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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并不知道王东升等人已经跟着沈子学前往京城了,兀自沉浸在忙碌当中。
“翠微,我们试过几次觉得这个方法的确非常可行,非常好。只需选一个东风的就可以发起进攻了。”秦赢卸下身上的道具,说到。
其他一些将领也都卸下道具来,高兴的说:“这东西真是过瘾。翠微姑娘真是奇才呀。”
“对呀,不仅这点子好,就是翠微选择的落脚点也是恰到好处。风力大又没有遮拦。”东方焰在山上住了数天,不得不感叹翠微虽然没有到过上山,可是地点的选择却是没的说。
“只是,我们怎么才能预测哪天会刮东风呢?”翠微却没有心思听大家的称赞,这个时代没有天气预报,根本无法预知天气。
“呵呵,这个就不用翠微姑娘操心了,王可是观测天气的好手。”路将军对翠微的担忧完全也不担心的样子,笑呵呵的说到。
果然是这样?翠微转头看着秦赢,大眼睛里满眼的敬佩,秦赢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完全想不到。
秦赢淡然的回了翠微一个微笑,说到:“很巧,我观测明天就回刮东风,所以今晚就要提前上山安置好一切,等明天亥时准时进攻。”
“把东方旬请来,我们再确认一下各自的部署和责任。我们先行进城,后面大批战车和步兵要密切关注我们的信号。争取一举攻下阴阳城。”
等待的是时间紧张而又兴奋,翠微这一夜又是忐忑难眠。
“睡不着?”尽管翠微已经很小心的保持平稳的呼吸,但是还是被秦赢发觉了她的失眠。
“恩,有点兴奋。”翠微老老实实的承认,又说道:“没事的,你尽管睡,别耽误了休息。”
上一世就是再优秀先进的设计都无法让翠微如此兴奋,可是现在她一想到自己亲手设计制作的东西能够帮助秦赢拿下阴阳城,帮他早日实现自己的抱负就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小小的兴奋。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总是不由自主的把爱人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快乐,把爱人的事业看做自己的事业。
“明天你好好在军营等着,冷面会留下来保护你。”秦赢抬手抚抚翠微的发顶,说道。
“好。”翠微微笑着答道。虽然她很希望能够心眼目睹秦赢作战的风采和凯旋的时刻,但是她知道秦赢一定不会答应她的,只好暂时敷衍道。
秦赢看了看翠微在黑夜中熠熠闪亮的眼睛,并没有在说什么。
——
终于迎来黎明,山上果然刮起了东风
昨晚太过兴奋,以至于翠微还在熟睡,秦赢已经带领着几十个高手悄然上了琅琊峰旁边的据点,剩下的士兵们则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身上穿着翠微要求的特殊染制的黄黄绿绿的衣衫,站车上也蒙上同样色调花纹的麻布,还扔上很多草叶树枝,果然行踪隐秘了许多,行走在路树成荫的山路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战车和军队在行进。
“翠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迷彩服?”东方焰一抖身上的迷彩长袍,很新鲜的问道。
“对呀,迷彩服和迷彩车。很实用吧?”
“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踪就隐秘多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们故意做出懈怠的假像,阴阳山的很多将领也都有所松懈。”东方焰说到。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听说闫守成也是个很精明的将军,估计他不会放松警惕,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路将军也插进话来。
翠微这下知道了大部队的行动时间,心中也暗自称赞秦赢心思缜密。但是又心中痒痒,算计着怎么才能跟着上山去。
大军吃过午饭便上路,只留下翠微和冷面还有驻守营地的几千士兵。
“冷面,你热不热?”翠微站在帐篷门口没话找话的问道。
“不热。”冷面面无表情,声音却是听柔和的。
“翠微,现在大敌当前,我必须保护你周全。我们还是不要离开营地。”冷面狠心说到。他不能冒险带翠微离开营地,却又对翠微热成这样心有不忍。
“你回帐篷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去给你端些绿豆汤过来。”冷面跟在翠微身边这么长时间,对她的脾气也算是很了解了。
翠微见冷面根本不上自己的圈套,心中也不由着急,轻轻咬一下舌头。
“嘶——好痛!”翠微心中暗叫,圆圆的大眼睛里面立刻笼上一圈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摇摇欲坠。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为我好。早晚被你们人活活把我憋出心病来,那也是我不够通情达理,不能理解你们的用心良苦,是我自作自受。”翠微故意歪曲心中的想法,说道。
冷面看着翠微委屈而又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头一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可还是谨慎的狠心说到:“翠微,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和老大,我们……”
“好了,不要说了。”翠微失望的转身掀开帐篷的帘子,嘴角微勾……
“翠微,你怎么了?”冷面看到翠微终于不再说什么,心中虽然觉得委屈了她,可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翠微突然抬手扶住额头,身子晃了几晃,整个人差点撞到架着帐篷的木桩上。连忙伸臂扶住她。
“没事,就是太热了有些头晕。我进去了。”翠微推开冷面的手臂,任命的走进帐篷。
“等等。”冷面眼神一沉,在后面喊道,看着翠微乖巧又温顺的样子,下定决心说到:“好吧,营地出去往北走不远有一个湖,我带你过去洗个澡。”
“真的?太好了!”翠微高兴的叫起来,迅速回身拿了东西出来。
冷面看着翠微下笑颜开的也样子,也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你尽管好好游玩,我就在这里等你。”冷面看着翠微高兴地样子,就觉得自己这番冒险是值得的。
翠微俏皮的吐吐舌头,就自由自在的顶着衣服往湖的另一边游过去。湖面并不是非常宽阔,翠微的方向感很好,她看出湖的另一岸也完全可以到达营地。
“翠微,你在游吗?”冷面听着翠微的游泳声有些远了,便出声问道。
“在啊,我在玩水上漂浮。你知道吗冷面,我的水性可好了,可以堂在水面上睡觉都没有问题。就这么仰躺在水面上,看着蓝色的天空上悠悠的白云,感觉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样,简直太惬意了。”翠微游泳的动作不停,语调及其轻松的答道。
冷面抬头看看天空,果然有一种翠微所说的那种惬意放松的感觉。一低头又看到翠微扔到自己面前的衣服,甚至还有亵衣亵裤在里面,脸上不由也一热,目光迅速的从衣服上移开。但是也更加放心的让翠微自由自在的游泳了,没有衣服翠微怎么也走不了的。
想着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翠微此时在湖水中尽情游乐的样子,想到她弯弯的大眼睛,微扬的嘴角轻轻微笑,一定是很愉快和高兴的。
冷面不由沉浸在对翠微的回忆中,那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点点滴滴都让他回味无穷。
翠微看到冷面不再那么严格的监视自己的行动,便放心大胆的游到对岸,擦干身子穿好衣服便悄悄的绕进大山里去,她观察好了,这里完全可以到达营地。
冷面等了很久,等他发现自己已经听不到翠微游泳的声音时翠微已经快要到达营地了。她是一路小跑着赶回营地的。攻破阴阳城这样重要的战役怎么可以不亲眼目睹呢?
“翠微?”冷面喊道,没有人回答。
“翠微!”冷面的声音更大了,用上了一份内力,但是仍旧没有是声音。
冷面心中一沉,直觉到自己还是中了翠微的圈套,但是有不好贸然回过头去,只好说到:“翠微,你藏好我要回头了。”
可是澄澈的湖水一片平静,哪里还有翠微的影子?
冷面不由大为懊悔自己刚才的疏忽,怎么可以安阳放松警惕?现在说不好到底是翠微主动离开的还是被人掳走的。
虽然以他的功力,完全有能力感知到湖水这篇范围之内的动静,可是刚才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翠微,却是疏忽了。
不敢怎么说,还是先搜寻最近的山林。
冷面不忘快速的收拾好翠微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在方圆几十里内的山林中搜寻了一遍,可是却是一无所获。
他感到从来没有感到过的恐惧和担心,施展开自己最快的身形往营地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翠微也就快要到达营地了,但是她是小跑终归还是慢了。况且大太阳在头顶晒着,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因为大部分的兵力都赶去阴阳山了,营地只剩下几千人把守。尤其是东方旬的营地,本来东昭国的兵力就少,东方旬又担心秦赢这番会独占阴阳城,所以几乎请进了所有的兵力,只剩下一千人把守。
东方颜玉正坐在帐篷里用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的往胸脯上缠着,把高耸的胸脯绑的平平的。
她好不容易等到纷杂的大队人马终于驶出了营地,才悄悄的换上一身提前准备好的灰色士兵衣服。
脸上的脂粉早就洗掉了,东方颜玉又故意拿了东西把脸上和脖子上,手腕上,手上都涂成黑漆漆的颜色,一头长发挽成一个普通士兵的样子扎上一块灰布。
“真丑!”东方颜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还有平日里自己妖娆媚人的公主样子。
但是她只能选择这样做。她要报复,报复所有的人!
