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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知你不便暴露行踪,就让重归一个人露面就好。上官家大小姐与重归有救命之恩,请您不要阻止。”
原以为自己的请求也不算过分,对方再怎么也要树立心怀大义的仁慈形象,断不会阻止,谁料——
“等等。”
陆南柯闻言,火苗直窜天灵盖。
还等等?再等人都要凉了。
刚想不管不顾地出手,突然间,一道紫嫣身影从角落里冲向上官长风。
陆南柯脚步一顿:那是……璎玑夫人?
想到她之前一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见是被狂暴的上官长风吓坏了。
未曾想,这会儿她又冲出来。
难不成是为了救可儿?
只见璎玑夫人摘下腕上一只金镯,朝上官长风一扔。
金镯瞬间变成几个,并逐渐变大变粗,相继将上官长风套住再锁紧。
获救的上官可儿也被璎玑夫人及时接住。
“咳咳咳……”可儿剧烈咳嗽,眼泪横流。
璎玑夫人关切,“可儿你没事吧?”
“呜哇二婶。”可儿哭着埋进璎玑怀里使劲哭。
璎玑也抱住她,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原以为终于消停,谁知被法器锁住的上官长风竟一下将法器震碎。
不仅如此,他暴怒地一下将可儿和璎玑,一手掐住一个的脖子,从地上拎起来。
“师母!”
“师父!”
之前可儿被擒,大伙儿就不敢轻举妄动,这会儿可儿和璎玑都落入上官长风之手,大家更不敢贸然靠近了。
此刻,可儿和璎玑都双眼赤红,神情痛苦。
就在二人快坚持不住时,可儿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爹……”
说罢,一滴泪落在了上官长风的手背上。
上官长风一顿。
过去的记忆极快地拂过脑海,但速度太快他始终抓不住。
而璎玑夫人在他怔忪之时,也艰难地道了声,“原……风……”
听到‘原风’这个名字,上官长风瞳孔一缩。
周遭的所有人也都将璎玑夫人喊出的这个名字,听得清清楚楚。
原风,上官原风?!
璎玑夫人竟对着自己的夫家,喊出已故三弟的名字?
世人皆知,上官家当初一共三子,长子端风,次子长风,老幺原风。
长子早年就已病故。
老幺也于十年前在秘境中陨落。
璎玑夫人此刻再不济,也断没有认错自己夫家的理由。
然而不仅是她,就连上官可儿也再次喊了上官长风一声‘爹’。
“爹……爹……”
这连续的几声,令众人当场怔住。
上官家的弟子中,年纪轻的,入门时间不长,自是不明当年事情。
但自幼在上官家的人自是明白上官可儿和璎玑夫人突如其来的异状。
随着上官可儿喊着‘爹’,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上官长风的手背上,璎玑夫人也同样梨花带雨,泪水洒落。
逐渐地,上官长风的双眼红丝渐退,浑浊的瞳孔恢复清明。
最终,上官长风松开了她们。
璎玑和可儿落地后,上官熙华等人迅速上前,将她们护住,以免重蹈覆辙,再度被上官长风伤害。
“师父,收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上官熙华的眼里也有了湿意。
见状,除上官家以外的人都听不懂了。
陆南柯看了看可儿再看了看上官长风,结合之前的种种,她不由道,“难道真是父女?”
若真是如此,上官长风,不对应该是上官原风,就相当于占嫂弑兄,做了许多大逆不道之事!
这可是丑闻!会令天下修士耻笑天阙城,耻笑上官家的大丑闻!
就在这时。
璎玑夫人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上官长风的身上,她含泪冲‘上官长风’道了句,“原风,谢谢你。”
说完一掌重重打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师母!”
“二婶!”
“璎玑!”
上官长风扑了过来,在众人手中抢过璎玑,抱在怀里。
悲痛无以复加,颤着手望着怀中人,早已泪流满面,“璎玑……璎玑……你这又是何苦?错不在你,不在你啊……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也抬起掌,就要往自己的脑门打去。
“爹……爹……”却被上官可儿一下冲上来抱住胳膊。
上官长风泪眼通红地望着她,“可儿你……还愿喊我一声爹?”
