫这个名字,然后使唤我像使唤狗一样……这些我不跟你计较,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是林霜。”
“对不——”
“我说这个是要你道歉吗?”少年垂眸,自嘲般地笑了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看来,我是不是你徒弟?”
“……”
“还是从始至终,在你眼里,只有林霜配得上这个身份啊?”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缓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抬眼,盯着不远处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不说话的女人,他将手上的云南白药罐子放在餐桌上——
“啪”地一声轻响。
她吓了一跳。
肩膀紧绷地本能抬头望向他,面色微微苍白,眼中有从未见过的回避。
然而平日里活蹦乱跳、总围着她各种奇怪举动的少年这次却没有再来哄她,他只是饱含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穿衣服,转身出门。
饭都没吃。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啊。
盯着空无一人的玄关,姜冉茫然地心想,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