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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唇红齿白,直叹玉树临风。
“哈哈,久闻妙笔生轻功卓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者笑道。
“山西白鹤堂主周铉翁?”妙笔生似有不屑的说道:“不知周堂主所为何事?”
“哈哈,妙笔生一眼看透老朽来历,佩服佩服。”周铉翁赞叹道:“我今日为求一事而来。”
“莫非也为那迎龙山庄而来?”妙笔生不待周铉翁讲完,插话问道。
“看来并非老朽一人关心迎龙山庄。”周铉翁笑道。
妙笔生并不作答,只问道:“周堂主此来,应该是知道我阅星楼的规矩的吧?”
“这个当然,千金一问嘛,来人呐。”只见周铉翁一声呼唤,便有一位青年剑士抱着个沉甸甸的大铁盒进来,打开铁盒子,里面都是一锭锭的真金白银。妙笔生微微扫了一眼,点头示意收下。
“这迎龙山庄来历如何?”周铉翁见妙笔生收下钱财,便径直问道。
“迎龙山庄原名怀德山庄,庄主赵承宗乃前朝雁门关守将赵善循侄儿,一人赤手空拳独战三十余草寇救下圣上,乃御赐迎龙山庄。”妙笔生惜字如金,却也对迎龙山庄来头倒背如流。
“一人赤手空拳独毙三十余草寇,想那庄主必定功夫了得,不知其武功路数如何?”周铉翁又问道。
妙笔生却转身离去,不再回答。周铉翁见状遂拦住去路,非要问个清楚。
“看来周堂主并不知道我阅星楼规矩。”妙笔生看了周铉翁一眼后,轻蔑的说道。
“我既付真金白银,如何不守规矩?”
“哈哈,哈哈。阅星楼每日只接待一人询问,且只能询问一个人或一件事情。你若想再问,请择期再来。”
“这么多钱财只能问一件事情,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周铉翁愤愤不平,言语中颇有不肯罢休之意。
“白鹤堂鹤羽神针一次打出七七四十九枚极细小的打骨钉,也算江湖一绝。”妙笔生轻描淡写道。
周铉翁得意笑道:“你既然知道,何不告诉我迎龙山庄庄主的功夫路数?”
但见妙笔生左手一扬,数丈之外的墙上微微散起灰尘,周铉翁惊愕不已,连忙过去查看,只见墙上写着“妙笔”二字,一笔一画皆由细小银针组成,并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周铉翁自知其中银针数量远超四十九枚,且在如此短暂的瞬间发出,又在如此短暂的瞬间一起呵成“妙笔”二字,光是这暗器功夫,就不在自己之下,何况刚才那从六楼下来时所展现的卓绝轻功。妙笔生潜心江湖轶事,还不知道会什么厉害的武功呢?周铉翁不禁思索了起来。
机会往往稍纵即逝,待他打定主意再欲言语时,妙笔生已经飞身上楼去了。周铉翁无可奈何,方才连那妙笔生都未必打得过,何必去迎龙山庄趟这趟浑水,想想只得识趣离开。少时,在阅星楼的如故笙歌之中,一只白鸽从六楼飞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相比之下,周铉翁是幸运的:按照阅星楼的规矩,他付了钱得到了想要了解的消息,尽管他没有准备好,问了一个不是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但却因此放弃了前去挑战的念头,因为其他前去挑战的各路人马,无不败走迎龙山庄,落得技不如人的下场。前有巨剑门掌门孙适之,十余回合败走迎龙山庄,连那看家的巨剑也被赵承宗双掌震断;后有陕北追魂爪萧铁锁、蓟北双刀客曹刚、关东铁笔邓九霄等武林成名侠士接连败北。至此,去迎龙山庄挑战赵承宗显然是一件自讨没趣的事情。但是江湖就是这么奇怪,越是要讨没趣,就越有人前去尝试,俨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做派。
“在下河北谭慎,前来讨教。”庄外又有人叫阵。庄里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都懒得出去看探,直接去厅房呈报赵承宗了事。
“河北谭氏腿法乃内家腿法正宗,下三路攻守兼备,变化无穷。”赵承宗出门迎战时奉承道。
“多谢夸赞,请赐教。”谭慎亦不多作谦逊之语,扎好马步便直奔主题。
“请!”赵承宗示意谭慎出手。这原本是赵承宗谦让之举,却为谭慎所怒。因为在高手对决中,对方这一让,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谭慎遂一式猛虎下山飞奔而来,赵承宗后脚微微一侧,轻而易举的躲开谭慎的攻势。谭慎见一击不中,又接着一式灵蛇狂舞,大开大合且劲道十足。但见赵承宗纵身一跃,拔地而起,谭慎的攻势顷刻化为乌有。谭慎见赵承宗腾空,料定其必定落地,便接着使出一招双龙出海,乃以手撑地,两脚连环着腾空攻来。赵承宗不慌不忙,凌空只出左手来回撩拨,谭慎这一波腿法精妙非常,但赵承宗的单手格挡更是迅速有效,将其攻势一一化解。再开打时,赵承宗已稳稳的站在对面了。谭慎自不愿认输,于是双脚左右开弓,以两路回旋踢连环攻击过来,顿时山庄门外风起尘扬,看的围观的下人们眼花缭乱。