掀开帐篷的帘子,竟然没有士兵把守在门口,东方颜玉摸了摸怀中准备好的细软,悄悄的出去了。
冷面一路上施展开功夫,正以飞快的速度在翠微身后追来。
可是翠微这时已经到了营地,正扫寻着要找一匹马过来赶路。
“翠微姑娘,你在找什么?”看守,马厩的是士兵也是认识翠微的,这时看到她过来立刻迎上去,问道。
“哦,我找一批好马。王曾经答应过我让我自己随便选一匹。之前都没有时间,现在正好闲着就过来选一选。”翠微若无其事的说到,“你可以帮我参谋一下呀。”
小兵点点头,“好的,我一定绑翠微姑娘选一匹最好的马。跟我来吧。”
翠微无奈只好跟在后面,可是这士兵那一缕笑意总让她感到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来。
倒是这个士兵走在前面,心中暗自佩服王的未卜先知。
昨天秦赢来找过他,告诉他如果翠微过来找马,一定要想办法拖住她,一直到冷面回来才可以。
翠微挑了好几匹都被士兵各种拒绝,索性牵过一匹就往外走。正要翻身上马,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跟我回在帐篷。”冷面看到翠微安然无恙其实心中已经很高兴了,但是脸上仍旧是冷冰冰的。
冷米一路上也不言语,只管在前面走。
翠微漆黑的眼珠一转:“冷面,不如我们去看看东方颜玉在干什么?顺便打探一下东方旬为什会带她来前线,好不好?我发誓,这次绝对没有想要出走的念头,只是就这么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你不觉得吗冷面?”
冷面想了想,终归是在营地当中,便点头同意了。
东方旬的营地比之路将军这边的营地冷清了许多,几乎看不到士兵的影子。
“看来东方旬为了这次攻打阴阳城还真是拼哪,几乎把所有的兵力都用上了。就不怕如花似玉的妹妹被我们欺负吗?”翠微乐呵呵的和冷面来到了东方旬的帐篷,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绕道后面套间的外面悄悄的探听一下。
“里面没人。”冷面看着翠微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到。
冷面和亲赢一眼是可以听到人的气息的。可是东方颜玉没有在帐篷里回去哪里呢?
翠微小跑几步进了东方旬的帐篷,又走进套间,却看到一张宽大的床上放着一套女人的衣裙,一看就是东方颜玉的。
翠微伸手摸了摸,凑近去轻轻闻了闻,还带着一股脂粉的香气,应该是才脱下来不久的衣服。那么东方颜玉到哪里去了呢?
翠微环视这个房间,竟然还有梳妆台和化妆的用品,还有一个大大的衣柜。
她扫过格外宽大的床上一对双人的枕头,难道……
打开衣柜,里面放着男男女女的衣服,有的是东方颜玉的有的是东方旬的。
“呵呵,果然是这样。”翠微了然的一笑,东方旬的爱好还真是特殊啊。不过想想东方颜玉对秦赢那个痴迷劲儿,翠微认为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几乎可以肯定是东方旬一厢情愿,威逼而成。
所以,东方颜玉大概不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你东方旬身边一辈子的。那么现在,很可能东方颜玉已经趁机逃出了营地。
冷面听了翠微的分析,也赞同的说,“通往阴阳城的山路有很多条,东方颜玉这番出逃也是极为冒险的。”
“是啊,我们就是现在去追也不一定找的到她。不过,这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所收获,而且,东方颜玉娇生惯养的,在山林之中,这时候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真实情况是,冷面和翠微猜的果然没错。
东方颜玉一个人徒步进了深山,早就吓得好魂飞魄散的,走了没多久又就迷路了,跌跌撞撞的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盲目的向前,也不知道方向是对是错。
而秦赢等人也在等着夜幕深沉之后发动对阴阳城发动突袭。
“随进东方旬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要知难而退了。”阴阳城的营地之中,五六个将领围坐在闫守成两侧正在商议军事。其中一个将领这样说到。
“我看未必。东方旬为人奸猾而且手腕一直铁血非常,性格坚毅,心思阴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已经攻打到现在的胜利果实。他按兵不动大概是在想攻城的计策。”立刻有人反驳道。
“我也赞成这个意见。军营无小事,即使对方现在看似平静,但是我们却是时时刻刻不能掉以轻心。”闫守成也赞成的说,又对着刚才第一个发言的年轻将领盯住道:“闫继军,你现在独当一面,今晚你负责守城,一定要盯住自己的士兵不能有丝毫懈怠,严密监视周围的动静。敌人强攻不成,很肯能采取突袭的计策。”
“是。”闫继军是闫守成的弟弟,也不说二十多岁,现在听到闫守成这样嘱咐当下也毕恭毕敬的应下。心中却一阵不以为然,又继续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大哥还是多虑了。我阴阳城地势险要高拔,易守难攻。敌人攻打几次都是大败而归,又怎么感深夜偷袭?”
闫守成冷了面孔,厉声训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还要我再教给你吗?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要轻敌。万一又任何闪失,我要军法处置!”
“是大哥,我知错了。”闫继军心中虽然不乐意大哥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面子,但是还是低眉顺眼的答道。
“好,去吧。”闫守成说到。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娇艳多彩的晚霞使的高居琅琊山上的阴阳城格外幻彩迷人,由于连日的胜利,守成的士兵们也都不由的松懈了许多。
再加上闫继军治军不严,有的甚至偷偷的喝点小酒助兴了。
夜色深沉,从过晌之后就变得更加打起来的东风到了晚上都没有停歇,反倒刮的更加起劲儿了。
“真他妈的凉快!这样的天气就该喝点小酒,吃点肉然后堵上两把才过瘾。”一个守成的士兵说道。
“算了,咱们可没有那福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咱们的城吧。”又有人说道。
“就是,今晚能够喝点小酒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着赌钱,真是做白日梦。”旁边也又有人说道。
这些人都有了些酒意,说话也随便了很多,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两个时辰过去了,都一个个昏昏沉沉的有了困怠之感,索性趴在城楼上的城墙上的都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琅琊山下和山腰的浓密树林里,已经埋伏了十几万大军,就等着秦赢的信号已发便发动进攻了。
秦赢率领几十个将领在山上等候了整整一天一夜了,现在亥时将近,东风刮的更加猛烈。
只见他们身边都有一个两人高格外宽大的黑色风筝样的东西,风筝身体下面有专门放置手和脚的架子,此是迎着东风已经被吹得犹如鼓胀的风帆了。
“出发。”秦赢一声令下,当先架着漆黑的大风筝顺着风又加上他功力向后的蹬力发生的反作用力,整个人连同身上的大风筝犹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黑色大鸟激射出去。
后面诸位将士也都紧随其后,几十个人都齐齐的朝着阴阳城飞去。
两座山头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长,风又很大,几十人顺利的降落到阴阳城内。几十人都是功夫好手。落在地上竟然毫无声息。
当他们脱下身上的大风筝后才被从下面爬上来的一个小兵发现。
“啊,有人偷袭!快来人啊!”小兵大声呼喊着,转身就要下去,却已经被一只匕首永远的封住了喉咙,倒在地上,瞬间留了一地的鲜血。
守成的士兵们这才如梦方醒,酒气也顿时散尽了,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就冲过来。
可是秦赢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守成的士兵便是几十人也难敌他们中的一个,冲上来也只有送死的份儿。
“放信号!”秦赢放到身前的一个士兵,扬声说到。
他知道一旦闫守成的士兵都启动起来,便是功夫再高的高手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士兵潮水一样的攻击,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发出信号和打开城门。
秦赢话音才落,一颗红色闪亮的信号弹已经冲上天空。趁着其他将领还在激战,闫守成的大批人马还没有过来,秦赢;已经飞身落下城墙,打开了城门。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焰等人看到信号催动大军也从山腰和山下冲了上来。
