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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碧水帮夏宸把过脉,知道他有些心绪不稳,才会导致脉象有些乱。别的身体状况倒是没有。他说他准备离开庆安去花都就职,心里不舍,才会心绪不宁。
苏碧水叮嘱他万事小心,在王上身边当差,定是伴君如伴虎,生死难控。
送走了夏宸,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苏碧水也已经一个多月未见熊曦林,她很想去问一问他的去向,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该问。
一直到了七月,过了大伯苏德生的一周年祭,炎热的夏意正浓。
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四处都觉得清亮。
苏碧水刚从午休中醒来,却没见到四季,只有五月在身边伺候。她问四季的去向,五月只知道她出去了,却不知她的去向。苏碧水觉得诧异,四季这几年从不轻易离开她身边,就算出去,也会跟她说。
她去院子走了一圈,不经意间听到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兴奋说着庆安城出现了一个美貌无双的男子。
苏碧水也觉得奇怪,是怎样的男子会引起这样的轰动?
直到四季回来,她的脸色惨白,似是受了重伤。
苏碧水急忙问她怎么了。没等到四季的回答,苏碧水闻到一阵清香。她知道那是自己研制的迷香,刚想开口问为什么,然后撑不住昏昏欲睡,慢慢没了知觉,倒了过去。
等到苏碧水醒来时,她发现已经换了地方,头顶是有些眼熟的蓝纱帐幔,她记得是暖春园。
苏碧水起身出门,见四季在院中不远处和一个熟悉的背影说着话。还没等她过去,那个人就离开了。苏碧水想追过去,就已经看不见了人影。
“小姐。”四季趋步上前。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四季连忙跪下,“小姐,是奴婢自作主张把小姐带到这里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四季从小跟着自己,苏碧水待她不比别人那样疏远。四季虽说从小不善言笑,可是她对自己的忠心,她一直看在眼里。
“小姐……”她犹豫不定,说不出口。因为江家的表少爷,四季担心自家小姐想起遗忘的往事,只好去寻熊家大公子,谁知没有寻到人,她只能自作主张,把小姐带到暖春园避一避。也幸好她的方向感很好,所以这个地方她还是找到了。不过,熊大公子却来找她说,小姐总要面对过去的,他不赞同让自家小姐永远逃避。
“四季,你今年有十八了吧?”苏碧水突然转移了话题,“过阵子,我让祖母给你寻门亲事,你觉得合适就嫁了吧。”苏碧水说完,低着头就往屋里走去。
“小姐!”四季连忙喊住她。“江家的大少爷来了。”
“江家?”苏碧水停住脚步,听她继续说。
“全大老爷的大姑娘的夫家徽州江家。”
“大姨的大儿子?他来了跟我要呆这里什么关系?
“熊大公子让人备了马车送我们回去。小姐先回去可好,路上奴婢慢慢讲缘由。”
路上听了四季的说法,苏碧水总结出来。
十二岁那年冬,她和青青表姐一起去徽州江家做客。她有段时间消失了一个多月,回来后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还性情大变,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就如同行尸走肉。再后来回花都的路上,她从船上坠入河中。那次从河上救上来后,她又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过来,这次醒来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只是性子却与从前还完全不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动,而且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安静温婉的姑娘。她整日不是捧着书,就是在习字,又或者在练琴。
四季发现她失忆也是在那件事发生一年后才注意到的。
“跟江家大少爷有什么关系?”苏碧水很怕知道真相,但是她不得不迎面直视这件事情。
“小姐是跟着江大少爷一起失踪的。”四季只敢告诉苏碧水这么多,再多的她真说不出口。江大少爷曾跟她说,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娶小姐,可是他那样的身份根本就很难摆脱他的师父。她没想过他有回来的一天。她知道小姐失忆后曾为她高兴,因此她根本不想小姐恢复记忆,也不想她见到江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