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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岛的风气。
她现在站的这个地方,是北境岛的贱民区,而温晋尧的姿态和胸口的钻石别针都代表着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权贵!
并且就连他的车牌都是嚣张的全黑色,那可是军部才能使用的车牌。
他们这些贱民怎么敢,去管北境岛最有势力的权贵的事!
明栾月绝望了!
餐厅里三十多个人,竟然每个人都冷漠地注视着这场围剿。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靠任何人,只能倚靠自己的力量。
她举起身边的椅子,毫不犹豫地朝温晋尧身上砸过去,然后在温晋尧躲避椅子的间隙,她从旁边想要冲出去。
却不曾想,擦身而过间,温晋尧已经身手敏捷地躲过椅子,还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啊——”
明栾月被男人扯着头发撞到了桌角上,鲜血直流。
温晋尧半蹲下,用修长的手指抚摸她额头上的血,随后竟然变态一样的,将沾满血的手指伸进嘴里,一点一点舔干净。
“栾月,你总是叫我失望。”男人轻声又温柔地说。
明栾月看着男人的举动,浑身都颤抖起来。
突然,她低头——
“呕呕呕!”
忍不住吐了起来。
因为什么都没吃,她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但胃部依旧像火烧一样翻涌,这个恶魔,还有这群漠视的人都叫她绝望和恶心!
温晋尧没再说话,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女人的后颈,轻轻松松将女人拎起来,往外走。
明栾月顾不得满脸的血,拼命抱着桌腿抵抗着,不愿被男人拉走。
温晋尧耐心不多,转手拽起她一条腿,将她头朝下往外拉。
明栾月双手扒在地上,留下一路血痕。
她不甘心再被抓回去,她知道这次再回去,就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她拼命地扒着地面,手指甲都崩坏了,血淋淋的,看着可怜极了。
她嘶哑的声音求救,“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但那些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像是在观看戏剧一样,没有任何动作。
北境岛之所以能存留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些陋习已经根深蒂固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贱民永远是贱民,不可以反抗贵族,连出声都不能。
这些愚昧的民众,只是在恪守他们几百年来执行的本分,仅此而已。
但今日明栾月的拼死挣扎,还是在他们心底留下了震撼。
她不屈服,一点都不愿屈服,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都在写着反抗。
要知道反抗这个词,是他们北境岛这些贱民连想都是亵渎的词。
几百年来,所有贱民都教育自家孩子,反抗是个禁语,不能说,更不能做。
否则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们觉得,这外国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心底也因为这幕,升起了一点从前不敢想的念头,难道国外的制度,真的比他们的北境岛,更好吗?
明栾月的不屈服,让男人连最后一丝耐心都消散了。
他把人塞进后座后,一管镇静剂扎了下去。
这个女人终于安分了,不再挣扎了。
那双倔强的大眼睛,也再尝试了好几次后,缓缓闭上,陷入了昏睡。
等明栾月再醒来,感觉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她想睁开眼,眼前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暗。
这种境地,让明栾月恍惚穿越回了父母刚出车祸的那一年。
她因为过度伤心,导致了应激性失明,那段看不见的岁月,也变成了她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啊!”
沉默几秒后,她惊恐地发出尖叫,声音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
嘶哑难听,喉咙还因为她的尖叫,很痛很痛。
刚刚在餐厅,她好像把嗓子喊破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喊破。
喉咙撕裂,让她发出一个音节,甚至连呼吸一口,都变得很疼。
可是她惊恐,她恐惧,她不愿回到那段眼睛瞎掉的时候,不愿回到那个噩梦的深渊里。
“咚——”
沉闷地一声响。
她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硬邦邦的地面,撞得她胳膊像是要断掉一样,身体出现了麻痹感。
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四肢瘫痪的病人。
这时,一双大手把她扶了起来。
那双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后,解开一条系带,明栾月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眼前是被水晶灯照射的男人,身体周边仿佛镀着一层金光,温润雅致。
却令明栾月感到深深的可笑。
假面!
这个假面的男人!
“感觉怎么样?”温晋尧明知故问。
他摆明就是想让她回忆起那段惊恐的岁月,此刻却像个可笑的慈悲家一样,笑着问她‘感觉怎么样’......
明栾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吃了这个人的血肉。
“应该是你感觉怎么样。”她咬牙切齿道。
“温晋尧,你杀了我的父母,只是想叫我铭记这个对吗?”
她讥讽道:“我当然记得,杀了我父母的人,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装了那么久的无知痴儿,这刻明栾月终于能痛痛快快地释放自己的恨意,不用藏着掖着,就是恨不得他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的那种恨!
温晋尧唇角微沉,很明显,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要她回忆起那段黑暗的日子,是谁一直陪伴着她。
他想她能清醒认识到,她不能离开她。
温晋尧替她解开绳索。
实际上,此刻的明栾月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
刚刚只是想叫她体验一下黑暗的感觉,才会束缚她的双手,蒙上她的眼。
他轻轻看她,说:“栾月,你总是太冲动,不能看见我是为你好。”
明栾月简直要笑死了。
她盯着他伪善的脸,问:“你是在说,你杀了我的父母是为了我好?”
“确实如此,他们并不能给你带去什么助力,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我只不过是在帮你。”
温晋尧把一份报告推了过去,说:“你不知道,你父母当时已经双双患癌,命不久矣,我那么做,只是不想叫你面对别离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