闫守成被报警的号角惊醒,立刻翻身坐起,披上铠甲便走了出来。
闫守成的军队也是训练有素,很快大军就集合完毕,士气旺盛的朝外城奔来。
当东方焰的大军率先冲进城门的时候正好和闫守成的大军正面对上,一场厮杀立即展开。
从前闫守成的士兵是居高临下有高山峻岭和高大的城墙作掩护才能取得胜利,现在正面交锋,却是和东方焰打了个旗鼓相当。
双方正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路将军和东方旬等埋伏在山脚下的后续部队也都到了,秦赢这一方的士兵人数猛增,再加上自由城的士兵本就训练有素,勇猛非常。东方旬的人马也不甘落后。
闫守成的兵力本就在前面的作战当中损伤很多,经过阴阳山的这番休整元气刚刚有所恢复,现在人数相差又如此悬殊,很快就露出了疲态,但是都还在苦苦支撑。
“将军,将士们快要撑不下去了。”一个将领忧心忡忡的看着闫守成严肃非常的脸,说到。“不战到最后一刻,不战至最后一人,我们永不弃城!”闫守成一字一句的说到,站起身来,就要亲自加入这战团之中。
“闫将军。”一声淡漠而又清冷的年轻声音从头顶传来,闫守成吃惊的发现,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高大男子仿佛从天而降落在自己面前。
淡然的声音里似乎含着说不尽的威压之势。尽管他身无铠甲,孤身一人,但是,却让闫守成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是他作战多年从来未曾有过得。
“你是谁?”闫守成沉声问道。
“我就是这攻城之人。”秦赢不急不缓的说到,垂眸看了一眼城下面厮杀的两方人马。
“你是东方旬?不会,我与东方有过一面之缘,你绝对不是他。”闫守成面对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子说到。
“我当然不是东方旬,但是城下有我十万大军在作战。我此番上来只是要和闫将军谈一谈阴阳城的事情。”秦赢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如果你是想劝我放弃守成,不战而降那么你就想错了。我闫守城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战斗到底。”闫守成气的胡子只抖,厉声说道。
“没想到闫将军如此自私。”秦赢淡然说道。
“你胡说!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怎么会是自私之人?”旁边的将领大声反驳。
“让他说,我倒要听听我为国作战,自私在何处?”闫守成说到。
“闫将军固然可以选择战死沙场,既成全了将军的气节又摆脱了面对战败现实的痛苦。但是,却因为闫将军的一意孤行,导致多少士兵战死。当然士兵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可是阴阳城的百姓有何罪之有,要承受战败后的掠夺和屠杀?”秦赢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却是字字句句敲在闫守成的心上。
“你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如果不是你们挑起战事,这些士兵百姓怎么会受此屠戮?你才是掠夺者和罪犯。”闫守成大声喝道。
“我从来没有说自己是好人。”秦赢淡淡的说,隔着金属的面具闫守成似乎也能看到他脸上冷冷地嘲讽的笑容。
“将军心系百姓,如果肯答应缴械投降,我可以保证阴阳城的百姓毫发无伤。”
闫守成沉默了,这个条件的确很诱人。他一个人的生死算不了什么,他已经尽力也问心无愧,而且……
他看看城楼下自己死伤过半的士兵,知道败局已定,即使他不答应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根本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也许这个人的提议还是可以考虑的。
如果自己的一个决定能够拯救全城的百姓,自己背上弃城投降的骂名又算什么?
“你此话当真?”闫守成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赢接口道。
“我怎么相信你?”闫守成再问。
“如果我没有诚意,闫将军觉得我有什么必要主动过来和你谈条件?”秦赢也不回答,只是反问道。
闫守成无语。是啊,秦赢是肯定会胜利的一方,大可不必主动来找自己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抬起头定定的注视着秦赢的眼睛。
这双眼睛太过冷清和冷漠,没有一丝温度,可是却格外的澄澈纯净,黑白分明。
“好,我信你!”闫守成沉声说道,“来人,鸣金收兵。我们……投降……”
————————————
不战而去人之兵,这场攻城的战斗因为有了翠微的主意而顺利的取得了胜利,东方旬和秦赢步入阴阳城,便立刻发布了不允许扰民的命令。
闫守成的军队已经是残败不堪,他看着开进来的大军心中百味杂成。’
正和国的大势难道真的要去了吗?西北战局不稳,导致静王回军无望。京城治安岌岌可危,导致京城的禁卫军也不能给自己提供援助。自己终于在苦苦熬了一个多月之后被迫缴械投降了。
这将是他一生中难以抹去的污点,即使是死也无法谢罪。
“正和国无人啊。如果秦将军还活着,怎么轮到这些倭族横行霸道?”闫守成沧桑的说到,“只是秦将军一生坦荡,勇猛,却死的不明不白,妻离子散。难道这真的是天要亡我正和?我愧对皇上啊!”
闫守成抚摸着身上的铠甲,他们的兵器早就已经被缴去了,现在两手空空。
他原本想一死了之,但是他还要看着那个人兑现自己的承诺。不然他死不瞑目。
从亥时便发起的战役到了黎明时分便已经结束了,兵器和俘虏都各有安置。
秦赢亲自去接翠微进程,东方焰,路将军和东方旬则准备大开庆功宴。
“秦赢,你给我讲一讲作战的经过吗,求求你了。”翠微前来阴阳城的路上一直缠着秦赢不放。
秦赢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他从来不擅长绘声绘色的描述什么事情,即使要说也是简明扼要,简单明了。
“切,我就说让我跟着来,你各种不同意。现在看来即使我跟着前来又有什么危险?”翠微怨声载道,一路上小嘴也没有闲着,但是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意,她是为秦赢恭喜阴阳城感到由衷的高兴。
因为是被秦赢背着,和冷面三人不到晌午就回到了阴阳城。
看着阴阳城一片战斗后的狼藉和萧条,翠微的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却油然想起那句元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光彩的笑脸有些暗淡下来,“秦赢,你们会屠城吗?”
“我有那么血腥?”秦赢低头问道。
“当然没有。可是东方旬会听你的?”翠微担忧的说到。耳边却传来一声尖叫。
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几个身着东昭*服的士兵正在一间农舍丽哈哈大笑,农舍的大门和二门都敞开着,里面露出他们介个士兵按住一个少妇的猥亵样子,这少妇一边尖叫一边挣扎,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啊,正哭着喊娘。
“畜生!”翠微愤怒的大喊一声,从秦赢背上跳下来冲了过去。扬手对着几个士兵就是每人一个巴掌。
这几个士兵见到冲进来的不过是个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漂漂亮亮的,都露出下流的笑容,“怎么小娇娘,你也想让大爷好好疼疼你不成?”
“好啊,那我们就两个女人一起上,才过瘾呢!”
两个士兵说着下流的话,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忽然僵住了,同时想要低头去看自己的喉咙,却发现根本低不下去,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咽喉上都有一道猩红的深深刀痕,正汩汩的流出血来。
因为这刀伤来得太快,他们一时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可是恐惧已经足够他们在死去之前受尽折磨了。
其他几个士兵都惊恐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秦赢。这些都是小兵,根本没有见过秦赢,这时只知道面前这个冷酷的男人身手高深莫测,他们都没有看到他动手,两个同伴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但是却还都是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你不要乱来!我们是东昭国的士兵,你胆敢杀了我们,我们的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秦赢唇角一个森冷的笑容,回头对翠微问道:“要怎么处置着些人你才解气?”
