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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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须。钱进虽然是一个小小管事，但作为家生子，自小在钱家长大，难免有了几丝骄横之气。此次本是自己在主家作外院管事的老爹早就窥到了机会有意提携自己儿子，才将自己派到了平宁郡，再说自己也想抓住时机，好好露上一脸，又自靠奋勇前来石门县，没想到因为路上出了点岔子，昨天才到石门县不说，今天早上又错估了形势，这不还没出发就落在竞争对手后面不说，连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县卫都敢对自己说三道四。这让这钱进不禁恼羞成怒，抬出自己主家钱家来以势压人不说，还仗着在主家大院勾心斗角练成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那县卫队率一顿臭骂。那队率也是土生土长的石门县实诚人，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斗口怎能比得上这家奴出身久经战阵的钱进呀。所以虽然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纪律观念告诉自己，理在自己这，却不知该如何去辩驳，只能憋得满脸通红，却死死拦着道路不放行。这样一来让那钱进以为遇到软柿子就更加嚣张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更有钱家商队的一帮人从旁帮腔，话是越说越难听不说，已经有商队人开始推搡起县卫组织的人墙来。其他小商队和周边百姓虽然知道错在哪边，但知道对方是云州钱家的商队后，都不禁多出几分顾虑，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这才造成现在这个混乱的场面。王文涛见状，不禁想到前世医闹、碰瓷等一些得寸进尺的范例，深知如果不把这一风气扼杀在萌芽中，那么不但自己老爹的辛苦会毁于一旦，石门县的秩序也将无从谈起。于是便从周边群众中找出一个相熟的，让他速去告知王明德带人增援。而自己则排众而出，大吼一声喝止众人后，对那队率道：“这位大哥不知叫什么名字？”王文涛虽然都是出谋划策隐于幕后，但因为是石门县长大的，击退叛军、围剿山匪也都有参与，在百姓中有一定的认知度。如今一露脸，自然被众人认出。那队率一见忙道：“禀小王教头，卑职钱二强，现任外卫四屯二队队率。”那钱进初来乍到本就不识王文涛，此时见是个穿着粗布衣衫、嘴上刚有毛的少年，便多了几分轻蔑之意。又见王文涛光和那县卫说话，却视自己这“大人物“于无物。不禁心中大怒道：“我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别挡道，赶紧闪开。擦着碰着莫要哭喊。”王文涛闻若未闻，对那钱二强等县卫道：“你们能面对豪商，不忘自己的职责，谨守自己的底线，很好。不过你们身为县卫，身负城门防守之责，却对一群扰乱城门秩序，甚至推搡攻击县卫的人无动于衷，难道你忘了自己是干撒的吗？”众县卫闻言不禁羞得面红耳赤。这时钱进见这衣不华贵、貌不惊人、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居然当着本城百姓的面指着外卫队率教训，众县卫却无人敢反驳，还一副受教了情景，就连周边百姓也一脸理所当然之色。钱进虽然有些骄横，但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却并不傻，反而更加明白，如此这般才恰恰说明这少年的非是常人。已经觉出一丝不对味了。这时刚才推搡县卫的那名钱家商队的伙计见众县卫都不说话，有心再在这前途无量的钱管事面前再表现一下。又走过来推了王文涛一下道：“黄口小儿在这絮叨什么，赶紧回家找奶吃去。”众县卫和百姓见状都对他怒目而视，可笑这伙计依然不自知，还洋洋得意中。钱进见状心知不妙，刚要喝止，可话还没出口，便见那少年闪电般抽出对面那县卫队率的刀，扭身一个侧劈，那伙计刚在得意中，伸出手刚要再拉王文涛，却觉得眼前一闪，接下伸出的右手一凉，然后一股钻心的痛才出现在手处。