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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灾难吗。北宋因党争而亡,难道不是个前车之鉴吗?现在我就你一个朋友,所以,我来问问你。”
昨天不绝交了吗,怎么,今日又想起我啦?这真是用人靠前,不用人踹开,真是刻薄寡恩啊。
于是,吕建看了看天,离着上工还早,那就好为人师吧。
翘起二郎腿,双手压住膝盖:“宋之党争,是起于真君子的政见不和,都是一心为国的。北宋亡国,亡于徽宗昏聩,六贼前仆后继的祸国。而今之党争,是菜鸡互啄,是皇上不得不为啊。”
这个提法新鲜,朱由检不由自主的将椅子拉进了吕建一点:“还请兄台分析一二。”
不错,孺子可教。
“天启皇上上位之初,任命叶向高这个东林魁首做了首辅,以实现君子治国,众正盈朝的理想。”
“东林君子站满朝堂,以君子治国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因为这时候的君子非北宋那样的真君子,他们是一群为了身后阶层利益,而不顾国家利益的伪君子。”
朱由检就不由皱眉。想法随心的,将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靠,本能的离吕建远了一点。
吕建随时观察着朱由检的一举一动,看到这里,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你还是那么固执的相信东林啊。你上位后,做到了众正盈朝,结果你和你一直看好的君子们,就共同努力,最终把大明玩死了。
然后脑海里竟然突然蹦出个想法:“如果一直秉持居中平衡,走中庸路线的天启不死,不让这个超切过于理想化的崇祯当皇帝,那大明是不是还能多苟延残喘一些年?”
“你为什么这么说?”不叫兄台了,又用上了有些距离的你了。
心中哀叹一声,这个固执偏激的家伙啊,还是固执的相信东林,到不许别人批评的地步了。我得好好的给你洗洗脑。
我给你洗脑,是为你好。
“天启初年到三年,众正盈朝都做了什么?首先并且一直纠缠着三大案不放,而对其他什么都没做吧。”
那时候,朱由检已经懂事了,仔细想了一阵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三大案是为争国本,难道这错了吗?”
吕建就撇嘴一笑反问:“国本早立,当今皇上就是正统,就是国本,这还需要争论吗?”
朱由检愣住了:“对啊,当今即位名正言顺,非常符合理法,根本就没有争议,那东林还争的什么劲啊。”
“他们是在争臣权,让臣权凌驾在皇权之上,让整个大明成为他们的大明,而让当今只是一个傀儡。”
这就是说话诛心了,可见吕建对东林党深恶痛绝到了什么地步了。
“但皇帝岂能任人摆布?最终,睿智的皇上看到,自己这个皇帝,不能直接和臣子赤膊相对,如果中间就没有一个缓冲,最终会弄的君臣彻底决裂而对立,耽搁了这帝国。”
说完这话,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朱由检,你未来就是这么死的,你要吸取教训啊。
“于是,当今,拿出了皇帝最该做的,也是唯一的平衡皇权和臣权的办法,培植魏忠贤,这个皇家最忠诚的狗,去和东林撕咬。然后皇上在中间做裁判,玩平衡术。无论双方有多么激烈的矛盾,都有一个缓冲解决方法。这样,才有了天启朝三年后对辽东,对蒙古,对内对外,几个重要的治国政策出台运行。”
朱由检若有所思,但还是疑惑:“可是,出台的,都是阉党提出的祸国殃民的政策啊。”
“那谁阻拦东林拿出好政策啦,但东林的政策,他有吗?即便拿出来的,真的对帝国有好处吗?”
“比如免除商税不与民争利。”
“结果我没看到商品价格降低,却出现了帝国财政锐减。而减少的这部分,却又增加了百姓的苛捐杂税,让百姓更加受苦。”
“难道阉党的政策就都是对的吗?”
“不谈党争迫害,那是菜鸡互啄。单单从务实政策上看,阉党一些政策,是对的。”
朱由检豁然起身,指着吕建的鼻子:“你你你,你又如此为阉党张目。你就是阉党,我不和阉党之徒为伍。”说着,转身又甩袖子而去。
吕建苦笑,这友谊的小船又又翻了,这种暴躁无常,这是性格缺陷啊,这得治啊。
不过自己得赶紧搬家,躲他一段,让距离产生美。否则的话,自己和未来的大粗腿,总这么吵下去,就变成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