翠微对秦赢这些手段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说了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就是生剐了他们都不为过。
但是现在只是简单的杀了着些人并不能起到多少震慑作用,翠微抿抿小嘴,低头想着。
剩余的几个士兵看到眼前这个厉害非常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小姑娘唯命是从,又看看翠微圆嘟嘟的笑脸,黑漆漆纯净的大眼睛,顿时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不会有刚才被杀的两个人那么惨了。心头同时一松。
“带他们去见他们的主子才好。”翠微抬起头,单纯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几个士兵更是喜形于色,看来这小丫头果然好对付,自己的小命终于保住了。
冷面看着几个人暗自欣喜的脸色,同情的看了他们一眼,看来这几个人还不知道他们落在翠微的手中只会更惨这个事实。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翠微顿了顿话头,又说到:“就这么杀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不是有当中露出那玩意的爱好吗?那么我们就让他们好好的露个够,让所有的人都机会来看一看。”
翠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甜甜的单纯的笑容,可是当她的清澈如水的目光轻轻的扫过几个人的身上是,他们齐齐感到一股凉意骨头缝里面渗出来,不寒而栗。
“饶命啊,好汉饶命,姑奶奶饶命啊!”几个人一看,齐齐无节操的跪下来乞求道,刚才那股子嚣张霸道劲儿一点都没有了。
冷米却已经上来绑了三人往门外走去。
“姑娘,公子,谢谢你们了。”那少妇搂着怀中的小男孩,连声道谢,双膝跪在地上就要磕头下来。
“嫂子不要这样。”翠微连忙上前扶住少妇,“战争已经过去,从今以后嫂子仍旧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们了。”
“真的吗?”少妇不敢相信翠微说到话,刚才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一对天神一样的人物恰好经过,自己恐怕早就惨遭凌辱了。
“真的。”秦赢没有回身,语调仍旧淡淡却很笃定。
少妇一愣,跪在地上的她抬头看着面前挺拔颀长的背影,一席洒脱的黑色衣衫,仿佛真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尤其是刚才他杀死那两个坏蛋的时候,她根本没有看到他动手,如果不是神明怎么会是这样呢?
而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容人靠近的凛然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他的话。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我们阴阳城的百姓有救了!”少妇不住的磕头说到。
翠微本来还想再劝她,可是听到少妇这样喊,心中不由一动。说到:“嫂子有慧根。我们的确是云游之人,也是偶然得到神明的提示才来到这里,不想果然有而是发生。嫂子尽管让城里百姓们放心,神明会派人保护你们,为你们做主的。”
翠微的话成功了误导本就吧秦赢奉若神明的少妇,这下她已经完全肯定眼前这一对金童玉女就是神仙派来在拯救阴阳城的,这下阴阳城的人真的有救了!
“会的,我一会告诉大家的。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实在是太好了!”少妇念念有词的说到,知道翠微他们走的远了还在不住的唠叨着阿弥陀佛。
秦赢对翠微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却也知道翠微的用意所在。其实心中却又暗自高兴,这丫头果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这就是所谓的二人同心了。
当冷面押着三个正和国的士兵见到东方旬等人的时候,东方旬和路将军,东方焰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只等秦赢和翠微回来庆功了。
这次的战役胜利意义重大,攻破了阴阳山就意味着半个正和国就犹如探囊取物了。
“秦王,你这是干什么?”东方旬首先看到冷面把三个捆成大粽子一样的三个人推到地上,脸色不由一沉,抬头问道。
秦赢牵着翠微的手越过大厅做到东方旬旁边的并列的主位上,平静的说:“这几个士兵不守军令。”
“怎么回事?”东方旬心中不高兴,这些都是自己的士兵,总是不受军令也应该由自己处置,秦赢这么做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
但是还是强忍着怒气问道。
正和国其他的高级将领也都神色不悦的等着秦赢的回答。
“这个问题东方皇应该审问自己的士兵才对还是东方皇认为你有资格质问我?”秦赢不动声色的回答,可是却暗含锋芒。
东方旬这才感到有些尴尬,自己虽然是一个之皇,但是在秦赢面前果然也是个平起平坐的人而已。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自己毕竟是皇帝,秦赢不过是一方小王,当着自己众多将领这样说话,让东方旬心中大为光火。
可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接下来的战事他还需要秦赢大军的帮助,只好忍下这口气,转头看着自己的士兵,厉声问道:“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跪着的三个士兵没想到抓住自己的人就是自由城至高无上的王——秦赢,那么坐在他身边那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就是想出了攻城之计的翠微了?
不由暗中懊恼自己倒霉,怎么就被这两个人见到。但是其实在他们心中仍是愤愤不平的。自古以来,胜利之后在城中为所欲为,随意掠夺都是胜利者的专利,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还发布什么军令,这才之前皇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们不过是找个女人想乐呵乐呵,就被这位秦……秦王捉来了。”其中一个士兵还是试探着辩解一下,毕竟现在自己的皇上在这,总不能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他的话音才落,周围坐着的一众正和国的将领们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兄弟们都是提着脑袋作战的,一旦胜利了让这些士兵尝尝甜头,得点好处那是应该的。就算是皇上发布了君令,也没有人把这件事当真看待。
就连东方旬的脸色也和缓下来,“我当时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样。秦王未免太过较真的。自古成王败寇,这些失败者就该人胜利者随意处置。这件事不如……”
“东方皇认为这是小事?”秦赢还没有开口说话,翠微就先气的忍不住了,“便是对待俘虏也有虐待和优待的区别,东方皇这样纵容士兵为非作歹,岂不是暴君所为?成王败寇又和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你这样残忍暴力,治军不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昏君!”
“放肆,你一介平民女子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的皇上?秦王,让你的女人不要信口雌黄,小心祸从口出。”翠微的话激怒了正和国的一众将领,便有一个人站出来愤愤然的威胁翠微。
秦赢朝他透过冰冷的一瞥,不急不缓的说到:“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责?翠微,想说什么只管痛快的说,总是有天大的祸端有我给你挡着。”
那将领没想到秦赢这么护短,甚至不惜得罪自己的盟友。可是又不得不承认,秦赢就是有这个资格是活出这样狂妄而霸气的话。
翠微看秦赢一眼,毫不掩饰的露出甜甜的微笑,“谢谢老大!”又示威的对着刚才说话的那正和国将领说到:“我们到底谁没有资格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如果你能有资格在东方皇身边平起平坐,再来和我说话。不然就乖乖的闭上你那张不辨是非的嘴巴!”
翠微飞快的瞥了秦赢一眼,尼玛,又后台就是腰杆子硬,说话底气足!
那将领被翠微说的脸色铁青,像是一口气被憋在嗓子眼出出不来,毫不难受。可是翠微说的也没错,论身份而言,是他没有资格指责翠微才对。
“翠微姑娘不必气恼,我的部下也不过是为我辩解几句而已。而且,这个世道便是是强者为王,弱者也不必怨天尤人。弱肉强食从来都是这样的规则。我劝秦王还是不要有妇人之仁,过于拘泥小节难成大事。”
东方旬看到自己的将领占了下风,士兵又被秦赢捉住现行,这时是想要扳回一局。这话说出来,自由城的将士们个个都不乐意了,什么话?妇人之仁?拘泥小节?
“哈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翠微,怎么笑成这样?
”笑死我了。”翠微笑了好一阵,才勉强止住笑声,说到:“呵呵,我还以为东方皇作为一国之君不说是深明大义,高瞻远瞩,最起码也是明辨是非,治国有方的。今日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目光短浅,是非不分。”
“军令是东方皇你亲自下达不管你的心中对这道命令作何打算,对于你的将士们来讲也是皇命如山,他们却置若罔闻毫不在意的违抗军令,是东方皇治军不严,自毁威严;而东方皇自己明明下了军令,又对自己部下违抗军令的行为袒护包庇,一国之君出尔反尔,不能做到言出必果,又怎能取信于天下?长此以往,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东方皇想过吗?你的部下会弄不清你的哪道指令是当真的,哪道指令是敷衍的。轻诺必寡信,东方皇现在包庇自己的部下,得到的将士部下对你的不尊重,失去的是部下对你的信任。现在我们帮东方皇立威立信,却要是收到你的侮辱,这事情如果染给天下人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翠微的话让自由城的将士们大为解气,真是把东方旬贬的一无是处,不过,谁让他刚才对王出言不逊的?现在也是自作自受。
东方旬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翠微说的没错,一看是他就是抱着随意的态度下了这道指令,根本就没有打算染给自己的部下去严格遵守。但是这道命令毕竟是圣旨,这些士兵却公然违抗,的确是抗旨不尊之罪。
可是,总是现实如此,他也不能让翠微占了便宜去,当下压下心中的怒气,打个哈哈说到:“翠微姑娘果然是伶牙俐齿,不过逞口舌之强从来不是我正和国的作风。朕的部下犯了军令朕自会处置。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等等。违抗军令之罪自然交给东方皇自己处置,但是他们伤害阴阳城百姓之罪却不能不追究。”秦赢目光一闪,逼视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
“王说的对。”路将军接口说道,“和闫守成将军谈判一事是王出面,立下了这样的条约,如果王不能为阴阳城的百姓一个公道,则会失信于闫将军和阴阳城的百姓,今后再攻打其他的城池,必然会难上加难,再无谈判的可能,我们弟兄也是增加无谓的伤亡。所以,无论哪一方的人破坏了规矩都必须首先给王一个交代才可以。”
东方旬脸色一僵,终归还是说到:“好,那么秦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明正典刑,以儆效尤。”秦赢面沉入水,不容置疑的说到。
东方旬先是一愣,秦赢这是想要杀了这三个士兵了。虽然他内心觉得秦赢这样做实在是不给他面子,但是现在他还离不开秦赢的帮助,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就做出义正言辞的样子,说到:“就以秦王的裁决为准。来人,把这三个抗旨不尊,为害百姓的人拉下去斩首!”