原来那王文涛抽出县卫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将他伸出的右手斩落。那伙计手上血一下飙射而出喷了王文涛一身，觉出痛来又惨叫一声倒地惨嚎。这一下由静至动兔起鹤落，无论是前方的众县卫、周边百姓还是后面的钱进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伙计倒地惨嚎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一时间惊叫声四起。王明德一手握刀，看着众人一眼后，又转身对众县卫道：“记住，我石门县卫的尊严不容侵犯。”众县卫本来还有些吃惊，此时都反应过来不禁扬眉吐气、热血沸腾，齐声道：“是。”王文涛皱眉道：“我没听清楚，重复一遍我的话。”于是众县卫齐声大吼道：“我石门县卫的尊严不容侵犯。”声震四方。众百姓本来就对钱家的霸道行径不满，如今有在石门县那是威望卓著的王明德的小公子为民请命，出了这口恶气，让目中无人的豪商吃瘪，自是人人欢欣、个个鼓舞，纷纷叫好不迭。钱进平时动嘴可以，要说这当街砍手还是头一回见，但杀的是自己家的伙计，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一面心中暗骂真是山野村夫，一帮野蛮人。一面刚要硬着头皮说几句场面话。却见这时王文涛又道：“钱队率，大汉律法，冲击城门、攻击县尉该当何罪？”钱二强一愣然后道：“按律当斩。”王文涛道：“那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着叛军攻城、山匪屠村，才知道手中刀枪的用处吗？赶紧给我把他给押住。”钱二强闻言自己亲自上前和另一名外卫一起把那伙计押住。王文涛举刀在那伙计脖子上比划一下，然后一笑道：“好久没练手了。”众人本来不知道王文涛让把这伙计押起是要干什么，此时见状方知是要当街斩首。钱进心知此时再不开言，日后无法服众。忙出身道：“小英雄刀下留人。这伙计虽然脑子有点问题，冲撞了县卫。但罪不至死。希望小英雄能看在我钱家和云州众多大人们都有些交情的份上，饶他不死。”这钱进前面的话其实还真在理，王文涛磨蹭时间比划半天，就是等着他服软，自己也找个台阶下，并没想杀这伙计。却没想到前面的话已经够了，这钱进却画蛇添足加上后面那句傻子都能听出是用和云州上官的交情来压王文涛的话，这让王文涛心头火起的同时，却也无奈万分，如若此时收手，旁人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惧怕强权才放入的。那自己的一片营造良好秩序的苦心白费了不说，还会让人瞧扁了自己。王文涛心中暗骂：这姓钱的连基本的察言观色、搞配合都不会。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当下正色道：“钱管事，此言差矣，此人冲击城门、攻击县卫，小可以为很有可能是山匪余孽或是叛军探子，为保我石门万千百姓安全，免受城破家亡之苦。只有明正典刑，防患于未然，才能对得起我石门百姓。”说罢不待那钱进回答，一刀下去，大好人头落地。王文涛看都不看目瞪口呆的钱进一眼，大声对周边百姓道：“我石门县的秩序不容破坏。”众百姓本就对那伙计的骄横行径不满，后面又听王文涛所言均觉在理，城门安全关系自家安全，如若真是歹人，委实不妙。此时闻言，也纷纷大吼道：“石门县的秩序不容破坏。”众人齐吼声震四野，钱进等几人哪曾见过人头落地、鲜血狂喷的场景，又被石门百姓声威所慑，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钱进望着面前这个嘴上刚长出细碎绒毛、身上还沾着喷射出的鲜血的年轻后生，如看魔神一般先是目瞪口呆，而后是狂吐不止，再后是屎尿齐流、丑态毕露。引得一众见识过石门县保卫战的石门县百姓嘲笑不止。其后受县令许盛指派赶来的王明德见事已至此，也是别无他法。只好很有默契的唱了把白脸，先是命人将王文涛收押，其后又好言劝慰钱家商号众人，但却并未对钱家众人开小灶放行，而是将这个石门县出城秩序又不卑不亢的耐心解说一番，听得围观众百姓大声叫好不止。钱家众人今日出师不利，这对讲究开门大吉的商人来说可以说是一大打击，故也不可能再排队出城了，便在钱进恨恨的目光中举队回返城中去了。