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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点头,安慰好哥哥后,谢染这才起身,离开。
谢染走出楼梯口,看见陆北衍倚在车前,手里夹根烟,眼神望着远处,神情凝重,整个心情不好的表情。
难道还在为她刚才的话生气?至于这么小气?谢染心里嘀咕。
她步子缓慢的走着,陆北衍的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在她身上,深邃不可捉摸。
“拿到了?”声音却是莫名的温柔。
“嗯。”她看着他点头。
“上车吧!”他伸手替她打了副驾驶室的车门,谢染有点奇怪。
他生气还这么好的态度?
上了车,车子驶出小区,谢染看了看他,发现他依旧是锁着眉宇。可是有些话她必须说出来。
“登记前,得把协议签一下。”
一片沉寂,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行。”
这份协议,是协议谢染跟陆北衍这段婚姻在他登上远东集团总裁之位结束,只要有一方提出离婚,任何一方无条件服从,同时在婚姻存在的情况下,夫妻之事需要双方自愿下方可发生,只要有一方不愿,另一方不得强求。
不存在财产纠葛。
谢染想着,有这个协议,她心里多少会有点宽心。
“其实当初也是你强上我的,我反倒担心你会违规。”
谢染瞪他,陆北衍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定不会是她强上他,
“我刚才说过,你的话不可信。”她攥着拳头。
陆北衍无谓的耸肩,瞄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没关系。”
她无奈,这个男人什么事,什么时候他都能做到淡定自如,毫不在乎。
不过对自已亲兄弟都能狠心的人,自然已经练就一身本领。
面对他的淡定,她却想打击打击他。
“陆北衍,你现在是把陆西荣的路断了,你可真狠。”
他看她,那眼神犀利:“你不对别人狠,那就别人对你狠,阿染,你要记住,这个社会是人吃人的社会,任何时候,都不能心软。”
他说的一本正经,更是对她的一种言传身教。
她看着他,是传说中的快,准,狠,所以才会有这种成就。
如果要她狠,她能否狠出来呢?没到那个地步,她下不了定论。
两人先回了公司,回到办公室,李思聪迅速的进去,谢染在外头打协议,完成了,李思聪还没出来。
一个小时后,李思聪才离开,她拿着协议进去,陆北衍扫了一眼,签上他的大名,两人一人一份。
两人去了民证局。
登记很顺利,因为这登记只有两人知道,所以登记时,他们是在单间进行的。
只用了十几分钟,两人就从民证局走出来,看着手中的红本子,谢染心头沉重着。
这就结婚了,下次再来这儿,就是二婚了。为了十万元,卖一个婚姻,算是值了吧!
最重要是外婆健康,一切都值了。
坐上车,谢染没出声,陆北衍开车,但去的路并不是回公司。
“去哪儿?”她看路途不对。
“跟我去一下一号监狱。”他淡淡的说。
谢染身子一僵,陆北衍眼角扫到了这点,搁在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弹打着,她看过来。
“去一号监狱?”
他转头,对上她的视线,“办点事。”
谢染没有追问,沉寂了,皱着眉,不知想什么?陆北衍开着车,偶尔扫她几眼,看着她保持一个姿势不变,问了个问题。
“你平常不是会去监狱给犯人做心理辅导吗?”
她转头,“嗯。”
“你去那里,出于什么目的?”
“为了生活。”谢染眉眼不抬,语气淡薄。
他转头看她,眸色深深:“最近还有去那边吗?”
她却看着车窗外移离的景物,心绪也变的移离。“最近陆家的事耽搁了。”
“你跟那些病人的关系很好?”陆北衍的问题不重要,但也不能忽略。
车速依旧快,快的她看不清物体的原样。
“还算可以吧!”
他皱额:“一会我去办事时,你可以去看你想见的人。”
谢染转头,看着他,陆北衍已恢复了面无表情。
“做为他们的心理师,长时间不跟病人接触,会失去医治效应的,别忘了我也是心理医师。”
是的,要定期治疗,不然治疗会失效。
到了监狱,陆北衍去了办公室,她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去了会客室,她先见了一位男子,聊了许久,才告别。
接着是来了一位中年女子,应该是四十来岁,身形纤瘦,眉眼之间透着高雅,风韵犹存,但脸上遮不住苍桑之感。
谢染看着女子,眼里铺上一层雾气,两人拿起话筒。
“你来了。”女人淡淡的话语,像是一对老朋友见面说的话。
“嗯,最近好吗?”谢染的声音亦也是淡淡的,可是眼里带着雾珠。
“老样子。”女人脸上淡然。
“今天我来的匆忙,一时间没能带上一些衣物。下次我再带些来。”
“不用了,我够穿。”
谢染握着话筒,眨了眨眼,硬将湿碌的水珠逼了回去。
“你现在不用上课,找工作了?”
气氛很沉。
“找了,是一家大公司。”谢染脸上露出笑容。
女人的眼里依旧是沉绽的平静,“那就好,你外婆身体怎么样?”
“好。”
两人的谈话都是在询问日常琐碎之事,一如一对久而未见的老朋友。
“你好好工作,照顾好你外婆,你哥。”最后女人拿着话筒说。
谢染的手,打开,放在玻璃窗上,女人也伸出手,打开放在玻璃窗上,两只手隔着玻璃窗,重叠。
谢染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步伐走的极稳,透着这种生活,打不倒她。谢染坐着,望着消失的人影,空荡的铁窗道,失神,心痛,每次来,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更是无可奈何。
在监控室里,会见室的的举动,全数落进了陆北衍眸底,他那双深邃的眸愈发深沉。
*****
回去的路上,谢染依旧沉息,脸上却比来之前多了一丝难受。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很坏?”陆北衍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这沉寂的车内,暖了人心。
“没有。”谢染低低的应道,身子靠在座椅上。
“你的心情很不好。”肯定句,陆北衍直接肯定,不想给她反驳的机会。
“只是觉的进去的,并不都是大恶人,有些反而是善良者,只因为弱小,才迫不得已进去了。”她喃喃的低吟,是有感而发。
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的一种无可奈何。
“你说的你的病人?”陆北衍循循善诱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