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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进来的,现在已不重要了。
身处生与死的狭角,西玛骤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那真的,是非常久之前,也真的是非常令人恐惧、痛苦、乃至于绝望的事。
在自己还是一个无能抗拒一切危险的小小鬼的时候。那时,她因为没偷到钱,而被母亲在腊月从屋里摔进冰冷的雪地。那是自己在屋外度过的最漫长、也最难熬的夜晚……危险并非来自于恶劣的天气,而是…那些吃惯了死孩子肉的,红眼睛中,泛着绿光的野狗。
寒冷。
委屈。
然而,更深层次的东西,却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没在那种环境中活过的人,永远没法想象,人一边在雪地里被冻的僵直,一边看着周遭密密麻麻的绿光仅仅是因为不敢吃活人,而围拢在一起,静静等着你死的那种感觉。
……自己挺了过来,因为,它们太想吃死孩子的肉。
野狗们呼吸时的热气,以及它们围绕成的“墙”成为了这一夜西玛赖以活着的最后屏障。
她就那样一直瞪大眼睛,看似毫不畏惧的与它们对视——直至次日凌晨,被临近贫民窟的一位好心肠大妈发现为止。
真的是受到了她的照顾。
也正因如此,西玛偷了她的钱;并通过这个“买”回了“母亲”对自己的期待。
那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自那之后,西玛的命运便一直紧攥在自己手心。即便那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试图用更刁钻的难题考验她,她也一直维持了选择的权力。
是的。
选择。
不是孤零零躺在雪地里,等待被狗吃掉、等待被人发现,等待被谁可怜。而是随时抓住了可以瞬间改变故事走向的“钥匙”。
……
但现在,西玛却感觉自己突然又回到了六岁那年,被母亲摔进雪地里的那个时刻。
突然间一切都不受自己掌控了。她的命运,可以说完全被这个该称作“父亲”的人攥在手心……她非常反感这种无助的感觉,然而,却无计可施。
正前方。
阿佳维阴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唯一的!
“怎么,你没什么遗言吗?”
很热。
周遭很热,经过一段时间的骑乘与奔跑,阿佳维感觉很累,甚至累到连抬动手臂的力气,都不想使出了。
“……爸。”
“怎么?”
阿佳维笑了:
他咧着嘴:“难不成,你想说不认得那个林索索?”
一边问着,他一边轻声答复了刚刚问出的问题:
“连我都认识他。未来的黄金城主人,地下世界中冉冉升起的超新星——西玛!你还真是傍了个大人物啊!”
“……”
西玛没有回答。
她只是一边佯装害怕,一边哆哆嗦嗦的小心查看周遭情况。
应该是想逃吧。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即便想事,也和我这么像。
这样想着,阿佳维也不急,而是放松下身体,准备在杀掉对方前,最后再看这个作为自己唯一血脉的女儿几眼。
淡青色的发丝,整齐的在头顶梳成两只精致的羊角辫;在相貌上,这女孩的脸型像她妈妈,稍微有点儿尖,眼睛和鼻子却非常像自己……真的是,非常像。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那个用刀片割路人钱包,却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打的那个小子,突然从记忆的最深处复苏了一般……
只不过,女人能利用的武器有更多;她这些年,兴许过得并不像自己曾经那么惨。
今年……她十二岁?还是十三岁?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虽说按照索菲法律,未满十六岁的女子有保持贞洁的义务,但在贫民窟那种环境下生存的孩子,品行还能高到那儿去?她的第一次,说不准早就跟别的男人换了馒头,或者是投入到所谓的“爱情”中去了。
……是啊。
爱情。
就像自己曾自认为的,与这个女孩儿的母亲曾发生过的那些一样。
但,很可惜,都是假的;那个女人,后来只是生意上合作不多的伙伴,现在则是因没找好自己位置,而沦为一具尸体的可悲小角色。至于这个所谓的女儿……同样地,很可惜。干脆…就当从来没有生过她好了。
好了。
阿佳维想,已经够了。
于是,他稍微抬起了右臂。
“要怪,就到下面去怪那个把你生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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