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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阡的军队前脚刚进入居忧关,言止息派出去佯救花市郡的五万人马后脚便回到了营地。蓼斐清一接到言止息的飞鸽传书便借道转向,和江进九同为言止息的左右手,蓼斐清办事从来不用他担心。
只不过办事不用担心,不见得处处不用担心。言止息看着站在一边似一座冰雕般冷清的蓼斐清也显得手足无措。只要蓼斐清不出去,那么便三步不离他,看似保镖,言止息却时不时打个冷颤,女人冷冰到这种地步,简直非人哉。
面上冰冷却掩盖不住心中的火热,毕竟也是个妙龄少女,心中懵懂憧憬,身边虽都是男人,只可惜,那宛如东方明珠般耀眼灿烂的只有一个。蓼斐清在,事事不用言止息亲自动手,她的速度,比江进九还快了几分。
“其实,你可以笑一下。”言止息玩弄着扳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蓼斐清直直地看向前方,面无表情,“那个人是谁?我们已经不占优势了,接下来怎么办?”
“打!”他暴露于空气中的薄唇勾了一勾,带着些狐媚子般的诱惑,彷佛是在对自己言语,“明天去关下邀战,冒了个尾巴,蛇头还没出现呢!这场仗,有的打!”
这种最简单最直白的邀战不过是派个人在城下骂战,等着对方开城门出来对战,言止息从来不用这种古板无聊的方式,只不过,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能让那个人出现?
一次间接的交战,强者便能找到真正的对手,那种久违的刺激和快感,诱惑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棋逢对手,人生一大乐事。
他用手指沾了些桌上细碎的黑色粉末,伸到鼻尖轻嗅了会,指了指那粉末,江进九便懂了他的意思。
“六万军队和一批精气薄弱的士兵,一定不会接战!不如用这个,来试试他们的眼力。”
帽檐下的那抹笑意,让原本就冷冰的蓼斐清都不自觉起了身鸡皮疙瘩,她突然觉得,言止息这次是在动真格,那个从来不屑一顾的男子,没有一次如现在这样认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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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佻褚军队在关下邀战!”
君阡正在和羽战祁研究关内外的具体地形和言止息的行军大意,被这报告打断,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君阡昨日才到,今日他便来邀战,明显是来打探虚实。
“不去!”羽战祁看着桌上的地图,行军最忌疲劳应战,大军还未休整完毕,不适合大规模作战。
君阡淡淡一笑,“元帅,我去城墙上看看!”
她的人马刚到,军中士兵对于疯传的关于言止息的狂热消息多为不屑,总觉得是传言夸张,言止息亲自来邀战,那么士兵定然好奇。君阡心中亦好奇。
“阡儿,自己小心,切莫轻率!”
君阡笑了笑,挥手招来梧桐跨上马前往。
方刃决早已站在城墙之上,一眼望去是浩浩荡荡整兵待发的佻褚军,颇有拔山举鼎之势,千万人步履一致足见军队的纪律和战斗力,只是不知佻褚国内为何这么轻易便被言止息迷惑。
一路上来的士兵执着长枪站在城上向君阡行礼,君阡停在中央,一眼便被大军稍作前方的一匹彪悍的黑色飞龙马吸引住了目光。飞龙马的品种她早就听说过,日行千里,是上上品,只可惜出自遥远的草上民族,这一带能骑上飞龙马的人少之又少。
一匹飞龙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此种马性子彪悍,能制服它的人能力一定超强。
马上的人看不清容貌,白色的狐肷褶子大氅在风中扬起衣角,他把帽檐拉得很低,抬头时阳光折射在那一道精致润华的下颚处,宛如天神手笔毫无瑕疵,他的唇角勾了勾,看不见脸上的笑意,却在万马军前那么风华照人。
不用猜君阡就知道他便是言止息,一番间接交战差点败于他手,她低头冷笑,战场上摆姿势是为什么?那么娘炮是为什么?可不可以不在伸手的时候微微上翘起小拇指,虽然不是兰花指,可是,那坚决是个伪娘这是为什么?!
男人,男人不是应该要么如方刃决这样带些狂野,要么如邵奕炆这样温润如玉,要么就该跟她爹似的深沉吗?他这算是雌雄同体吗?
君阡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面上却平淡得很,她眯着眼余光扫过迎风招展的“言”字大旗,抱胸而立,等着下面的人出招。
言止息亦看见了立于城墙之上身着铠甲的女子,头盔之下只算得上干净的容颜面对他时那么从容,宛如边塞诗词的雄浑中带了些花间派的婉约,细长秀气的时风眼中却尽显高傲,她在俯视,人潮如蝼蚁,一切尽在眼底,却不在眼里。
言止息勾了勾手指,江进九便低头听他讲了些什么,随即一个副将策马上前站于城下抬头便破口大骂。
军中多为不识文字的人,讲起来话也粗俗的很,大多不堪入耳问候一遍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和全家女性,描述一遍各种器官和姿势,方刃决在一旁握着拳头,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响声,君阡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毫不理会周边士兵的怒意,淡淡道:“急什么?”
骂人讲究快很准,语言要精炼,底气要十足,泼妇骂街式只会影响市容有碍观瞻,君阡和梧桐从小胡闹惯了,打架有一套,骂人也是有一套的。
君阡朝梧桐努了努嘴,梧桐搓着衣角嘟着嘴,将脸一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骂,小姐你诚心不给我留面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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