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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低眉,眼神掠过除了脑袋在水面上的女孩,忽觉有些好玩,蹲在溪边托着下腮看着女孩的脸,瞳孔空濛,涤荡着盈盈秋水般灵澈绝美,呼吸之间是女孩传来的暖暖的鼻息,他含笑问道:“嗯?负责?”
“嗯,负责就是——”女孩含着手指皱着眉间认真的思索了一边,突然恍然大悟道“等我长大了,我来娶你!”
她的神情似乎那么认真,只是稍一抬头便正好将脸和他保持了一指的距离。恰巧停住那尴尬的位置,一个动作就会贴在一处。她紧紧抓着溪边凸出的石块,初吻,不能乱给的,即便她说了我娶你。
男孩的嘴角掠起薄薄的笑意,“你若能娶,我便嫁!”他看了看月色,估算着时间和位置,突然反身离去,轻而快,脚步似落在棉絮之上毫无声响。
女孩无意识地向水中倒去,掀起水花拍岸,看着男孩丢下一句话便不管不顾离去地身影,觉得这身形,真是一个美好的人儿。
“喂,你没告诉我名字啊,改明儿我让人来下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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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妹被罚跪了!
羽战祁看着一群耷拉着脑袋头上包着白布的巡逻卫兵无奈地摇头叹气。
不知是自己的女儿出手太过狠辣还是手下的卫兵都是酒囊饭袋,连一个十岁的女孩都看不住。
羽战祁是玄齐国的元帅,当年居忧关大战在他的带领下与佻褚国皇帝言坤立打了个不相上下,却不料战事的结束是因为当年佻褚国的女将,随军出征的佻褚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珍妃在战场难产而死导致言坤立无心再战。
羽战祁膝下无子,便是这女儿,也是晚年才得,从小便宠爱得紧。羽家后继无人,羽战祁虽然爱女,在练武一面却像个男孩样教着,一来想让自己这一身本事有个传承,二来女孩子在外不至于被欺负。
却没想着女儿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读书是个半吊子,唯独兵法武术一点就通。莫说是被欺负,这京城里里面面年纪相仿的官家小孩,谁没被她欺负个一两回。以至于他一把年纪了,还成天追着同僚赔罪道歉。就是那皇子皇孙都难以幸免。
偏偏羽家战功累累家世显赫,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皇帝老子也睁只眼闭只眼,众家官爷便只能教导孩子,遇见羽家的小丫头,能躲多远躲多远!躲不及了怎么办?躺地上装死!
侑京城便给这丫头取了个俗不可耐的称号:混世太妹!
羽战祁哀叹一口气,将女儿拎到羽家祠堂,指着祖牌道:“我羽家列祖列宗皆乃国之栋梁,如今子不孝,丢了我羽家的脸面!阡儿,对着你的祖上,好好反省,若是没省出个一二,就一直跪着!”
末了叫人好好打点昨日里被打伤的卫兵,径自离去。
“小姐。”等羽战祁离去,祠堂门口窸窸窣窣地一阵开锁声,片刻钻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乱转,看见跪着的羽君阡便傻笑着钻进祠堂,蹦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刚做的麦芽糖,递给羽君阡:“小姐,新做得麦芽糖,你尝尝。”
羽君阡一戳她的脑袋,假装沉吟了一会,贼贼地瞅了两边,悄悄问道:“梧桐,没被我爹爹看见吧?”
“小姐放心,我怎么会让老爷发现呢?”
羽君阡也甚是放心,梧桐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自小便一起长大,说来是丫鬟,实则也算得上姐妹和玩伴。若说这梧桐,开锁手艺可是一绝,拿一根发簪,便能开得了各种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铁的铜的锁。她甚至觉得,哪天家道中落了,梧桐可以靠着开锁养活一家子人。
“小姐你也不是第一次打伤卫兵了,老爷这次真发火啦?”梧桐略有不解,半响脸上浮现红晕,拍着胸口道:“幸亏你这次没带上我,不然,我也会被一起罚跪。”
“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后本小姐去哪玩都不带你了!”
“小姐,梧桐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是被责罚了,谁给你送麦芽糖,对不!”
梧桐嘿嘿笑着,君阡跪得腿麻,索性坐在地上,两颗小虎牙啃着麦芽糖,道:“你觉不觉得最近京城有些奇怪,昨夜我看见袁黎那个黑脸门神了,在追捕一个人。唔。”君阡正要说下去,忽而眼珠一转,硬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昨晚那个男孩,君阡吸了吸鼻子,心中哀叹了一声:绝色啊!如此绝色,她要慢慢消化掉!
“方才我听管家说,今日侑京城门大闭,说是追捕逃犯,可又听说,这逃犯是佻褚国的人。小姐,你说佻褚国的逃犯,怎么会到侑京来的?”
一个他国逃犯,怎会引得玄齐国如此大动干戈?君阡思索着梧桐的话,想到昨夜里那个男孩,难道,所谓逃犯,是他?蓦地甩开自己的想法,那男孩虽受追捕,却毫无狼狈之色,举手投足处处从容,怎么看都跟逃犯二字搭不上边。
“甭想这许多,要我说,这逃犯也逃不到我们府上来,又不是爹爹的责任,管他的呢!”
两个女孩盘腿坐在祠堂内,啃着麦芽糖,相视而笑。
羽战祁再次来到祠堂已过两日,看着一脸泰然自若毫无悔意地羽君阡,多少带了点宠溺和无奈,抱起小女儿,拍着她的脑门道:“丫头如此泼野,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君阡撇了撇嘴,嫁人?为什么要嫁人?想到那晚见到的那个男孩,君阡心中默默地下了决心,等长大了,把他给娶回来!
可是,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