“饶命啊,皇上饶命!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给我们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三个士兵没想到东方旬真的会任由秦赢处置自己,还亲自下达斩首的指令,个个都慌神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
“你等还敢多言?抗旨不尊已是死罪,更加上残害百姓,这番朕断不会轻饶你们。”东方旬一向也是铁血闻名,现在既然旨意已出,便没有在更改的道理。况且,翠微的话也让他分外在意,如果这些士兵都擅自揣摩自己的心思而对自己的命令不作理会,长此以往真的会影响自己的威信。
三个士兵都知道东方旬说一不二,这下更是万念俱灰。但是奴性使然他们不敢对东方旬有任何怨言,反而对翠微和秦赢怨恨之至。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自己早就逍遥自在完之后到军营中大吃庆功宴了。可是现在拼死作战之后得不到奖赏却要被处死,一时心中愤恨难平,却又不敢对秦赢有所微词只把矛头都指向了翠微。
反正也是一个死,那么死之前也要骂个痛快!
“小妖女,我们兄弟提着脑袋作战不过是玩个娘们就被你这般陷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
“我诅咒你总有一天被男人活活玩死!而且死无葬身之地!你……”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边被拖往外面一边破口大骂。
东方旬却只是低头不语,着些人正好为他报了刚才被翠微羞辱之仇。
可惜,这三个人的话都没有来得及骂完,便完全张不开嘴,只在嗓子里发出痛苦和恐惧的嘶嚎。
而围观的所有将士饶是个个身经百战,在鲜血淋淋的战场上锻炼过的,却都暗自胆战心惊,死死的绷紧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和震惊。
东方旬感觉到不对劲儿,也抬起头看过去,眉头也是一皱。
原来三个士兵都同时被一根筷子戳穿了左右两个腮帮,筷子像是串糖葫芦一样,筷子从他们的左腮插进去穿过口腔又从右腮穿出来。
“老大,你是给他们的嘴上一个门闩吗?”翠微现在已经很习惯秦赢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出气,而且着些人当着小孩子的面就想要强要他们的母亲,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冤有头债有主,哪里犯得错就惩罚哪里。”秦赢看着翠微镇定的神色,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也深感欣慰。
“恩,多谢老大替我惩罚这些人。”翠微眨眨眼睛,忽然朝着东方旬问道:“东方皇,秦赢的话你怎么看?”
“秦王的话当然不错。他们口出污言秽语辱骂翠微姑娘,理当是受此惩罚。还愣着做什么,快带下去斩了!”东方旬当即说到,心中对这几个士兵更加不满,临死之前还要给自己丢人。他现在就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今日大好的心情都要被破坏干净了。
“说东方皇英明!所以这些人刚才抢枪民妇,当然是三个地方犯了错。”翠微看着三个人痛苦欲绝的样子,毫不怜悯的说到:“那就是他们的脑袋,他们的心和他们的……犯罪根源之处!当然要一一处罚。”
东方旬心中暗惊,原来翠微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
秦赢却是神色轻松,一派一切交给翠微决定的样子。
翠微一看东方旬已经入了自己的圈套,便大大方方的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们要把他们犯错的这三样东西通通拿下来挂在城头上示众,这样才能彰显秦王和东方皇的治军严明和言出必果。阴阳城的百姓才能够真真正正的相信我们的承诺,而全军上下也能够明白二位的决心,绝不会在作出有违军令的事情。你们看如何?”
东方旬简直要被翠微的惊天言论惊呆了,就是自由城的将领除了东方焰之外也都没想到翠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够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这样的惩罚措施,这就是这帮大老爷们都想不出的法子呀。
面对众人探寻的目光,翠微确实毫不在意,坦然自若的坐在秦赢身边。
大家只好又偷偷的看着秦赢。
秦赢仿佛浑然未觉大家的目光,只是淡定的吐出一个字:“好。”
可惜东方旬纵然想要反对,可是刚才自己已经答应了秦赢和翠微,现在绝不能再出尔反尔。三个士兵惊恐的瞪大眼睛,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这样被带了下去。
经过这个事情,无论是正和国还是自由城的将领都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翠微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实则是个手段果辣的腹黑。
还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能得罪翠微一根汗毛,不然将会死的很惨,因为秦赢宠翠微已经到了完全没有原则的程度。
没过多久,阴阳城的城楼上就悬挂了三颗人头,三颗心脏和三个男人的那个东西。阴阳城的百姓这时也都敢于出来围观了,看着上面这三样东西,场面过于血腥和污秽,让一些女人都不敢直视。
“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呀,一定是犯了很严重的军法吧?”
“大概是的。可是咱们只听说过刮尸体或人头示众的,今天怎么把那玩意儿也挂出来了?”
面对八卦,人们总是乐此不疲。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刚才想要欺负梁家嫂子那几个人。这么快就被捉住了挂在这。真是报应的好快!”几个小媳妇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
“真的?”旁边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围着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询问。
“可不是,不信你问问梁嫂子。”说话的媳妇把身后的少妇推出来。
梁氏低着头,虽然自己没有被怎么样,但是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开始并不愿意出来。不过最后还是站了出来。
“是,这几个人想要欺负我,被两个神仙救了。这些人被弄成这样也是神仙给他们的惩罚呢。”
“你说什么?神仙的惩罚?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大家说说。”人们的好奇之心更重了,纷纷问道。
梁氏咬咬牙也就继续说了刚才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两个人长得真是精通玉女一样的。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人物。而且那个男的我根本没有看到他动手就杀了两个坏蛋,那个女孩自己也说了他们是受了神明的指引来解救我的,所以肯定是神仙没错了。”
“哦,那我们还真的是有救了。”人们纷纷点头称是。
这一番举动终归是起到了杀一儆百和安抚民心的作用。大家都知道了攻入自由城的军队不会伤害他们这些平常的百姓,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也更加期待神明能够派下使者来拯救更多的百姓。
——
庆功宴过后,东方旬和秦赢双方的人马各自扎下了营地,收拾战场,俘虏和兵器。
傍晚时分,东方旬坐在新的大营当中,刚才由于三个士兵引起的不愉快也渐渐淡淡了,他看着眼前的正和国地图,完全沉浸在自己拓展疆土的宏伟蓝图当中。
正和国似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他可要好好的和玉儿……
“皇上!启禀皇上!”忽然账外传来急切的禀告声。东方旬听出是他派去接东方颜玉的将领,立刻说道,“进来,有什么事?”
“皇上,公主殿下……不在营地。”说着便呈上那件东方颜玉临时换下的衣裙,“公主殿下应该是换上了士兵的衣服自己出走了。”
东方旬接过他递上来的衣服,眼睛肿一片暗沉。
走了?她能走到哪里去?为什么要独自一人离开?
“找,给我好好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东方旬突然厉声吩咐道。
“是!”那将领立刻领命下去,离开了。
此时翠微也在对秦赢说这件事。
“是这样?”秦赢问道。
“当然是这样。我不会猜错的。所以东方颜玉一定是恨透了东方旬。但是以她对你的痴迷程度和以往锲而不舍的态度,如果不是对你也极度失望了,她是不会舍得离开的。所以我认为,这次东方颜玉离开肯定是报了极大的目的。不会是简单的逃避东方旬而已。”翠微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秦赢也思忖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她此行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慕容珞。”
“慕容珞?”
