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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隐匿在云中,随之游与姜惟便在这夜色中小心地离开墓山。
一路上,他们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并不说话。
随之游心中所想十分简单,姜惟此人别有目的,恐怕百日的憨厚只是伪装罢了,而且来墓山恐怕另有目的。尤其是,从解阵的手法与速度来看,他的修为并不低,起码对阵法很有造诣。
在她心生怀疑之时,江危楼也在揣测这位澹台游的身份与目的。他想起来今早他故意装傻套话她所说的话——潜伏进南阳派,另扶掌门。
起初他只觉得她多半是耍口舌,诓些小钱罢了。
但现在,他又有几分怀疑了。
毕竟初入门派第一个晚上,她便来到了墓山,目的绝不单纯。
如果她的确要扶新掌门
最重要的是——
江危楼垂眸。
她让他有些不舒服。
男女弟子休息的寝殿并不相同,沉默的两人也到了分离的时刻。
随之游没忍住回头叫住了他。
江危楼转头,却见她面上带点笑,眉头舒缓。她生得其貌不扬,五官平庸得单拿出来都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偏偏不知为何身上总是透着点难言的韧劲与轻松来。
这种韧劲与轻松在她笑时便愈发鲜明,反而让她看着有点没心没肺。
江危楼道:“澹台师妹还有什么事吗?”
随之游说:“你对阵法很有研究。”
她用的是肯定句。
“澹台师妹有何高见?”江危楼也笑,“还是说有什么想法?”
她点出来这件事,无非是有所求。
只有她有所求,便不难得知她的真实意图。
但她却又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能不能别叫我师妹?”
江危楼顿了下,不知为何下意识刺了一句,“莫非是又让你想起了那位故人?”
“哎呀,其实你也没有很像那个,不如说完全不一样。而且你长得太普通了,他长得挺俊俏的。”随之游安慰他,“你别放心上。”
江危楼挑眉,“是吗?那看来澹台师妹的故人想必十分过人。”
他陡然意识到自己的话竟有几分奇怪,便止住话头,淡淡道:“那为何?”
随之游:“你不像那个故人,但是像我另一个故人。”
江危楼:“……”
他几乎气笑了,话音近乎嘲讽,“若真是如此,恐怕只是我过于普通,才能同时像两个人。”
随之游仔细想了想,才斟酌道:“很难说诶,他们俩其实都挺特别的,不然我也看不上,我还是有品味的。”
江危楼静静地看着她。
随之游怕他不信,便解释道:“其实你真的只是比较像一个,另一个就是冷着脸哭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也不是像吧,触景生情。这么一想你是不是好点了,你只像一个人诶!”
江危楼皮笑肉不笑,“那还真是谢谢师——”他下意识顿了下才道:“澹台的抬爱了。”
随之游注意到他换了称呼,心里一下舒坦多了。
江危楼道:“哪里像。”
随之游疑惑道:“嗯?”
江危楼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我跟你的另一位故人,哪里像?仅仅只是因为师妹这个称呼么?我倒是不知道,于这仙门诸多的地界,这般称呼倒也是专属。”
他对她这莫名其妙的要求只觉得可笑至极。
随之游却反问道:“你我见面不到一日,最多是我收了你的钱答应扶你当掌门的辅佐关系吧?哦,还得加上我们夜探墓山撞到了彼此于是互相怀疑的感情吧?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江危楼喉咙干涸了片刻,他意识到她说的是事实。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
江危楼恢复了温和的笑意,揭过了这个话题,只道:“那澹台对于解阵这事有何问题?”
“既然你擅长解阵,为何要当剑修?”随之游又说:“就算你也是玩卧潜伏这一套,选个更相近的法修不是更好么?剑修又累又苦,跟法修解阵八竿子打不着,非选这个干什么?”
她确实好奇。
如果不是她除了剑什么都拉胯至极,两次卧底南阳派她是真不想选剑修身份。同所有器修一般,剑修的水平一目了然,菜就是菜,强就是强。她装菜真的很累,怎么还有人选这身份卧底啊,一不小心就容易露馅儿的。
难道是第一次当卧底的新手上路了?
