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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说了一句。
众官点头如捣蒜，眼巴巴地望着李斯，心中忐忑至极。
他们怕啊！他们真的怕极了！
天上人间就是一把悬在众人脑袋上的铡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你们怕天上人间强势归来后，会威胁你们的小命，对不对？”
李斯抬抬眼皮，一语道破人心。
众官点头点得更勤了，双手把自己的衣袍都抓出了许多褶子。
先杀赵高后灭墨家，屠完阴阳又败匈奴。
天上人间这赫赫的战绩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声望威势又捅破了一层天，众官皆感觉到有一把野火燎在自己眉头上。
“你们甚至还在思索，是不是该讨好天上人间，与其拉近关系？”
李斯苍老的嗓音沙哑沉重，却如此清晰地传入了众官的耳中。
众官互相对视了一眼，踌躇了半晌，咬了咬牙为难地点头。
“你们都太急了，天上人间的去留，你们有什么资格操心？”
李斯话锋一变，突然冷了好几个度，众官不仅打了个寒颤。
“自己好好想想吧，多大官干多大事。”
李斯不去理睬他们，负着双手离开了大厅。
被冷落的众官还在反复琢磨李斯的话。
终于如梦初醒般领悟过来。
对啊！天上人间的去留，他们担心太多又有什么用？
真正能够决定这件事的，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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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外界的热闹喧嚣，皇宫之中却是清冷了许多。
擅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奴才们嗅出了一丝反常，走路都猫着步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嬴政独自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他眉间紧缩，彷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殿内的烛火微微飘曳了几下。
一道身影跪在了嬴政面前。
“查出什么了吗？”
嬴政眼睛一亮，对赶回来的章邯问道。
章邯摇了摇头，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
天上人间走的这几天，可是把章邯累得不轻。
他把宫内里三层外三层都查遍了，却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天上人间看来与宫内人，是真的没有半点关系了。
嬴政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了下去。
他缓缓闭上了眼帘，对章邯问了一句。
“你觉得此人会是何等身份？”
嬴政都想不出，那章邯又怎能识破真相？
此人一直为大秦办事，却又频频与大秦唱反调，真让人捉摸不透。
嬴政突然倒退了几步，身形踉跄之间不断咳嗽。
一旁的柱子上镶嵌着一条尊贵的真龙。
而这条真龙，却有了日落西山之势。
殿内无风，烛火们却没来由得黯淡了许多，彷佛随时会熄灭。
章邯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扶住了嬴政。
“朕，时日不多了。”
随着一道沉重的叹息声响起，章邯眼中浮起一抹深深的痛苦。
陛下的身子，这些日子里肉眼可见地变差了许多。
“灭了天上人间，为大秦后世解决这个重大的隐患！”
嬴政不再犹豫，刚刚平复完便下了决定。
章邯身躯一震，重重地点了点头。
“召回所有能动用的大军！让他们暗中遣回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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