秦赢和翠微两个人同时说道,然后相视一笑。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是太过美妙。
“算了,先不说她了,我们去看看闫将军?”翠微提议道,反正东方旬肯定比自己和秦赢关心东方颜玉的下落,就让他自己去找吧。而且,东方颜玉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能不能单独走出大山,见到慕容珞还是个未知数。
“我正有此意。如果能过说服闫将军为我们所用是最好不过了。”秦赢说到。
“你打算以真面目见他?”翠微问道。
“对。”秦赢当先走了出去。
但是当两人见到闫守成的时候却只是见到了一具尸体。一柄小巧的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一看便知是自刎而死。
翠微不禁动容,“真是个刚烈忠贞之士。”
秦赢看了闫守成的尸体一会儿,沉声说道,“厚葬闫将军。”
在阴阳城逗留了几天,东方旬和秦赢各自留下自己的一部分人马把守阴阳城,便又向正和国的都城出发了。
秦赢和翠微却没有跟着大部队出行,而是和东方焰,路将军辞行告别。
“秦赢,京城危机重重,比之前线并不安全,你一定要小心。”东方焰叮嘱道。
秦赢点点头,“放心。走了。”说完便把翠微抱在身前,一拉缰绳就要离开。
“等等!”东方焰忽然低声说道,“翠微,我可不可以问你点事情?”
“什么,东方大哥尽管问。”翠微第一次见到东方焰这样欲言又止可是又分明急切激动的样子。
东方焰走过来,靠近翠微的马车,低声问道,“采薇……她好不好?”
翠微一愣,果然东方焰和二姐暗生情愫了。不过二姐脸被烧毁了,不知道东方焰还会不会对她一如既往。
索性实话实说:“二姐她很不好。我家棉田着火,二姐的脸被烧伤了,右脸毁了容,恐怕不能恢复了。”
东方焰心中一痛,采薇竟然遭受到这样的折磨。且不说漂亮的脸庞对女孩子来讲是多么重要,但是被生生的烫上,就要经受巨大的疼痛和痛苦吧?
东方焰浓眉紧蹙,双掌死死的握在一起,沉声问道:“是谁干的?”
“还没有查清楚。”翠微不动声色的看着东方焰。
东方焰的大手握紧又张开,最后还是说道:“翠微,你回去告诉采薇,让她等着我,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她。”
翠微心中暗自替采薇感到高兴,也动容道:“东方大哥,你不嫌弃二姐脸上的疤痕?”
东方焰苦涩的一笑,“我只担心她的伤势和她受的苦。你大可以告诉采薇,她脸上有了疤,没人要了,就只能委屈她嫁给我这个满脸疤痕的人了。”
“东方大哥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帮你传到。二姐有你这样的人等着也是有福了。”翠微重重的点点头,说到。
——
翠微和秦赢这次是急于赶路,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慕容珞也收到了来自闫守成的加急军报,里面明确的写出了自己主动投降,阴阳城失守的事实。
同时远在西北的慕容宸也收到了慕容珞发给他的信函。里面写到慕容珞打算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启用秦赢,也催促他加紧战事,早点班师回朝以支援闫守成。
“静王,父皇竟然想要启用秦赢,你怎么看?”慕容珞收起信件,问道。
静王沉思了一下。说到:“我认为倒是未尝不可。现在我们被拖在这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京城支援。秦赢毕竟是秦将军的后人,虎父无犬子,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收到奇效。”
“我觉得不妥。”慕容宸摇摇头,“秦赢在外长大,或许根本不懂得兵法,况且他已经病入膏肓,将死之人说不定只会给我们的战事带来不好的影响。”
作战讲究气势,慕容宸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静王还是觉得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太子殿下,师古焊求见。”正在这时,外面有士兵大声禀告。
静王脸色微沉,自从师古焊醒了养好伤之后,他们也知道了师古焊的真实身份,就一直吧师古焊留在营地。以备必要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处。
可是,最近他发现慕容宸和师古焊之间的关系好像走的颇为密切,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让他进来。”慕容宸说到,顺手把信件放到桌上。
“拜见太子殿下,静王殿下。”师古焊现在人在屋檐下,见风使舵的本事是的很是纯熟,一进入大帐立刻翻身跪拜请安。
“师古焊,你到我军机大营来有什么事?”静王毫不客气的问道。
“这个,我自然是有事情需要单独向太子殿下禀告。”师古焊有恃无恐的说到。
“静王,今天你先一个人去监督操练吧,又过一会儿就过去。”慕容宸转头对静王说到。明显是把静王赶出去。
静王无奈,也只好出去了。好在慕容宸这些年的表现一直很优秀睿智,静王还是相信他能够明辨是非的。也就当先出去了。
看着静王出了帐篷,师古焊立刻咧开嘴笑了,凑到慕容宸面前说到:“太子殿下,秋霞那小*又准备了新鲜的花样等您今晚过去呢。”
“今晚没有心情,让她等着吧。”慕容成有些烦躁的说到。无论如何,他是绝对反对启用秦赢的。
秦赢曾经让他出尽了洋相,而且至今手里还攥着他的小辫子,慕容宸巴不得秦赢现在就一命呜呼了才解气。
师古焊看看慕容宸的脸色,果然是有心事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敢问太子殿下是为什么事情费神,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是师古丹那边的事情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忙。”
“哼,纵然是师古丹那边的事情你又能帮上什么忙?战事僵持了这么久,我们一直被师古丹牵着鼻子走,也没见你这个王爷起到什么作用。你连自己活着大的事情都不敢让师古丹知道,还能做什么?”慕容宸冷哼一声,讥讽的说到。
他心中正烦躁,这时候更是把一肚子的怒火发泄到师古焊身上。
师古焊心中暗恼,可是脸上却是讨好的笑容,“嘿嘿,太子殿下说的是。可是我还是有点用的,是不是太子殿下。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我就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太子殿下把心事说出来也好过在心里闷着。”
慕容宸烦就烦在虽然他不想秦赢,但是静王却并不反对,而且父皇也有无可奈何的意思。更可恶的是启用秦赢的主意还是以柳丞相为首的群臣共同举荐的人选,也就是说到了紧急关头,秦赢被启用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他一个人的反对就能够阻止的。
而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听到师古焊这么说,也就叹了口气坐下来,“跟你说了也无妨。”让后就把心上的内容对师古焊说了一遍,又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好好倾倒了一番。
师古焊的脸色已经变得蜡黄,往日谄媚的眼神现在也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慕容宸看到师古焊一反常态的样子,不由问道:“师古焊,你是怎么了?就算是你对我忠心耿耿,也没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师古焊这才如梦方醒,“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让皇上启用秦赢,一旦启用你们慕容家的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慕容宸大惊,还没等他问出口,师古焊就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以为我身上的上是谁刺的?就是秦赢!之前我只以为他和师古丹是好朋友才会帮着丹对付正和国,现在看来,这极有可能是秦赢的一个庞大的计策。”
“你说什么?秦赢为什么嘛要刺伤你?他倒你们的领地做什么?又和师古丹有什么关系?”慕容宸马上意识到这里面的事情大不简单,立刻追问道。
师古焊也不怠慢,从头到尾把秦赢和师古丹的交情,到秦赢和师古丹会面,又把秦赢怎样刺伤自己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太子殿下,你千万要告知你的父皇,不要启用秦赢啊。他图谋的可是你正和国的江山啊。”
慕容宸沉默的坐在一边,慢慢的梳理着师古焊的这些话,很快一个完整的猜想就在他头脑单中成型了。
“来人,马上把静王请回来,就说本宫有要事同他相商。”慕容宸吩咐道。
很快静王就回来了,他纳闷的走进帐篷。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
“静王请坐。”慕容宸让静王坐下,才把刚才师古焊的一番经历说了一遍。
“所以,我判断今天正和国的腹背受敌的局面完全是秦赢一手策划,这时他精心布置的一个局。目的当然就是图谋我正和国的江山。”慕容宸看了一眼皱眉沉思,面色严肃的静王,滔滔不绝的说到:“他先是和东方旬达成协议,所以东方旬才会假意和我们结盟,使我们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发起攻击。你看,东方旬发起攻击的时候恰恰使我们到达这里的第二天。所以,师古丹发动战争也是秦赢的授意,因为秦赢对他有恩,师古丹为了秦赢这样做是极有可能的。”
“当我们被师古丹拖住的时候,东方旬的大军就能够长驱直入进攻我东南沿海地区,而我们也因为回军乏力不能给予闫守成以兵力上的援助,这就形成了双方掣肘的局面。而且,父皇信中还提到就在他单算动用经成都饿是守备军支援闫守成是,京城忽然来了大批的盗匪四处作案,最后使他不得不打消了动用京城守备军的念头。”
“太子殿下怀疑,那些盗匪也是秦赢操控的?”静王接口说道。
