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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将林凡生从地上扶起来,按回了座椅上。
“对了,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事吧?比如严刑拷打,逼你交代坦白些有的没的,不说就拔指甲,千刀万剐的那种!没有吧?没有吧?”秦有月边说着,边上手去扯林启生的衣服,生怕衣服底下有一道血口大的窟窿。
“没有,没有!”林启生向后退了几步,脸颊微微泛红,连忙否认。
怎么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样呢?
虽然他的确被那群人打了一顿,但也不至于到活剐那种残暴的程度,况且也是他先偷别人东西的。
而且那个……沈柚?审问他的时候也……算友善吧……不算吗?
“哥哥。”
正当他躲闪着秦有月伸过来的手时,一旁的林凡生突然出声叫住两人。
“我们没时间了。”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但神情认真,看上去像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小凡?是不是有哪不舒服?”秦有月关切的问道。
但他只是缓缓摇头,垂着眼皮,那张原本稚嫩天真的脸上此时却挂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表情。
见状,林启生也不得不严肃起来。
“怎么了?你说。”
林凡生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接下来这个话题似乎十分沉重。
“我曾经跟你说过,要是有光……就好了。”
“嗯,我记得。”
“其实……是因为,我这样的人,需要光,需要一个希望,才能活下去。所以……”
他突然抬头看着林启生,坚定的说道:“哥哥,我们必须逃。”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林启生愣怔了一会,似乎在分析这上下文到底有没有逻辑。
但林凡生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而是身体前倾,握紧了他的手,想要把自己强烈的情感传递给他。
他睁大双眼,咬紧牙关,小脸上面容有些狰狞和疯狂,哪还有之前那干净无暇的男孩的半点影子。
林启生也有些吓到了,犹豫着想把手收回来,但林凡生的力气却突然变得巨大无比,把他的手背捏得通红。
“哥哥,相信我!我们必须逃!”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林启生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惹得有些窝火,音调不自觉高了许多,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别凶他!”秦有月训斥道,接着轻抚着林凡生的背,平静着他激动的情绪,小声说,“小凡,你别着急,慢慢说。”
被林启生的一声呵斥,林凡生也冷静了下来,他红着眼眶,也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急的,那看着林启生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悲哀和无力。
“这里没有光,哥哥。”他张了张嘴,眼泪却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里,是没有未来的。”
————
“销毁412,424,回收394,计划启动,请各猎手迅速做好准备。”
冰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房间里,安与宁仍是一袭飒爽的黑衣,高挑的马尾,从桌上拿上枪套,端正的系在腰间,干净利落。当目光略过挂在墙壁上的武士刀时,她选择了无视。
“啊呀,这么快吗?”刚出门,便迎面遇见了刚从厨房返回的初晓。
此时的他正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一罐草莓酱,腰上还系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跟俊美的外貌和高大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似乎是想要敲门,安与宁看见了盘子里放着的饼干,那是他凌晨的时候嚷嚷着要亲自下厨做宵夜给他们,结果现在都快天亮了。
“宁,走之前要不要先尝尝?我保证这次的味道肯定比上次好得多。”他将盘子递到她跟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但安与宁无动于衷的直接冷着脸走开了,她还记得上次那盘饼干的味道,在初晓的软磨硬泡下,她和白暮辰尝了一块后……
她很高兴白暮辰解锁了另一种新表情。
“真伤人心呢……”擦肩而过时,初晓失落的说道。
安与宁充耳不闻,直接下楼到达大厅,大门敞开着,已经有十几名黑衣人在外面俨然有序的等候。
直升机的旋翼飞快旋转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狂风呼啸,就快将这宁静之夜打破。
黑衣人们排成两列,而她站在中间,疾风吹起外套的衣角,在黑暗中,她的眼里闪烁着暗红的光,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
又要见面了呢。
“确定引爆位置,沈氏,护卫局,B区,二层,法医鉴定部,定位完成。”
“宁!”身后的楼上突然传来初晓的声音。
“引爆装置情况,确定,引爆范围,确定。”
她回过头去,只见初晓从二楼的窗户探出身子来,朝她挥舞着手臂。
“引爆倒计时,开始——”
“等你回来一定要尝尝我的饼干!”他嘶声力竭的吼道。
“3——”
安与宁愣怔了一下,接着勾起一个无奈的笑容。
那也得等白暮辰先吃。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2——”
她转过身,恢复了冷冽的模样,向着直升机踏出第一步。
无比坚定。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