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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宁不敢拒绝,双手奉上,静坐在一旁,安静得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鹦鹉,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季辰岩还没上床,站在床边上,接过她递上去的说明书,快速扫了一遍说明书。
姜穗宁看着脆弱的说明书被他捏出几道凌厉的折痕,仿佛那就是自己脆弱的脖子。
“姜穗宁,你什么意思?”
季辰岩冷如冰霜的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姜穗宁吓得腿软,下意识爆发了强烈的求生欲,软软上前摇着他的手臂,“我发誓这绝对和我没关系。”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
脸上全是讨好可怜,又真挚的让人不忍苛责。
季辰岩一瞬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不过宽容只存在三秒。
“真的,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把你不行的事情告诉过第三个人。”姜穗宁怕他不信,举起自己左手,指天发誓。
就给她十个狗胆她也不能把这事儿拿着四处逼逼啊,先不说影响季辰岩名声,也影响她啊,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可这事儿落到别人嘴里全家不都落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而且她的目标就一个,救他的命,花他的钱,摸他的腹肌,别的她真的不在意的。
但是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往着脱轨的方向跑,还有舅妈怎么会知道季辰岩身体不行?
他不行?她这么想自己的?所以这一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包括要给他安排体检。
季辰岩冷肃的眼眸在她身上刮过。
姜穗宁感觉他的目光比x光还厉害,似乎五脏六腑都被他看透了。
忽然季辰岩倾身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自然的滑入她秀丽的长发里,手上稍微用劲儿把她整个人直接扣到了他怀里。
姜穗宁本来是跪坐在床上的,被季辰岩提过去之后直接呈跪着的姿态,半仰着头看着他。
她看着他的眸光在自己脸上游弋。
所到之处像是一道道的火苗灼烧着自己,那股熟悉的香味想是带着钩子的藤蔓快速的缠着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心脏里像是有人在敲鼓“咚咚”的震耳欲聋。
此时的姜穗宁感觉自己像是初次潜海的人,已经呼吸不到足够的氧气,慌张的想往上游的时候却被他放在后脑勺的手无情的按下去。
“所以试试?”他鼻息的热气擦过她的耳朵。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让姜穗宁浑身过电似的,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我……”
姜她本能的想挣扎,但后脑勺又被这男人扣住,她退无可退,两只手抵着他的胸口,一副上刑场的样子。
“咚咚咚……”
这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来。
接着是季子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爸,张秘书过来了,说部里出了点事。”
季辰岩眼神变了变了。
姜穗宁趁机一把推开他,自己则跌坐在床上,蓦的仰头朝他看过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了一下。
姜穗宁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喉头不自觉的想要吞咽。
季辰岩收回目光,眉头往眉心收了收,快速的拿上衣服进了洗浴室,不足一分钟就穿戴整齐的走出来。
出来的时候姜穗宁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没动,跪坐在床边,还没从懵怔中回过神来。
自己气息都还没喘匀,他就出来了,他穿衣服这么快?自己脱衣服都没这么快吧。
季辰岩此时已经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眸光下垂扫了一眼耳根都红透的人,留下一句,“外强中干。”
姜穗宁怎么有种她又被耍了的错觉呢?
季子书刚要抬手再敲门房门就被打开了。
虽然是自己熟悉的父亲,不过还是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惊得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父亲比往常更凶。
“张秘书过来了,说是部里出了点事情,我下楼喝水听到了敲门声。”他像是汇报工作似的把自己来敲门的行为解释了一遍。
季辰岩反手带上门,径直下了楼,季子书赶紧跟上,准备跟着下楼反锁了门再上楼。
“领导……”站在客厅等季辰岩的张贺,一看到领导下楼赶紧迎了两步,然后开始汇报出了什么事情。
季子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副场景,默默的跟在一旁,看着父亲上了车才关门反锁,刚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穿着白衣服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姜穗宁站在自己身后。
“你干什么?”
“你爸今晚还会回来吗?”