“对。我们现在统一起来想一想,这一切事情看似各自为政,其实当中在时间上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巧合契机。静王你不觉得除了用秦赢解释这一切,还有什么原因能够说明师古丹为什么突然袭击我们,东方旬怎么会突然来访病出尔反尔的攻打正和?京城的治安多年来也算是比较稳定,为什么就在这种关键时刻t突然出现很对盗匪?”慕容宸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静王也陷入了沉思,慕容宸的推理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许多的事情解热连三的发生,而且发生的时间点都那么契合,让他们完全不能互相照应。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真的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可是,秦赢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吗?就算他对师古丹有恩,可以让师古丹帮他。但是东方旬为什么会听秦赢的话呢,秦赢对他能有什么帮助?更不要说那些京城盗匪了,秦赢怎么会和那么对盗匪有关系呢。
那日在皇宫酒宴上看到秦赢固然武功高强,自己望尘莫及,但是样子斯文淡薄没有一丝匪气,他真的想象不出来秦赢怎样和这些悍匪打交道,并且让他们对他唯命是从。
“可是太子殿下,秦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要知道他的父亲和皇上是结义兄弟。他父亲死后皇上对他秦家更是皇恩浩荡,荫及子孙好后代。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和国的安危容不得有丝毫放松。何况,世上有的是恩将仇报,野心勃勃的人。也许秦赢就是其中之一。本宫必须马上发送信函给父皇,把事情说清楚,父皇自会有正确的判断。”
“现在也只好如此了。”静王也同意慕容宸的话,毕竟事关正和国的命运,谁都不能轻易冒险。
两个人达成一致意见,慕容宸马上命人三百里加急要把信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慕容路手中。
当天晚上,慕容宸终于找到了不能任用秦赢的理由,而且自以为破解了秦赢的计策,心情大好,就和师古焊一道去找秋霞。
虽然这个小*长得只是平平,但是边境上缺少女人,她又是格外的擅长男女之事,花样百出。
而慕容宸在京城才初尝人事就被派到这边境上做苦行曾,食髓知味之后的他年轻气盛,根本无法抵挡秋霞经验丰富的女人。所以自从秋霞再次被师古焊发现带回大营之后,就成了慕容宸的专属享乐工具。
“小*,今天有什么新花样?”慕容宸的心情很好,一进帐篷就乐呵呵的问道。
“太子殿下想不想多几个人一起玩儿?”秋霞一身透明的纱裙,嗲声嗲气的说到,一只手已经向慕容宸摸过来。
“要怎么玩儿,你还能给我找来其他女人不成?”慕容宸也是心潮荡漾,想起在自己寝宫和两个宫女的情景,心中一阵燥热。
“哟,奴婢可没有这个能耐。奴婢是指太子殿下,奴婢和师古焊,我们三个人。那才是真的好玩儿呢……”秋霞娇滴滴的说,一只眼睛瞟向站在慕容宸身后的师古焊。
慕容宸没想到秋霞指的竟然是这个,虽然他隐隐的有些不屑于和师古焊这样的俘虏共同使用同一个女人,但是心中又被这种新鲜的方式吸引着,跃跃欲试。
终归还是一咬牙说到:“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来吧。”
——
正和国都城,皇宫之内,慕容珞把手中的的信件啪的往桌上一拍,眉头紧锁。
没想到阴阳城还是被攻破了,而且只在一夜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就被攻破了。也就意味着从阴阳城到京城的路途当中再没有重要的关口可以阻挡东方旬的脚步。
“东方旬!东方旬!他到底有什么高人相助竟然能够攻破阴阳城?东昭过不过弹丸之地,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兵力?真是岂有此理!”
柳丞相等人站在大殿之上,看着皇座上勃然大怒的慕容珞,也是一阵沉重的叹息。
“皇上,事已至此,您是否要考虑臣的建议,启用秦将军的儿子秦赢?”柳丞相走出人群,再次提议道。
“臣也有此意。现在情况危急,静王和太子殿下即使现在返回来恐怕也是远水难解近渴。为今之计,启用秦赢或可振奋士气,震慑敌军。”周侍郎也从旁附议。
其他诸臣纷纷表示赞同,因为现在而言,正和国好像是一直人人宰割的肥肉。司马当做活蚂蚁,起用秦赢或许还能够有所转机。即使没有转机,至少也不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慕容珞环视一圈皇座下的群臣,心中深感无奈。从他本心当中当然是不愿意起用秦赢的,但是现在总忘所归,如果自己坚持不任用秦赢恐怕会引人怀疑。只好拜拜说道:“此事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事关正和国的安危,不可草率决定。”
退潮自后,慕容宸便一个人回了御书房,不接见任何大臣。坐在御书房的大椅子上凝神苦向。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慕容珞才从御书房的大椅子上站起身来,说到,“扬风,传柳丞相觐见。”
柳丞相很快就到了,“臣叩见皇上。”
“平身吧。柳丞相,朕考虑了很久,权衡利弊,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启用秦赢。你拟旨吧。”
“是。”柳丞相答应一声,亲自操笔拟写了圣旨出来。
“只是不知道秦赢现在的行踪。杨公公,你亲自送往将军府,让秦薄义一有秦赢的行踪立刻告诉他进宫来。”
慕容珞吩咐一声,疲累的做回椅子。
如果不是前些时日他派去径口村打探的人回报,翠微的家人也证实了秦赢病入膏肓的消息,再加上沈青和风邪的共同诊断结果,他是绝对不会让秦赢手握兵权的。
只是现在既然他没有多久可以活了,就姑且让他秦家人再给自己卖卖力气好了。
而且,现在的局势,闫守成的军队全军覆没,虽然没有全部战死,但是也都被俘虏了,正和国在外的驻扎兵力不足七万,都集合在一起也不能够抵挡东方旬的二十万大军。这点兵权交到秦赢手中也是微乎其微。如果他作战失败,自己正好可以唯他是问;如果他作战胜利,成功驱逐了东方旬,那么他也自有办法让秦赢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个世上消失,就像他当初对待秦薄天一样。
因而,慕容宸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对慕容珞来说其实有些多余,因为他一开始就存了过河拆桥的打算,启用秦赢也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却说杨公公一路匆匆赶往将军府,却没哟想到秦赢竟然就在将军府中。
“圣旨到,秦赢接旨——”他一进秦府的大门就尖着嗓子喊道。
秦薄义父子,连同女眷仆人都纷纷跪下来接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秦薄义高呼,拜倒下去。
杨公公宣读了旨意,让后把圣旨交到秦薄义手中,叮嘱道:“秦将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秦家报答皇恩的时候到了。这道圣旨你好好保存,皇上交代了,一旦见到秦赢立刻交给他,让他进宫面圣。”
“杨公公,秦赢他就在府中,你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秦薄义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带。
“就在府中?带我去见他。”杨公公一听不乐意了,这个秦赢未免太过放肆,既然就在府中却不出来跪地接旨,甚至连面都不露一个,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呀!
秦薄义暗中一笑,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引路带着杨公公往青远而去。
秦赢才回来一天,可是已经让他们一家人忐忑不安了。谁知道这个阎王爷会突发奇想搞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翠微那个鬼灵精怪的死丫头还跟在他身边,就更加让人心中不安了。
况且只要秦赢一回来,虽然只是在青园住着,但是就是让秦薄义产生一种由主子直接变为奴才的感觉。所以,如果今天杨公公能够因为秦赢的大不敬之罪而带他入宫受罚才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秦少东更是巴不得把秦赢和翠微一网打尽。自从昨天他们二人回来,他就忐忑不安,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和王刘氏火烧翠微棉田的事情会被翠微发觉,想想就担惊受怕,一夜都没有睡好。
现在这可是大好时机呀,也就欣喜的跟在后面往青园来看热闹。
哼,秦赢就是再狂妄,也终归大不过皇上去。今天倒要好好看看他吃瘪的样子。
不多时青园已经在他们眼前了。
秦赢和翠微正对坐在青园花园的石凳上下棋,翠微是完全没有发觉有人过来。而秦赢虽然早就听到有脚步声,却仍旧端坐如常,平静的像是压根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好,我赢了!”翠微高兴的叫了一声,笑嘻嘻的把秦赢的白子尽数收入自己的棋盒之中,“承让承认。”
秦赢只是轻轻的拂过棋盘,这盘棋翠微已经悔棋无数,可是秦赢却是乐此不疲的陪着她。
“少爷!宫里面的杨公公来了。”秦薄义远远的喊道。
看到秦赢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头都没有回一下,心中更加高兴起来。又喊道:“公子,你快些过来见过杨公公。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特意给你送圣旨来的。”
可是秦赢仍旧纹丝不动。
杨公公也更加气恼了,自己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是当朝的柳丞相也要对自己礼敬有加。可是现在这个穷小子却对自己的到来置若罔闻,真是太放肆了!