随之游暗暗想。
而听到问题的江危楼也有些怔,他倒是没想到她居然只是问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反倒显得他揣测过多了。
他看了眼腰间挂着的剑,手摸了摸剑柄。
江危楼道:“我喜欢剑。”
随之游道:“但你的剑很菜。”
江危楼:“……”
他对她这话居然并不恼怒,反而点头。
自醒来后,江危楼便有些自顾不暇,安抚部下,批阅奏折,谋划安排许多事情,解决八海的岔子……或许是压着他的事情太多了,他便突然多了一份乐趣——剑。
他收集了很多剑,也亲自铸了几柄上好的剑。
那些冰冷锋利的剑器静静搁置在架子上,当他注视它们时,便总会想象着它们被使用时,寒光如燕,留下许多红的样子。
每每想及,他便总觉它们还不够好,因而便愈发渴望更好的剑。
——即便他并不打算修剑,也并不打算使用它们。
但江危楼觉得,他应当拥有一柄最好的剑。它锋利,冰冷,锐不可当,将每一滴血都吞噬干净,好不叫这些红顺着剑流下,染脏双手与衣衫。-
江危楼的心思百转千回,却也只是回答道:“我喜欢的是剑本身。”
他没有发觉他说这话时语气含了些不自觉的温柔。
随之游觉得她悟了,眼神略带怜悯,“怎么说呢,每个人的性取向都不同,毕竟咱们这是修仙世界,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呢,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剑是不会变成美少女的。虽然你很普通,但是努努力,应该也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江危楼:“……?”
重返南阳派第五日时,随之游终于知道如今南阳的党派之争有多严重了。因为从昨天门派弟子资质终筛测试后,今天早晨到了如今,她收到了五套制式一样颜色不同的门派服了。
严格来说,她现在是裴家的人,也就是说铁定要选小绿阵营的。但面对五套门派服,这种被抢来抢去的感觉还是让她感觉有些怪异,便直接去了小绿所在的主峰。
刚御剑飞到山头,她便看到了一水儿穿着绿色外袍的弟子们御剑离开。
看来都是选好了阵营来拜码头的。
随之游着实有些羡慕,遥想当年她那破落主峰拢共就她跟谢疾,后面谢疾飞升了就变成她一人。再后来,也最多多个鹿淞景。
结果,他还自废灵根跑路了。
受不了,越比越心酸。
随之游百感交集地拜见了小绿,小绿这会儿正在练剑,见她来了便挥退了不少弟子。
四下无人后,随之游掐着嗓子喊道:“姑奶。”
小绿一脸大姐头的样子,将她拉着坐在身边,“你这一来,想必是收到了门派服吧?”
随之游点头,“是。”
小绿又道:“那你怎么没换衣服?”
随之游说:“虽然我心中自然是想跟姑奶一派的,但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为何我们门派居然割裂至此。想了许久,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想来先问问姑奶。”
“也是,即便你是裴家的,但修行总是自己的事情,有疑虑也正常。”小绿很体谅似的,道:“若你是真心想做剑修,选我自然是最合适的,除我之外便是姜长老最好。”
姜,不会是当年那个姜师姐吧?
随之游试探道:“姜长老可也是女子?”
“怎么会?”小绿笑道:“门派中自然不少女长老,但如你所见的这割裂的阵营中,也只有我一人。”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毕竟出身外门,因而如今做到了长老,也有了些权力,但比资源是万万比不上姜长老的。他在门派的时间比我长不少,资历也高,又是这阵营中的老好人。但姜长老倒是很少露面,不怎么指点弟子,在照拂你和指点方面我更强一些。”
随之游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便问道:“为何南阳派会是这个样子啊?”
“我也不瞒你了,大家都传是新掌门上任后过分放权造成的,但非也。”小绿措辞了下,才说道:“如今的割据状况实则是上任掌门的错。”
小绿显出了几分无奈,继续道:“原本如今的掌门候选人中有两名,一名是周长老,他资历修为都很优秀,做事也公正踏实,大家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任掌门。另一名是掌门的儿子,刘长老,他资历修为也不差,虽然略有些意气用事,但风评也不错。结果上任掌门竟然立了当时十分低调的方长老,周长老与刘长老自然不服气。而他们俩人本身也不对盘,新掌门自然也不甘心被他们欺到头上,就这便有了三派的争斗。”
懂了,就是天龙人与做题家的战争中,赢的是锦鲤,所以引起众怒了。
这么一想,前几天晚上在墓山上对打的应该就是这俩天龙人和做题家。
随之游又问:“那姜长老呢?”
小绿倒了一杯茶,才继续道:“他其实倒也无心于争权,更像是不想陷入门派之争才自立了阵营,平时也甚少参与斗争中。”
一般这种人都是反派,懂了,今晚就去他山头踩点刺探。
随之游默默想,突然又想起来,认真看向小绿,“那姑奶呢?姑奶为何不选一派,而是自立一派呢?”
小绿淡淡一笑,“因为我不甘心。”
她又说:“明明同是修仙之人,凭什么外门偏要低内门一头,若是灵根资质就能决定一切,怎么不见这些天赋超绝的内门全都飞升了呢?我曾是外门弟子,但如今比修为,我也不差他们到哪里去。他们斗来斗去,光顾着抢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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