之后形势大出王明德意外，虽然他禀报县令许盛后，许盛对今日之事也是持支持态度，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待风头一过就将王文涛放出。但没想到，王小教头力惩豪商，维护我石门秩序的事迹很快此事就传的满城皆知，王文涛在石门县生、石门县长，早就被石门县人看做自己人，这次不仅让众石门百姓扬眉吐气，更唤醒了众百姓的石门县自豪感，故一时间众说纷纭，都是为王文涛打抱不平者。当天晚上，钱家商号石门分号的墙内就被扔了很多死猫、死狗等秽物，第二天，在薛冲、张火等年轻气盛之辈的推波助澜之下，一众县学的学子和县卫中的年轻人更是集体到县衙处为王文涛请命，请求放出维护石门秩序的王文涛，得到消息的百姓更是纷纷加入支持。事态进展至此令众多官绅们无不大跌眼镜。弄得王明德花了很多口舌在心中生疑的县令许盛面前赌咒发誓，表明此事绝非自己暗中指使。好在王明德为人一向方正，许盛本就对他很是信任，再者王明德又是许盛一手发掘提拔出的，一直被许盛自己都视为慧眼识人的得意之作，更何况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许盛又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而与王明德这现今稀缺的潜力股闹翻呢？所以当天下午，许盛就借故将王文涛放回家中看管。本来王明德还有点担忧钱家之人不会善罢甘休，可谁知第三日中午，就有钱家商行的平宁副总管钱得福快马兼程从郡城赶到石门县并分别拜见许盛和王明德，不但一个伙计被杀之事分毫未提，反而送上礼物，夸赞王文涛火眼金睛，帮钱家商号揪出一个隐藏的山匪，免得铸成大错。听得许盛和王明德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不已。不过许盛和王明德自然也不会点破，而是顺水推舟，恭维了钱家的凛然大义，王文涛解除禁制自然是须臾而成。那日发生事端后，就有那石门县钱家分号之人快马禀报平宁分号主事之人，由于平宁郡一直是云州连接中原和南方的要冲，地理位置极其重要。钱家作为云州大商号，对平宁郡自然极为看重，钱家的平宁郡主事是钱家嫡系成员钱浩。那钱浩得知事情原委，又知晓了仅出事当天就有各大小商队的360辆大车出石门县驶往通江，而自家的商队还在石门县趴窝后，火冒三丈，大骂钱进这狗奴才误了钱家大事。深知外无匪患、内有强兵坐镇的石门县对自家商号的重要性的钱浩当即派平宁大掌柜钱得财立即快马出发，前往石门县了结此事。至于钱进这家奴命人添油加醋所报之信在钱家嫡系子弟亲自定性下，自然无人过问，最终不了了之。七月一日清晨，晴，偷懒的太阳还没起身，东边也就才镶上金边。王文涛跑步入城回来，刚进了西城便停了下来，并不时的和路过的行人打着招呼。原来，王文涛自打上次城门斩杀豪奴，不但没有分毫损失，回去一看，威望还直接加了5点，达到了15点不说，并且从此之后，石门县百姓再谈起王文涛虽然仍多以县尉公子相称，但字里行间的钦佩之意却绝非恭维，那竖起的大拇哥更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让本来做好唱黑脸受批评教育的王文涛自是喜不自胜。王文涛回到家中见本该起来的王明德没见影，便问起王薛氏。王薛氏一面弄着吃食一面道：“你爹今天四更就起身就去县衙了。”王文涛大是诧异道：“怎么回事，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为何爹没告诉我呀！”王薛氏笑道：“你爹昨天白天未归。你昨天晚上又出去吃酒，回的晚，你爹没和你照面，所以就没告诉你。”王文涛见王薛氏笑着说话，心知无撒大事。但更是诧异，问道：“娘，莫不是你知道？”王薛氏笑道：“知道，你爹说与我听了。今天是石门县设卡收税的第一天，你爹一大早就去大凌山了。”王文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汉朝虽然一向轻徭薄赋，本州之内一向不许收税，但跨州收税却是在许可范围内。石门县东临平州通江县，南过栈道可达鲁州方城县，故此前一直在此两个方向以满车每辆100文钱、空车每辆10文，每人1文钱收通关税。自从去年先是南面的鲁州方向道路崩坏，大车无法通行，南面收税便趋于停滞。之后叛军围城后，平州通江又盗匪四起，为祸甚烈，不收税都没有商队前行，更别说收税了，所以也就撤了关卡。