但赵承宗却不为所动,总在谭慎即将攻击到自己时急速撤步,如此再战数个回合,谭慎已面红耳赤,额头冒汗,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而赵承宗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刚才这一番打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般。谭慎自知这样下去对自己非常不利,又想那赵承宗始终和自己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使得自己的攻击无法施展,便佯装进攻,贴近赵承宗后突然发力,刹那间接连打出二十余腿。赵承宗双手并用,来回拆解,一一卸去谭慎腿法力道。谭慎岂肯无功而返,只盼能有致命一击,遂在二十余腿之后再猛接一招朝阳踢,这一脚太过突然,力道之刚猛几乎耗尽谭慎全身力气。赵承宗避犹不急,只有提气发力,回身一掌对击谭慎进攻之退。
刹那间场外飞沙走石,只听得一声闷响,谭慎整个人已被击飞在丈余之外。谭慎顿觉下半身发麻僵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一击力道之刚猛,是谭慎前所未遇的,也是谭慎难以承受的。虽然还想再战以换回颜面,但怎奈双腿并不听话,连站立都困难。谭慎只好认输作罢。
“谭家兄弟承让了。”赵承宗微身作辑,立刻上前扶起谭慎。
“输了便是输了,俺谭家无话可说。赵庄主武功非凡,在下心悦诚服。”谭慎亦回敬道。
“谭家兄弟真汉子也,这份豪气赵某也是心悦诚服。”赵承宗也不再谦让,直接说了出来:“你此行不远千里而来,我且尽地主之谊,还请赏脸到庄内一叙。“
“惭愧,惭愧。江湖人士但有战胜豪强,哪个不得意洋洋,而赵庄主却始终谦逊为怀。赵庄主这份侠义有道、豪气干云,的确大侠风范。“谭慎此时对赵承宗佩服不已,除了佩服,也有那份真诚的感激。
赵承宗除了款待谭慎外,还专门安排大夫为谭慎疗伤。在庄中修养数日期间,谭慎与赵承宗多有武学交流,而赵承宗悉数指点,让谭慎拜服不已。几乎所有前来叫阵的侠客,败北之后都得到这样的周至照料,谭慎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谭慎得到贵宾待遇,之前前来挑战的孙适之、胡半翁等等皆如此。江湖侠客莫不拜服赵承宗,迎龙山庄的事迹传遍江湖。
数日之后,谭慎调养已无大碍,辞行之际,谭慎直抒胸臆道:“恕我直言,赵庄主武功天下无双,为人更是侠义为怀,号令群雄谁人不服?“
“谭兄弟此言差矣,赵某并非贪慕功名利禄之人,山庄来者,皆自己找来。从内心来说,我是不愿意参合江湖世事的。“赵承宗一席话皆发自肺腑,颇有清静无为之志。
“赵庄主此言差矣。如赵庄主不出来号令群雄,则赵庄主有过呀!”谭慎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谭兄弟何出此言?”赵承宗诧异道。
“赵庄主一身绝学,不能皆尽造福武林苍生,此一过也。”谭慎不急不慢的说道。
赵承宗不做声色,谭慎有继续说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而江湖豪杰多以门派之间各自为政,彼此倾轧时有发生,实在让人痛心。唯有武功高超而侠义为本的人出来呼唤正义、统领群雄,方能破此乱相。赵庄主却只顾自己独善其身,岂不是过?”
赵承宗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如今江湖论声望名气,远胜我者大有人在;各派门主之中亦是高手云集,试问我赵某何德何能去号令群雄啊?”
“哈哈,赵庄主太抬举他们了。之前前来挑战赵庄主的人亦不乏江湖成名侠士、门主,赵庄主却能十数招败之,就这一点我谭慎就可以保证,如今江湖已无人能出赵庄主之右。至于名望,敢问还有什么功劳比单挑三十余金贼并救出当今圣上更大。”谭慎言语之间,俨然有着一份信徒般的虔诚。
“可是……”赵承宗意欲推迟,却被谭慎直接打断:“赵庄主勿要再犹豫,如果谁人不服赵庄主主持武林大局,我谭慎第一个不放过他。”
见谭慎有些气急,赵承宗只好不再谈及此事。
“这几日有劳赵庄主招待,我已复原,也要回山东去了。”谭慎收好行李向山庄众人拜别。
“谭家兄弟,这是赵某的一点心意,权作路上盘缠之用,还请谭家兄弟不要推却。”赵承宗亲自送谭慎到门外,又拿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送给谭慎。
谭慎再三推辞,却拗不过赵承宗款款盛意,终于还是收了下来。谭慎深深的抱拳一辑,然后转身离去。或许此时此刻的谭慎心中,只恨两件事:要么不来挑战赵承宗,要么早点来迎龙山庄挑战。前者可以不用丢人现眼,后者可以早点认识这位大侠。
赵承宗站在门口目送谭慎离去的身影,若有思索,良久才转身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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