姜穗宁现在才缓过神来,虽然感觉季辰岩根本不可能突然就要和自己那什么,真要做什么不会等这么久,他应该是有点生气了,故意吓自己。
可这种事姜穗宁不敢赌啊,刚才要不是季子书敲门,她猜不到会怎么样。
说实话她是挺馋季辰岩的脸和腹肌的,那也是在知道他不行的情况下,怎么说呢就是她偏向于口嗨,占点小便宜。
要真那什么,她还没想好。
毕竟自己万一哪一天能回去了呢?
总之履行义务这事她要谨慎,可气氛都到这儿了,季辰岩真的不会有所动吗?
季子书看着她慌忙追出来的样子,忽然觉得挺同情她的,嫁了一个不能随时透露行踪的丈夫。
连深夜离开她都不知道他多久能回来,这种感觉他从小体会到大。
明明已经是常态了,但看着父亲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他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她现在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
自己是不是要对她好一些?万一她受不了父亲的经常不在家,会不会也想离开这个家?
“我爸可能这几天不会回来。”季子书刚才听张秘书的话出事的又是北三部的驻地,能半夜来找自己父亲,事情肯定不会很简单。
驻地在外省,父亲过去没个几天回不来,以前常有这样的情况,几天都算短的,有时候一两个月才会回家。
几天都不会回来?姜穗宁终于松口气,瞬间活了过来,但又害怕季子书看出来,抿了抿嘴点点头没说话,现在的情形真就是能躲几天就几天,说不定过了几天季辰岩就忘记今天的事情了。
而她也决定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要在这事儿上再挑起季辰岩的怒火。
季子苏看到她失望泄气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更觉得有点心酸。
“你……”他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擅长安慰人。
他对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唯一知道她应该挺喜欢钱的。
对,她喜欢钱,自己正好有钱,如果给她钱,她会不会好受一点,至少现在不会想着离开这个家吧?
“我手里有点钱,你帮我收着吧。”季子书没敢直接提给她钱,她这人又挺胆小的,万一觉得自己有什么阴谋就不好了。
姜穗宁还沉浸在自己该找什么借口来拒绝季辰岩的要求,就听到了季子书的话。
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莫不是被他爸半夜离开刺激疯了?主动上交钱给自己帮他存?
“存着的意思?”是她理解那个吗?长大后再也不给……
“没什么意思,你要是用得上也可以用,你不是说嘛我是小孩子身上带太多钱不好。”为了安慰她,他已经甘愿做小孩子了。
姜穗宁此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这个垃圾作者写的什么玩意儿,别人男主明明是温暖的小太阳,咋就说别人冷酷无情?
看看小小年纪这觉悟多高,这是冷酷无情吗?简直是善良的化身。
“你很多钱吗?”姜穗宁试着斟酌的问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这孩子身后是不是有一座金山啊?咋还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啊。
现在这个时段也不好搞钱吧?他爹的钱现在都在自己手里,肯定不是从季辰岩那里得来的,难道去黑市做生意了?
小说里女主发家路都从黑市开始,莫非男主也是?可男主身份不一样啊,他应该不至于吧。
“不是很多,就是一些零花钱。”
当姜穗宁看着他又给了自己拿了共计三百来块的大团结之后,她有点坐不住了,让她来捋一捋现在的物价。
一个月工资五十,算是高级技术工了,折换成后世那就程序员吧,保守估计两万。
三百就是六个月工资,十八万???
十八万的零花钱,他还说这是一点点,这不是一点点是亿点点吧?
“你说这是一点点?季子书你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吧。”就你爹现在这个身份,你要干点啥,这指不定全家完蛋啊。
别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陪着吃苦她不一定能熬啊。
“放心吧,这个钱没有问题。”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爷爷奶奶给的。”
说到爷爷奶奶姜穗宁才想起自己还是有公婆的,不过书里从未正式出现过,只提了几笔,他们确实对季子书很好,唯一的孙子,后来儿子又没了,这不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嘛。
季子书当然每一年一定会特意拨空回去爷爷奶奶。
就像每个霸总都要回老宅一样,他也不列外,每年都会抽一个固定时间回去。
虽然爷爷奶奶宠爱,但这个钱他干什么要给自己呢?姜穗宁回到房间都没想明白,季子书突然给自己钱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有人威胁他拿钱了?他害怕才给自己放着?
