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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问父亲:“老汉儿,为啥我们家是土墙破房子啊,墙上的裂缝老鼠都能钻进来?你三个弟弟家,我二叔三叔四叔他们,都是砖墙平房的好房子!
父亲慈善的笑一笑,脸上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有的皱纹:“三娃儿啊,你爷爷奶奶去世得早,一九六七年,文革期间他们生病,当时社会条件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就双双去世,当年我才十六岁,你四叔才八岁;我要肩负把三个弟弟养大的责任,很多你想不到的困难,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后来我才知道,爷爷奶奶去世后,父亲为了养活他三个弟弟,吃尽了人世间的苦。刚开始在队里挣工分,根本不够一家人吃。下工后还去镇上捡垃圾,勉强度日。后来叔叔们大一点,为了挣钱给他们盖房子娶老婆,父亲又去县城捡垃圾。
县城捡垃圾都是分区域的,一个陌生人去捡,会被别人揍的。父亲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含泪坚持;后来在火车站捡垃圾,和火车站附近的混子们熟了,才结束了挨打的生涯。但这也是他步入噩梦人生的开始。被迫无奈,不得不跟着混子们去偷旅客的行李包和身上的钱财。
父亲胆小,大多时候是望风的。后来他们越做越大,形成了一个黑社会团伙。里面有兄弟俩,叫陈怀道和陈怀德。他们的父亲给他们取名怀道和怀德,寓意他们兄弟虚怀若谷,有道有德的意思。然而事实相反,他们是坏道和坏德了,因为他们为了多捞钱,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还胁迫父亲和他们一起。
陈怀道和陈怀德他们胁迫着父亲,经常把大山里的姑娘,骗到安徽、河南、山东等地去卖了,一个姑娘大概是五千块钱左右,当时的年代无疑是一笔巨款。购买者通常是四五十岁的老光棍,买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砸锅卖铁也非常愿意付出。
我们村也有好几位姑娘,被他们卖到了山东聊城和安徽等地。关键是他们兄弟两个良心特别坏,在贩卖的过程中,姑娘们大部分都被他们兄弟糟蹋了,才卖给别人。
一九八二年,他们拐骗到一位特别漂亮的姑娘,我父亲一看就爱上了。三十一岁的父亲一直没有结婚,这些年干坏事的钱,帮他三个弟弟都盖上了新房娶了媳妇。这次他终于遇到了心动的女孩,女孩才十八岁,父亲比她大十三岁。为了她不被陈怀道和陈怀德兄弟俩糟蹋,父亲带着那个姑娘偷偷跑回了老家。后来那个女孩成了我的母亲,一九八三年生了我的大姐。
那时候没有身份证,父亲在外面是改名换姓的,通信也不发达,所以不担心陈怀道和陈怀德他们找上门来。但是想到他们还要祸害很多无知少女,一九八三年严打的时候,父亲去县城举报了他们,陈怀道和陈怀德被抓了,两人都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父亲再也没有出去干过坏事了,土地也下户了,家里分到了一些土地,在家老老实实当起了农民,当然也没有多余的钱为我们自己家盖房子,住在爷爷奶奶传下来的土墙房子,只是努力把茅草房顶换成了小青瓦,两边耳房盖了石板房。
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一家人也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到一九八七年我的出生,让他们有了儿子,家里更是充满了笑声。因为当时的农村,还是有重男轻女思想的,哪一家人如果只有女儿,没有儿子,会被村里人嚼舌根戳脊梁骨的。
直到一九九七年,我上小学四年级,一场席卷全国的洪涝灾害也光顾了我们这里,水库堤坝都漫延了,过了几天水位退了我才敢过去水库边放牛。
好几天没有到水库放牛了,那天迫不及待骑着牛,来到水库边,把牛拴在草多的地方,我就到水库堤坝上玩,看看洪水退后的痕迹。
突然发现岸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大的密码行李箱。我伸出手去拉,用尽吃奶的力气,竟然纹丝不动!难道里面有金子,这么重?
我马上跑到堤坝对面一座石板房面前,喊道:“张爷爷,张爷爷,我是姚三儿,我发现了一个东西,我提不动!”
张老头是专门看水库的人,小孩子们平时叫他张爷爷,私下叫他张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