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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从褡裢里掏出来,递了过去。
白发舍人收了下来,看着制作格式,又对比了一下脑海中临淄地区的雕刻字体,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今的工匠,大多都是受官府管辖,负责雕刻传信的,更不用多说。
经过多年训练,同一地区的传信,雕刻的字体,几乎一模一样。
老头儿提着笔,按照记录格式,在竹片上认真抄写。
这是为了留存记录,防止有住店之人犯事,来日官府查验的时候,拿不出来,被一起带走。
且,有了这个,在缴纳商税的时候,也算有缴纳数额凭证。
虽然舍人没有读过书,认不得几个字,但抄,总不会抄错。
他知道自己抄的慢,因此,为了防止客人等待时候不耐烦而大吵大闹,他每次抄写的时候,都特意寻找话题,与客人主动聊天。
如今流民增多了,原本有爵位的人,因为离开原来的地区,在没有传信或者授爵位文书来证明自身地位的情况下,一般都会被记为无爵。
传信上明确记录,这两个人,都没有爵位,因此,他谈话的时候,更放得开了。
老舍人咧嘴,笑呵呵的,提着笔,一边抄写,一边说着:“听闻,二位欲前往鲁县?”
司匡略有兴趣地盯着柜台后老头儿的动作,同时点了点头,“嗯。”
“敢问去鲁县所为何事?”
“参加孔府祭祀。”
“果然!”老舍人抬起头,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二位也是孔夫子七十二门徒之后?”
“老丈为何这么说?”
“自前几日开始,凡是欲前往鲁县的客人,在渡过汶水之前,都会在吾这里居住。诸君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他一边写着,一边说着,同时,又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眼其他几个住店的,锁定了目标后,抬起左手,指着,
“二位,那位客人,与尔等目的相同。其也是去鲁县参加祭祀活动的,若是有兴趣,一会儿可以去聊一聊。说不准,君之祖上,与之交好哩!”
司匡顺着老丈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蓬乱沾满了灰尘、皮肤粗糙、身材魁梧,脸色刚毅、神色憔悴的男人,左手正捂着自己的肚子,右手抱着曲着的腿,蜷缩在一个角落,盯着不远处、被其他四个男人围着“呼呼”燃烧的火盆发呆。
这个魁梧男人上穿粗布麻衣,下身绔打着众多补丁、脚穿破旧草鞋、脚指甲里塞满了黑乎乎泥土。
其虽看起来格外落魄,但是头发却依旧用一块崭新的麻布条缠绕,尽量保持自己的儒家风雅。
司匡走上前,伏在柜台上,压低声音,悄悄询问,“老丈,那人姓甚名谁?”
白发老舍人摇了摇头,断然拒绝,“抱歉,吾不能向官府以外的人透露住店之人的信息,请君见谅。若感兴趣,可以亲自去问。”
司匡抱拳,行了一礼,“是匡唐突了,抱歉。”
“无妨。”
老舍人笑了,抄完了,放下笔,把传信双手递回去。
上下打量司匡,又看了看袁丁,把手放在柜台下,用衣服蹭了蹭枯槁手掌上的沙土。
指着身后的价格牌,问道“二位客人要吃点什么吗?”
司匡听到这个问题,也下意识地捂了捂肚子。
不说还差点忘了,二人从早上就开始赶路,至今还滴米未进呢。
他望着舍人身后挂着、用木头撰写的小块块记录着饭菜名称与价格的小牌子,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
解开腰间的钱袋,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住店自己吃饭用的钱,放在了柜台上。
“老丈,来两大碗肉糜,再来两碗肉汤吧。”
舍人看到柜台上的钱,笑得更灿烂了。
用手指快速点了点个数,抬头,道:“可否要酒?”
司匡摇了摇头,拒绝了,“不用了,明天还要赶路,不便饮酒。”
虽然如今的酒度数不高,但他还是不喜欢做正事的前一晚饮酒。
他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同专业里有一个有名的男生宿舍。
那个宿舍:
一个男孩子,因为踢足球的前一晚喝了酒,第二天比赛的时候,摔断了胳膊,回家躺了三个月。
另外一个男孩子,在运动会的前一晚给舍友庆祝生日喝酒,第二天,跳远的时候,起跳瞬间,把膝盖扭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自此,他就养成了做重要事情之前,切勿饮酒的习惯。
这老舍人点了点头,把钱收起来,“二位稍等,吾这就去做饭。”
随后,便弯着腰,向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