但是他还是忍住火气走过来,对着秦赢恭恭敬敬的地上圣旨,“秦公子,这是皇上的圣旨。而且皇上要我转告您,请您立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
秦赢接过圣旨,甚至都不打开就随意的放在一边,客客气气的说到,“烦劳杨公公回去禀告皇上,秦重病在身,行动不便。将死之人就不去给他添晦气了。”
得,人家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杨公公的一腔子火气倒是消失殆尽了。
“秦公子,我劝你还是看看这圣旨里面写的是什么再做决定。虽然我是个太监,但是也知道万事以国事为重。”
秦赢却仍旧兴致缺缺,瞟都懒得瞟一眼那圣旨。
杨公公这时候就有些着急了,明明秦赢就在这,如果自己不能把他请进皇宫里去,皇上一定会责怪自己办事不利的。
只好又放低了姿态继续劝道:“皇上决定任用秦公子为大将军掌管兵权。这是件好事啊,您的父亲秦将军一声戎马,立功无数,现在正是您光宗耀祖的时候,我想就是秦老将军地下有之也会为您感到高兴的。”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何谈立功?不过既然杨公公提到家父,我还要感谢您的这番肺腑之言。但是,秦赢今日的确是体力不支,恐怕见到皇上也会失礼,还请杨公公回去带秦赢回禀皇上,不是秦赢不肯卫国保家,实是力不从心。”
秦赢说完拉着翠微的手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上,只剩下杨公公等人呆呆的立在石桌旁,还有被风吹动的那一卷圣旨。
“不像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秦薄义在旁边愤愤然的说到,“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皇上有心重用他,他竟然还推三阻四。恳请杨公公向皇上禀告我等的心意,就说作为秦家的长辈,秦赢这般狂妄无礼,恳请皇上严惩与他!”
杨公公是什么人,早就看透了这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见到秦薄义这番义正言辞的说辞,只是嘲讽的一笑,道:“杂家劝秦将军还是收回刚才所说的话。现在是皇上都要请秦赢出山,你却想着要治他的罪,真是拎不清轻重。况且,你仰仗着秦老将军的功劳坐吃山空也有二十年了,现在如果秦赢肯出征打仗,才是给秦府立下新的攻击,秦府才能长盛不衰。不然秦将军认为,一本功劳簿可以世世代代吃下去?”说完便拂袖而去。
“杨公公,杨公公!”秦薄义一路小跑着追上去,低声下气的说到,“杨公公教训的是,秦某鲁莽了,还恳请公公不要再皇上面前提起才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烟公公的袖口里。
“算了,你也是无心之过。杂家会帮你的。”杨公公只当做没有看见什么,径直出了秦府。
秦薄义反复的想着杨公公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让秦赢出去卖命打仗,自己一家人就在京城享受他挣来的荣华富贵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啊。
看来,还是要劝劝秦赢答应此事才行。想到这,秦薄义眼中透出一样的亮光。
这边杨公公无功而返,只好对慕容珞实话实说。
“秦赢就在秦府中?他不肯答应出兵打仗?”慕容珞心里着实的放了点心,秦赢这样恰好证明了他的确病入膏肓,没有了一点斗志。
可是越是这样,慕容珞越发想让秦赢出来带兵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秦赢如果真有本事,把东方旬赶出正和国后不用自己动手,或许他就一命呜呼了,自己再厚葬与他,又可以收到当年秦薄天死后的效果,百姓会更加认为自己用人有方而且礼行仁道。
就是退一万步讲,自己手中不是还有翠微这张王牌吗?只要把翠微捏在手里,不愁秦赢不老老实实的。
这个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慕容珞越想越兴奋,看看天色尚早,便说道:“柳丞相,随我走一趟秦府。”
秦薄义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送走了杨公公,皇上竟然亲自驾到,忙不迭的出门跪在门外恭迎。心想,这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看来杨公公说的没错,只有让秦赢立下新的功劳,秦府才可能长久不衰。
尽管秦薄义因为慕容珞的到来受宠若惊,但是秦赢却早就料到慕容珞会亲自前来。
“赢,这身衣服是你母亲曾经穿过的?”翠微穿着一身样式极为简单的白色衣裙,朝着秦赢问道。
秦赢的目光在翠微身上流连了几遍。母亲的这身衣服穿在翠微身上稍显的大了,裙摆和袖子都长出来。但是翠微身上这种灵动自信的神采却和母亲像极了。
“对,自从父亲去世,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白色。”秦赢点点头。
翠微心头一软,心里面还有很多话想问却终归忍住了,那想必是秦赢最隐秘的心事吧,如果一碰就痛,那么就让她回避好了。
“我穿上有没有你母亲的气质?”翠微歪头问道。
“确实有七八分神似。”秦赢看着翠微点头说道。
“那一会儿慕容珞来了,我就穿这身衣服吓唬吓唬他。”翠微眼睛亮闪闪的说。
秦赢这一招以退为如果奏效的话,慕容珞一定会亲自前来,翠微觉得他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心眼儿。”秦赢难得轻松的拍一下翠微的发顶,这丫头冰雪聪明,果然又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两个人正说着,杨公公的传报声就已经传过来了。
慕容珞在秦薄义的带领下一路来到青园。
看到熟悉的青园二字,不由身子一晃,心没来由的噗噗直跳。
“皇上驾到,秦赢接驾——”杨公公高声喊道。
但是房间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也不见有人出来。
杨公公还要再喊,却被慕容珞拦住了,“好了,朕亲自过去。”
“皇上,使不得呀。”秦薄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为了正和国的安危,为了正和国百姓安居乐业,朕又有什么放不下的。秦爱卿,你平身吧。”慕容珞冠冕堂皇的说到。
翠微娇俏的一笑,“来的很快呀。赢,你过去躺在床上啊,我有好玩的主意。”
秦赢就知道翠微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戳破他,反倒很配合的躺倒床上,翠微给他盖上夹被,背对着门口坐着,从门口看过来只是看到她纤细的背影,乌黑如瀑的及腰秀发,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更加肖似青木的样子。
“皇上请进。”杨公公推开房间的门,弯腰伸出手臂,慕容珞伸手搭在杨公公的胳膊上,迈脚走进来。
抬头看过来,心头一抖,差点叫出“青木”二字。
坐在床边的女子就在这时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灿若春阳的小脸,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慕容珞。
慕容珞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面前这张灿烂自信的脸和少女时的青木果然有几分相似。
可是,慕容珞的心中悠然生出一种伤感,后来的青木脸上再也没有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翠微回头见到慕容珞,顿时拉下脸来,显出一副愁苦的样子,眨眨大眼睛,“皇上恕罪,秦赢身体不舒服不能起来见驾。不过皇上的脸色也不太好,难道也身体抱恙?”
慕容珞看着翠微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凄苦的样子顿时又像极了青木每每看着时是那哀怨仇恨的样子。
整个人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有什么东西猝然击中了他的心脏。
“皇上,皇上……”杨公公看着慕容珞的样子,小声的喊道。
慕容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掩饰的咳嗽了两声。
可是翠微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仍旧幽幽的问道:“皇上对这个院子是否记忆深刻,这里面曾经住着您最要好的两个人。现在触景生情,皇上想到了什么?这个院子阴郁之气很重,我劝皇上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翠微的声音缓慢而低沉,配上慕容珞最熟悉的一身青木的白衣,外面虽然炎热,房间里却透着一股阴凉,慕容珞整个后背都觉得阴森森的,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放肆,你竟敢这样对皇上说话,真是没规没距,无法无天!我们秦家……”秦薄义这时急于在慕容珞面前表现,马上开口骂道。
“你们秦家与我们何干?你又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吆五喝六?在这个府邸,这个园子,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清楚在说话,不然小心再也没有机会呆在这里!”翠微漆黑的眸子射向秦薄义,声音虽不高,却是斩钉截铁,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你,你……”秦薄义从来没有和翠微正面交锋,一时一位一个小丫头仰仗着有秦赢宠溺就该胡言乱语,自己只要三言两语就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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