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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们,也自矜为公主,是决计不肯做的。
但是,她做的这么自然,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是仆女的活。她理所应当,叫刘彻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些,刘彻心中腾起的无名火已经几乎被熄灭了,他在阿娇力度合适的揉捏中放松了下来,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那皇后娘娘不妨说说朕为什么生气?生谁的气呢?”
她朱唇轻启,笑语盈盈地说:“皇后娘娘啊,听陛下进来带的风声就知道陛下不高兴。至于生谁的气嘛,皇后娘娘猜是陛下期待了许久的申公吧。”
他反手到脖颈上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按了。拉住她的手,带到他面前。他抬眼去看她,阿娇,或许聪慧是不够的,但论了解他,怕是母后都赶不上。
他心中一甜,多了些似有似无的笑意。有了心情去看阿娇的碗莲,红的娇媚,白的无邪。他剑眉轻挑:“四福伺候的不错,赏他吧。”
阿娇打趣他道:“行,陛下说赏就赏。”
出了内殿唤海棠拿银子赏四福,想了想,又补充道叫也赏春陀。刘彻现在看是顺的很,但太皇太后到底在呢,受挫的日子还长着呢。赏赏天天跟着他受气的春陀吧。
吩咐完的阿娇再进内殿,刘彻已经倦的衣服也没有换就在榻上睡着了。她轻手轻脚给他盖上被子,退出去叫木笔晚膳迟点上。
这段时间,如卫相所说,也如阿娇所说。新政换上了崇儒一派,顺利了许多。就是刘彻说立明堂,叫诸侯王都来朝见他,叫还在长安的有封地的这个候那个王全回封地去。太皇太后跟前,哭诉的一天都有好几拨,但太皇太后都沉默打发他们了。
太皇太后也想看看刘彻能走多远,能折腾成什么样。但是很显然,刘彻把祖母的静默当成了默许。
刘彻新君上位,未有寸功,总担心压不住朝臣们。天天起的早,偶然回来早一次,还累的就睡着了。
阿娇不忍心叫他,到了将近晚上九点才叫起他,随便用了些晚膳。就吩咐洗漱安歇,到了榻上,似乎是睡够了又似乎是情绪完全过去了,他主动说起了申公。
他带些疑惑,语气中并没有讽刺:“阿娇,你说是不是人老了就会心跟着老?还是叫年轻时被太皇太后吓破了胆,不敢再论黄老学说的优劣了?”
他没头没脑的话,阿娇却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抱怨。
辕固,为博士时与黄生争论商汤、周武王是受天命而立还是篡夺君权的问题,说的黄老一派无言以对。但却惹恼了太皇太后,他说太皇太后关于黄老学说的尊崇不过是妇人之见,明显带着歧视轻视的话一瞬间就激怒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盛怒之下让辕固入兽圈刺杀野猪,景帝悄悄给了他一把尖刀,才叫他逃得一命。从此,终汉景帝一朝,儒生再无抬头。
她在黑暗中与他十指相缠,侧身说:“申公说的话叫陛下不满意吗?”
他平静了许多,这阵子见多了激昂飞扬的儒家士子。面对如古井无波的申公实在叫他大失所望,他问申公以国策。
申公慈祥默然地听完了刘彻的畅想,在刘彻的期待下慢慢地说:“为治者不在多言,顾力行何如耳。”
说说睡都会,嘴炮又能打死谁?不要意淫美好未来,多做事少说话吧。
刘彻完全没有想到极力推荐来的申公会泼他的冷水,他几乎想立时踢翻案几。但到底克制住了,人是他三请四请来的。怎么都要给几分面子,来了就来了。
最后,下诏任命申公为太中大夫,作为明堂、巡狩、改历法、易服的顾问,就这么安置了申公。
但到底有些轻微说不出口的不快,天子一言,四海臣服。太皇太后驳他就算了,到底是长辈。
阿娇扑上来抱住他:“彻儿,皇帝的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皇帝这个身份给的。”她带着体温的幽香淡淡地传进他的鼻尖,他抱住她,她的话好似一拳打在他的心上,叫他微微地震动。
皇帝,天下第一人。
但叫现在天下人骂的皇帝又少吗?
近的有嬴政,远的有商纣。
他比阿娇更明白民心和史书的威严,他们似乎是柔弱的,洪水旱涝会哭,匈奴南下会哭,但是默默承受到一旦爆发时的能量又有几个皇帝能承受的住呢?
高祖就是以此建国,皇帝是尊贵,但叫百姓更臣服的是皇帝的德行。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不快,他只是年轻,日子长的很。他总能做出叫天下万民,叫史书,也叫阿娇为之骄傲自豪的伟业来。
他最后的隐隐的不快也没有了,化成了落在阿娇脸上、唇上、身上深深浅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