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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将所有事向他全盘托出。”
这样说着的他,开始缓步向索索所在的方向走来。
(……)
(冷静下来啊!我!)
双腿抖个不停,尽管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睡梦中的事感到恐惧……但索索,却的确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怖。
(我不是还在和爱莎殊死拼杀吗?)
(……难不成,那也是错觉?!)
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并不痛。
而和爱莎战斗,并被她捅穿后背的事仍历历在目。索索不相信,那件真实到那种程度的事会是恶梦。
那这儿是吗?
(显然不是的。)
在已经确定外面的事是真实的前提下,索索明白自己获得力量的那件事也是真的。正因如此,他也明白,“一线”的事是真的,所以……当前正发生在此处的一切,即便是在梦中,也有极大几率通向真正的“噩梦”。
一想清楚这些事,脑海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和与爱莎战斗时完全不同。
那时,尽管一直在想自己一定会被杀,但事实却是这具身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度戒备。
(或许……不只会被杀。)
我,另一个我,被称为诅咒的“一线”。
*我是懦弱无能的小子。
*另一个我是我理想中最完美的“索索·茶·艾尔米”。
*而一线将这一切实现了。
这三点结合起来,会通向怎样的结局呢?答案实在太简单了!实在太呼之欲出了!正因如此,索索才会对目前的形势感到绝望;也正因如此……这时候的他,才渐渐变得超乎寻常的冷静。
(我会死。)
不是那种闹着玩儿的哀嚎。
更不是身体意义上的。
——可以想象,假如在这个世界战败了。索索·茶·艾尔米很可能还将活在现实中。但根据这个假想,那个仍活着的少年,将不会、也绝不会依旧是现在这个无能、懦弱、错若、令人厌烦,但却的确是自己的自己。
嗒、嗒、嗒。
另一个“索索”离索索越来越近。
他笑容并不狰狞,也不让人讨厌,相反倒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不知为何,索索突然想与他接近。
即便明知道这是危险的,他也试图,并开始渴望与对方更加接近。
“来吧,索索。”
走到一定距离时,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而脸上的微笑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迷人。
“到我这边来。”
(不能过去!)
“不……”
(不能过去!)
(绝对不行!别过去!别!!!)
身体和大脑在发出警告,关节也发出了“咔咔”的声响。索索知道,只要再向前走一步,自己整个人、乃至整个人的整个人生,都将在下一秒蒸发的无影无踪。
然而……
然而……
然而啊!
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儿……
只要再努力一点儿……
我,我岂不是能变成他说的那种、那种不惧怕任何东西的完美的“人”吗?
是啊……
这样一来,就不用再苦恼了。也用不着再为自己感到难过了。
我……
会变成……
完人……
我……
会变得……
幸福……
!
然而,就在索索彻底丧失自我的前一刻,他逐渐稀薄的身体却被一记突如其来的笑声重塑。
“啊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太可笑了!!索索·茶·艾尔米,无论如何,都别这么轻易放弃自我啊!”说话的人是另一个索索,当然,笑的人也是他:“我是你一切愿望的集合。想当然的,我也有怜悯弱者之心……三次。你的机会,还有三次。下次再见时我会和你战斗,假如你连输我三场……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什么?
(为什么?!!!)
索索怕得要死,他终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同时,正一点点重塑的身体也暗示着他刚刚究竟有多危险。
“请看看吧。”
另一个索索再度摊开双手:
“这儿的一切都是你的恐惧。从小时候闭上眼就能看到的大圆环,到后来追着你的狗,再到那些欺负你的坏小子们——索索·茶·艾尔米。别忘了我就是你,你的一切!假如你仍不能从这些中解脱,就别怪我将你彻底取缔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另一个索索失声大笑: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弱小的,理应接受强者的安排,你不是知道么?”
……
“顺带一提。”
“在你的恐惧中,也有我们的母亲。”
“想见见她吗?”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无数杂乱无章的图标、纸张、钉子、拳头以及苍茫大地的映衬下,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坏小子已出现在远离索索的另一个方位——他将手放在一个大箱子上,就像魔术师一样,在炫耀、却又不会令任何人讨厌的迷人微笑中,猛然揪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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