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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
他看到韩姜姜目光在自己的围巾上停留，把围巾摘下来，细细地替穿着很单薄的韩姜姜围上去。
围巾被认真打理过，只有阳光的味道，温暖围上来的一瞬间，韩姜姜溃不成军。
此时这里不是旅游的旺季，旁边有信徒一步步跪着虔诚朝拜，他们日复一日，有人独自一人，有人拖家带口。
香炉的烟气飘在他们头顶，韩姜姜有种错觉，好像也有人在某个地方，在为自己祈福。
韩姜姜在这条街找了个地方打工，她没成年，好心的拉姆让她在店里招待顾客，还给她热乎乎的甜茶喝。
她没舍得喝完，偷偷拿了个杯子，递给门外的流浪艺人，然后换来他的一首歌。
他说的话韩姜姜听不懂，但是韩姜姜喜欢蹲在地上，晒着太阳，听他唱歌，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很安详，漂泊无依的心也有了地方安放。
韩姜姜想，这里的生活好像一场无忧无虑的梦，一直待在梦里好像挺好的。
但是，父亲传来病重的消息让她不得不回去面对现实。
她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张车票的钱，给流浪艺人买了一条橙色的围巾，给拉姆织了一顶很丑的帽子。
拉姆表情很嫌弃，教了韩姜姜那么久，她的手艺也没什么长进，但是还是将帽子戴在了头发花白的脑袋上。
韩姜姜站在流浪艺人面前，她替他戴上橙色的围巾，用手势比划着，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流浪艺人的表情很难过，他把彼时还像个小土豆一样矮的韩姜姜拉到怀里，给了她一个拥抱。
他身边是带着些凉意的阳光的味道，韩姜姜埋在他怀里，又听到了那句话在她脑袋上轻轻传来：“卓玛，扎西德勒。”
法式苹果派和土豆泥很好吃，牛排也很好吃。
但是，韩姜姜却有些吃不下了，她突然很想念在八廓街晒太阳听人唱歌的韩姜姜。
韩姜姜成年后回去过，彼时拉姆的店已经关了，再没人给她热乎乎的甜茶。
流浪艺人的地方也早已经换了一个更年轻的歌手，歌声并不纯粹，讨好地冲路过的每一个人笑。
韩姜姜驻足一会，从钱包里拿出钱给他。
接着，她去了大昭寺，听经幡的诵经，也为拉姆和流浪艺人转了转经筒。
她在此刻，也终于理解了那些一步步跪拜的人，是怎样的心情。
“姜姜，怎么了？”旁边的纪淮南察觉到她的心情不算好，关切地问韩姜姜。
韩姜姜收回放飞的思绪，扯出一抹并不算好看的笑容：“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
“你要是不舒服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纪淮南看着韩姜姜，担忧的神色没有减少。
韩姜姜见一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歉意地对卫琼予和纪思运说：“卫老师，我想先回去了。”
“好，淮南你送姜姜回去吧。怪我考虑不周，姜姜上一天课都够累了，我还拉着她逛街。”卫琼予站起身，摸了摸韩姜姜的脑袋。
“卫老师，你的课很好，我是自己有些不舒服。”韩姜姜解释着。
“好，没事，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卫琼予点了点头，示意纪淮南快送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