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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等人,向齐仲明拜礼谢道:“多谢齐老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多言。”齐仲明声音有些苍老,却难掩威严肃穆之色。
他正声道:“岑将军如何了?”
“我们的人正在设法救他,不知是否成功?”俞非晚肃然回答道。
“走!去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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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任公孙无量再料事如神,也绝计想不到,皇帝朱逸,竟然现身了!
“你……您怎么来了?”公孙无量脸色变了几变,瞟了一眼酣斗中的雷炼,心下思绪万千。
“朕来看好戏呀!”朱逸傲然地睨了公孙无量一眼,正色道:“尤其是丞相您……当主演的大戏,可真是难得一见呢!”
“参……参见陛下!”公孙颉倒也还算镇定,凛然朝皇帝行了礼。
“诶……公孙公子免礼!你方才说,想要放了岑将军?是也不是?”
公孙颉未曾想,自己的一番话,被皇帝听了去,只好坦白道:“回陛下,颉以为,岑将军忠肝义胆,一心为国,是我朝不可多得的良将,实在……实在是不该死!”
“颉儿!”公孙无量怒吼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快退下!”
“爹!”
“诶诶……”朱逸出手阻止道:“丞相,依朕看,你家公子,可比你明事理多了!你让他说下去……”
“是……是!”公孙无量别无他法,只好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道:“陛下,如今边塞未稳,大宛国对我朝西北疆域虎视眈眈,大小战事一直时有发生。岑将军是最了解两国军事战况的武将,陛下何不将他留在西北,守卫我朝边疆?”
“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皇帝斟酌道:“但此次,他与江湖门派相勾结,私自放走朝廷要犯,又当如何处置?”
“是啊,一马归一马,重臣犯错,更应该重罚!更何况,放岑烨北上去戍边,难保他不会趁乱造……”公孙无量插嘴道。
“爹!”公孙颉果断道:“岑将军想要造反,十多年前便造了,又何需等到今日?”
“颉儿!你住口!圣上面前,休得胡言!”公孙无量一向平静的面色,竟难得地有了一丝裂痕。
“……”
公孙颉这才冷静下来——不错,如果只是父子之间的寻常争执也就罢了,意见相左或是政见不和,亦是常有之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父亲虽有万般不是,他心中也有千万个问题想要质问他的父亲!
但皇帝已亲临此地,生死荣辱,皆是君恩,天子发怒,祸及九族啊!
眼下绝不是与父亲追根究底的好时机!
一阵诡异的静默后,公孙颉正欲开口向公孙无量退让,只听朱逸冷冷地道:不错!公孙公子,你说的在理!”
他朝公孙无量命令道:“丞相,你还不速速撤兵,叫他们停手!”
“陛……陛下……”
“还不快去,你难道真要抗旨不成?”
公孙无量心知,此番棋局,已被自己的好儿子全盘破了个干净,只好敛神屏息,再待时机。
就在他正欲下令,让雷炼等人罢手撤兵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令他无比绝望的高喝——
“丞相!宣武门有变!我爹掺和进来了!你……你快……快与雷公公去主持大局呀!”
原来是齐曜祖,从刑部撤退后,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他人还未站定,便旁若无人地叫唤道:“丞相!我和你说……我爹那把步光剑,可真不是好惹的……他……”
时空仿佛凝滞在这一刻——电光火石间,公孙无量朝齐曜祖使了无数个眼色,才堪堪止住了他脱口的一番话。
齐曜祖的脸色,亦是精彩纷呈:惊讶、惶恐、犹疑过后,最终化为一抹看不清的狠厉之色。
只见他将透龙剑挽了个剑花,背于身侧,恭恭敬敬地道:“臣齐曜祖,参见……”
“陛下”二字还未落地,“咻”地一声,一个恍神,齐曜祖便将剑尖整个儿横在了朱逸的脖子上!
“陛下!”公孙颉喝道。
“齐曜祖,你……”朱逸也未料到,齐曜祖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一时吓得大惊失色。
因外围局势太过于混乱,重兵都去围剿谢承昱等一行劫法场之人了。朱逸身边,除了公孙颉又并无高手。他的亲卫,对齐曜祖更是毫无防备!
齐曜祖这冷不丁的一招“泰山压顶”,便趁势顺利得了手!
“丞相!”齐曜祖冷静地道:“皇帝已经被我拿下,不如我们按之前所计划的……”
“不急,先看看再说。”公孙无量脸上闪过惊疑之色,不过片刻便沉下心来。
他打定主意,一反方才的卑微之态,挺直了身背,神色傲然——局面已然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做得很好。”公孙无量拍了拍齐曜祖的肩膀,欣慰道:“此次如果大业得成,你当居首功!”
“多谢丞相!”齐曜祖喜道,束紧了箍着朱逸的手臂,威胁道:“别动!老实点!”
“公孙无量!你竟然真敢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