“爹不要死……不要死……”可儿抱住他的胳膊,死都不撒手。
上官长风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府中尚未离开名门修士都冒出了头。
见那么多人过来围观,今日上官家的丑闻是瞒不住了。
楚百灵只得上前道了句,“上官城主,这事你最好给个交代,否则你一死是不管身后事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这些孩子如何收场?”
“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长风原来是当年那个已死的上官原风!”
“那不是弑兄占嫂了么?”
“是啊,此后上官家的人该如何立足?”
“没错,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听着周围传来的议论,上官长风抱着怀里的璎玑,再看了看上官可儿和上官熙华等自己的弟子。
觉得楚百灵的话没错。
今日若不将当年的真相说清楚,日后他们上官家满门该如何自处。
只见他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以为真相,我会带进棺材,永不见天日,罢了……”
在上官原风的坦白中,大伙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上官长风一直都有家暴的习惯。
璎玑常年受欺辱,却无法对人言。
默默承受了许久。
一天,她正准备悬梁自尽,却刚好被前来还东西的上官原风撞见救下。
他俩本就是青梅竹马,但因璎玑父亲向来喜欢攀附,自是将女儿许配给了将来有望继承家业的上官长风,而非终日成迷奇技淫巧的上官原风。
而上官长风成亲后,上官原风也在其后的两年成亲了。
他跟璎玑都放下了过去,不论是见面还是说话,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两个人都将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原以为以后都会这般各自安好下去。
谁知救下璎玑后,上官原风得知,璎玑时常被家暴,上回被上官长风家暴小产后,便被大夫告知,此生再也不能生育。
璎玑这才心如死灰,有了轻生的念头。
上官原风见昔日所爱之人,如今这般遭罪可怜,自然心生怜悯。
然而他宽慰璎玑的一幕,刚好被上官长风瞧见。
上官长风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就是,他虽受尽上官家的资源,打小就被寄予厚望,重点培养。
但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除了大哥,其实他并非三子中,资质最好的。
在大家族的生存法则,就是要么荣,要么跌入尘埃。
为了不让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将天资比他好的三弟原风哄骗成了不学无术的人。
平日就给他送些精巧的小玩意儿,让他逐渐玩物丧志。
果不其然,长辈们见到上官原风如此不长进,便又将重心落回上官长风的身上,继续栽培他。
然后也没有意外的,上官长风得到了一切,包括娶了上官原风的爱人璎玑。
但他始终不满足,他总觉得上官原风会将他的一切夺走。
家主之位和璎玑,一切的一切都会夺走。
于是他只能没日没夜的家暴璎玑,只有看到妻子对他求饶,他才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然而,这一切都在见到上官原风抱着璎玑在梨花树下的一幕破碎了。
上官长风买醉,喝得比平时都多。
外人皆看到他拥有一切,但他知道,真正拥有一切的人是他三弟,上官原风。
而几年前,上官原风成亲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可儿。
呵呵,可儿。
记得当初璎玑跟他聊过一嘴,说如果将来生女儿,也叫可儿。
就是那么的巧。
这事儿就同一根刺,一直扎在他心里。
这会儿喝醉了,他鬼使神差得来到三弟原风的宅院。
原风之妻闻到动静,以为是原风回来了,出门相迎,却见到了酒醉的二哥。
毕竟都是亲兄弟,平日也有来往,她就没多想,将人迎进屋内。
并为其熬了碗醒酒汤。
“二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来,这是醒酒汤,我手艺不及璎玑嫂子,但喝了会好点儿。待会儿原风回来,就让他送您回去。”
上官长风一听她提到璎玑,立马想到梨花树下,璎玑被原风搂在怀里的一幕。
想着原风给自己戴绿帽子,他也要如此,心一横,一把捉住对方推碗而来的皓腕,用力往怀中一带。
“二哥?二哥你要干什么?”
“放开!放开我!”
哗啦一声,醒酒汤的碗摔碎在地,汤也洒了一地……
上官原风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