此次盗匪剿灭一空后，仅前3天，石门县就累计有780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出关前往平州通江县，这光算车税就有78贯大钱，也就是78两白银呀，这还是在只有出关，没有入关的情况下，待日后通江方向得到消息，再有入关的商队，这巨大的利益让许盛和一众官员们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于是设卡收税就提上日程。这里面王文涛也有出力，他建议王明德提议免收鸡肋一般的空车和个人同关税，以刺激经济，吸引商队通行等。王明德又依样画葫芦将此包含着一些粗略刺激内需的后世经济学原理告知许盛，让当了七品父母官多年的许盛听得两眼冒光、赞叹不已。当即采纳、决定实施。今天估计就是设立关卡的第一天，自然少不了王明德这位石门县尉的鼎力支持和参与。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王明德的大凌山之行。到的晚上，王明德被几名衙役送了回来。王文涛帮着母亲把醉的不省人事的王明德扶到床上，这才回屋睡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王文涛跑步回来正在院中以刀劈木，却见王明德摸着脑袋走出屋子。王文涛收刀笑道：“爹，昨天喝了多少呀，今天还这么有感觉。”王明德揉着太阳穴苦笑一下道：“至少3坛子。”王文涛奇道：“这么多呀！不是去大凌山设卡收税，怎么会有闲情喝成这样？”王明德苦笑一下道：“我也纳闷着呢。只记得昨天我陪着许大人去大凌山，说是去检验这段时间辛苦的成果来着。到了下午，刘记货栈的商队又回来了，好家伙去的时候100辆大车，回来的时候整整130辆大车，光通关税就交了13两银子。乐的许县令被人家主事的一邀，就去人家驻地做客去了。再醒来，就是现在了。”王明德瞪了一眼笑出声来的王文涛又道：“对了，这次刘记商队领头的主事你也认识呢，就是你去参加府试时随行的刘记商队的主事刘仓。”王文涛脑中不由的浮现出那虽为商贾却更像一个游侠儿的刘仓，大喜道：“刘大哥也来了，之前他赠送我两把弓，我还没谢谢他呢。”说罢就要出门。王明德忙叫住王文涛，看着王文涛一顿笑。王文涛见王明德笑的蹊跷，不知何故便出言相询。王明德收住笑正色道：“石头，你这一年来的表现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让为父自愧不如之余，都忘了你是个孩子了。可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王文涛大是不解，正待询问。王明德便开言笑道：“为父是晚上骑马走夜路方才能在昨晚返回，那刘记商队130辆满载高丽货物的大车，即使无了山匪也不可能赶夜路回返。估摸着今天早点出发中午能到就不错了。那刘仓身为主事责任重大又怎么可能抛下货物独自前来呢？何况即使到了石门县，他作为刘记的主事定会忙的脚不沾地，你去了估计人家也没空见你。没想到我家石头也有孩子气的时候，不过这样才对，我才觉得我更像你老子。”说罢哈哈大笑。王文涛闻言一想也对，是自己太心急了，也不禁哑然失笑不已。又过了一日下午，王文涛找上周敬、钱一科以及李护一起前往德悦楼赴宴。原来，从平宁郡过石门县至通江的道路本就远比从平宁郡绕云中郡至平州再到通江县的道路近了上百里不说，云中边郡的马匪的凶残比起石门山匪来也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来去如风。只不过马匪在边军不时的清剿下，行踪不定，劫道的频率要比一条道的石门通江方向要低了不少而已，各大商号两相对比这才愿意去冒险行之。如今石门境内的山匪禁绝之后，道路近且又安全万分。众商家自是不愿再走那远路加险路。自此交好石门县官员就成了各大商号的当务之急。刘仓作为刘家的嫡系子弟，这次之所以同商队一起回返，就是因为刘仓去岁恰好和如今善战之名满平宁的王明德有点间接交集，那就是顺带着稍王文涛去府试，于是刘仓便从平州被派往通江县，等候刘记货栈的商队回返时一起回石门县。这才有了刘仓此次的石门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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