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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都是觉得值得的。”
萧暮语淡淡一笑,“值不值,还得看那女子那边,那女子要是真能记得住这景义的半点好,那也不是太亏。”
到了清镇酒楼,找了老鸨,交了赎金。
萧暮语领着满脸不知所措的小红走回景义的家。
听着萧暮语说的事情经过,还没睡明白的小红满头雾水,扛着自己的物件不紧不慢跟着萧暮语进了景义家门。
萧暮语将景义亲自签字画押的房屋和土地过户公文,交给了小红。
小红瞧着落款处那自己的名字,再看做不得假的官府大印,终于清醒了几分,只感觉天上掉了块金灿灿的金子,呱唧一声,正好掉在她前面。
抱着过户公文,小红想着,日后要是再瞧见楼里边那几个对他冷嘲热讽的姐妹时,自己也有挺起腰板的资本了!
脑子里甚至还想到,要不要自己女扮男装,也去喝一喝花酒,看那欺负过她的头牌像狗一样趴在她面前。
想到这里,小红只觉得爽快无比。
站在一旁的萧暮语突然出声问道:“你记不记得那景义长什么模样?”
小红脸上依旧挂着欢喜,抱着公文几乎就要在原地转圈,听了萧暮语的话,不屑的抬起一只眼皮,“这家伙两年没来了,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萧暮语叹息一气,喃喃道:“他现在还在都护府的大牢之中,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小红却是横起脸来,不顾萧暮语的话,蛮横说道:“现在这是我家吧?你还不出去?!”
萧暮语苦笑摇头,走出院子,心中喃喃,“景义,你血亏啊。”
命案的嫌犯,最后都会被压往都护府总院中发落。
小红自然没有去看景义,入驻进景府的第二天之后,她便将景义什么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绕着屋子,只觉得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房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景义命好的躲过了死劫,只不过却要被在炭火上烧得通红的烙铁,在脸上刻个这辈子抹不掉的‘囚’字,押送往西北边境,当了最苦最累,没有俸禄,生了战事,头一个死的囚边军。
在阴暗的囚牢里待了几个月,现如今的景义可没了先前那翻公子哥的模样,身上衣袍破碎,头发脏乱不堪,浑身满是尘垢,被‘低头板’打得稀烂的屁股没有汤药治疗,开始溃烂发脓,浑身上下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天,是他发配充军开始启程的日子。
两个脚力好的小厮,给他戴上了沉重的木枷,脚上铐着步伐不能跨太大的脚镣,一瘸一拐的开始出行。
景义求着那两个小厮,求了好半晌,最后还掏出藏得十分深的一辆银子,交到小厮手上,这才换来绕路,过自家门前那条路出城的资格。
两个小厮压着他,心中满是不屑,这路绕的,比直接出城远了不止一倍,他们个两自然没什么,但景义身上挂着木枷,走一步都是艰难,这不是自己找罪?
路过家门前,景义脚步不知觉的放慢了几分,身后的小厮不耐烦了,使劲推着。
说来也巧,景义路过家门口时,那房门松动,正好打开。
再次见到那个日思夜想,名叫小红的女子时,景义只觉得死也值了。
当然,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一身大红旗袍的小红,一手掐着柔细腰肢,一手端着冒烟的烟枪,瞧见门口有个囚犯经过,只觉得晦气,伸出手在鼻子边不断挥动,似乎想扫去犯人身上传出那令人作呕的恶臭。
背负木枷的景义张张嘴,喉咙微微颤动,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身后两个小厮不明白其中缘由,还以为景义想偷懒,狠狠的一推,景义被迫掠过小红。
是赚是亏,或许,他心里也没个定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