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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李承嗣道:“张濬乃当朝宰相,所率乃天子禁军,是不会投降的。”
薛阿檀道:“莫若多造云梯,发起强攻。日夜攻打,必可破城。”
李承嗣道:“我军多是骑兵,不善攻坚;强攻必然受挫!”
李存孝道:“张濬身为宰相,我们俘获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天子手下的京师禁军,我们不应当斩杀。莫若网开一面,让他们自己退走!好,传令!撤兵五十里扎营!”
(张濬、韩建闻讯率军从含口逃走。李存孝攻取了晋州、绛州,大肆抢掠慈州、隰州一带。)
6、河中黄河渡口张濬大帐。张濬正与韩健议事。探马来报:“启禀大人,沙陀大军直奔河中杀来,距此不足百里!”
张濬道:“再探再报!”
探马拱手而出。韩健惊慌道:“前有大河,后有追兵!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张濬沉吟道:“不必着慌。我们一定要把剩下的禁军带回长安,这是皇帝的忠实卫队。没有渡船,有木筏也好。没有树林,到哪里找木头呢?拆些民房吧,拆些民房!”
(张濬和韩建率军,拆除民房做成木筏才渡过黄河,军中士卒失踪死亡过半。)
7、长安武德殿。唐昭宗上朝,忧心忡忡地坐在宝座之上,众大臣跪倒参拜,山呼曰:参见陛下!恭祝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宗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免了!免了!”
众大臣平身,罗列两旁,昭宗问道:“前方可有消息?”
大家默然,宰相杜让能奏道:“除了宣武军失利,潞州落入河东之手,孙揆大人被擒之外,宰相大人并未发来新的战报。只是得探马报告,不知何因靖难军和凤翔军纷纷撤回故镇。”
昭宗忧虑地道:“这是何征兆?”
无人应答。正在这时,侍奉官进殿启奏:“启奏陛下,宰相大人派人送来紧急奏章!”
唐昭宗起身道:“速速呈上来!”
左侍奉官把奏章呈上,唐昭宗一看,目瞪口呆,一下子跌坐龙椅之上,半响无语。众臣惊愕,刘崇望拿过奏章,小声读道:“微臣张濬轻敌误国,丧师殆尽,请治死罪!万望陛下将讨伐河东之过尽推诿张濬一人,臣愿以死谢罪!”
众臣震动,惶惶不安。
正在这时,右侍奉官进殿启奏:“启禀陛下,河东使者到!要求进殿面君!”
唐昭宗闻言慌乱,长叹一声道:“准!”
河东使者盖寓昂然进殿,躬身启奏道:“陛下,草民盖寓奉前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的钧令,有奏章面秉陛下!”
盖寓未行君臣大礼,满朝文武无人敢发只言片语。昭宗有气无力地说:“呈上来!”
小黄门走下台阶来接盖寓的奏章,盖寓摆手,拒绝道:“我家主人临来吩咐小人,要我当中诵读于陛下,请大众辩白!”
昭宗无奈,言道:“且读于朕听!”
盖寓展开奏章,朗声读道:张濬充招讨制置使,令率师讨臣,兼削臣属籍官爵者。臣诚冤诚愤,顿首,顿首!伏以宰臣张濬欺天蔽日,廊庙不容。谗臣于君,夺臣之位。凭燕帅妄奏,与汴贼结恩;矫托皇威,擅宣王命,征集师旅,挠乱乾坤。误陛下中兴之谋,资黔黎重伤之困。臣实何罪,而陛下伐之?此则宰臣持权,面欺陛下。况臣父子三代,受恩四朝,破徐方,救荆楚,收凤阙,碎枭巢,致陛下今日冠通天之冠,佩白玉之玺。臣之属籍,懿皇所赐;臣之师律,先帝所命。臣无逆节,濬讨何名?陛下若厌逐功臣,欲用文吏,自可迁臣封邑,以侯就第。奈何加诸其罪,孰肯无词?若以臣云中之伐,获罪于时,则拓拔思恭取鄜、延,硃全忠侵徐、郓,陛下何不讨之?假令李孝德不忠于主,伐之为是,则硃瑄、时溥有何罪耶?此乃同坐而异名,赏彼而诛此,使天下籓服,强者扼腕,弱者自动,流言窃议,为臣怨嗟,固非中兴之术也。且陛下阽危之秋,则奖臣为韩、彭、伊、霍;既安之后,骂臣曰戎、羯、蕃、夷。海内握兵立事如臣者众矣,宁不惧陛下他时之骂哉?臣昨遇燕军,以礼退舍。匡威浅昧,厚自矜夸,乃言臣中矢石,覆士卒。致内外吠声一发,短谋竞陈,误陛下君臣之分。况命官选将,自有典刑,不必幸臣之弱而后取之。倘臣延期挺命,尚固一方,彼实何颜以见陛下。此则奸邪朋党,轻弄邦典,陛下凝旒端扆,何由知之?今张濬既以出军,微臣固难束手。臣便欲叫阍,轻骑面叩玉阶,诉邪佞于陛下之彤墀,纳诏命于先皇之宗庙,然后束身司败,甘处宪章。张濬以陛下万代之业,邀自己一时之功,知臣与朱温深仇,私相连结,臣今身无官爵,名是罪人,不敢归陛下藩方,且欲于河中寄寓,进退行止,伏俟指挥!
昭宗汗颜,不得不开言道:“李克用父子忠心耿耿,朕已知晓;张濬谗言误国,定当严惩;立即恢复李克用一切爵位!”
(张濬被贬为武昌节度使,再贬为连州刺史;孔纬亦连坐免官,再贬绛为均州刺史;改相兵部侍郎崔昭纬,及御史中丞徐彦若。赐克用诏,赏还官爵,令归晋阳。未几,又加李克用为中书令,更贬张濬为绣州司户。张濬至蓝田,转奔华州,依附韩建,密向朱温求救。朱温上表,代为诉冤,昭宗不得已悉听自便。孔纬至商州驰还,亦寓居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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