她不由得想到以前看过的那些校园霸凌,好像有威胁恐吓别人拿钱的。
季子书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吗?他爸是季辰岩啊,整个东城估计没人敢霸凌他吧。
不过他突然给自己钱还是让人觉得他可能有点啥事儿,等明天观察观察吧。
姜穗宁躺在床上,难得失眠了,季辰岩这事儿她得怎么混过去啊。
想了想她回过身又捏了捏放在枕头下的金钱,算了这辈子谁不是金钱的走狗呢。
有钱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他就是吓吓自己。
对呀,他那么厉害的人,要真做啥不早就做了吗?何苦等到现在?
绝对是故意耍自己,为什么呢?因为自己说错话了,她说了什么?
说他不行。
这话绝对是逆鳞,她现在已经不想管他行不行了,其实说来说去他因为恩情娶原主,而原主估计对他也不见得有感情。
两人这么凑合的婚姻要是放到有些人可能就凑合凑合过了,显然季辰岩不是这种人啊。
他心里有高尚的追求,他生命的意义在于奔赴自己伟大的理想。
说不定连孩子都是因为义务生的,所以他的人生中感情、欲望都不是重要的。
难怪她总觉得他像个和尚,由内而外散发着禁欲的气息,原来他是真禁啊。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会让自己读写思想政治类的书本了。
那简直是无欲无求的代表,要化小情小爱为大爱。
幸亏这个年代因为破除封建迷信,不能出现什么经书,不然她的结局可能就是被安排夜夜抄清心咒了。
姜穗宁感觉自己又get到了真相,就算不做金钱走狗也不失眠了。
果然一转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不到刘阿姨就回来了,下午的时候姜穗宁陪着刘阿姨去买菜,正好遇上季子书的放学时间。
陈秘书还没回来,张秘书又被季辰岩带走了。
也就没人安排车接送季子书,他只能坐公共汽车回来的。
姜穗宁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正好远远看到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她给刘阿姨说:“刘阿姨,我们等等子书。”
“小姜同志,你等子书吧,我先回去做饭。”
“好吧。”姜穗宁没强迫刘阿姨,自己站在站牌旁边等着季子书。
等公共汽车过来的时候,车上还真的有季子书的身影。
姜穗宁想再观察观察季子书有没有什么异样,要是没有那钱她可就全部收了。
季子书还在车上就看到姜穗宁了,车停稳就赶紧下了车。
“你怎么来接我了?”
姜穗宁都还没说话,就看着三个与季子书大小的男孩子追了上来。
“子书,你等等啊,不是说好一起打球吗?”
跑上来看到姜穗宁皆是一愣。
姜穗宁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收回,只能对着几人颔首笑笑。
“子书,这是谁啊?你姐姐吗?”几人都住在一个大院没听他有姐姐啊。
姜穗宁看着季子书脸色变了变,不能说尴尬,反正透着股不知道怎么说的无力。
也是要给自己同学介绍说,这是我后妈,就只比我大两岁,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你们是子书同学吧,我是子书爸爸的妻子。”
姜穗宁觉得这是最完美的解释了,都住在大院,懂得都懂。
几个大男孩还是愣了一下,心里的想法皆是季子书这后妈太年轻漂亮了吧。
难怪季叔叔这么多年不娶,突然就娶妻了。
不过刚才叫住季子书那个男孩子最先反应过来,说:“阿姨,你好,我叫何遇,这个是张之林,还有这个是滕维,我们和子书都是同学。”
“对了我也住在大院里。”何遇抬手指着距离季家不远的那栋红色小楼说:“我家就住那里。”
姜穗宁听到何遇的名字多看了他两眼这就是未来的男二啊,也会成为季子书的秘书,也就是现在陈秘书那个岗位。
不过按照书里描述他这个秘书很厉害的,心机深沉,是季子书的左膀右臂,倒是没想到现在如此热情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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