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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转眸瞥了瞥景玄,勾着艳丽的红唇吃吃一笑,续道,“妾来得迟了,不知夫人尚有事否?”
解忧一噎,燕姞这一眼,分明就是揶揄她和景玄正“忙”。
“忧忧已无事。”景玄淡然直起身,为解忧理顺了凌乱的头发,和松散的衣襟,转头见燕姞要走,“玄尚有一言,兰且留步。”
解忧抿了抿唇,心口不由有些泛酸,但没说什么,一双小手按在胸前揽住衣襟,微微垂了头,缓步从景玄身旁转开。
经过燕姞身边时,分明觉得她瞥过来的那一眼带着十足的妒恨,将她惊得微微一怔。
可当解忧再次看向燕姞时,这孤傲如兰的女子分明仍是平日的模样,哪有半分醋了的样子?而且少姬也告诉过她,燕姞留在九嶷,是为了其他事情,其实与景玄并无什么关系,至少不是能令人吃醋的那种关系……那这满是妒恨的一眼却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她太倦了,看错了?
带着疑惑转过墙角,腰间忽然被人一揽,将她往一旁拖去,才要惊叫出声,一只手牢牢捂上了她的口唇。
解忧身子一僵,这城中难不成还有漏网的秦军?
“莫慌。”身后的人低沉着声,侧身将她拉入近旁望哨的小屋内。
解忧松了口气,这声音是相夫陵,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至少自己性命无忧。
相夫陵将她带了进来,便不再理睬她,转而在暗中摸索灯盏。
火石一闪,“嗤”地一响,柔和的光晕将不大的屋子笼罩起来。
解忧倚在砖石堆叠成的狭窗前,俯身一望,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下面城头上,景玄和燕姞立在一道谈话,若伏下身子屏息静听,还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她看到景玄将那份带血的帛书取出,看都没看,便递还给燕姞,只冷冷撂下一句“下不为例”。
燕姞则毫不客气地接了回来,从容作礼,然后就这么走了。
解忧鼓起腮帮,心里愈加算得冒泡,凭什么她一言不合,景玄就板起脸凶她,燕姞做的这事情分明很过分,景玄却一点都不追究——有这么偏心的么?
自顾自委屈了一回,又觉得无甚意思,左右她又不会长留在景玄身边,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多想的?
敛了心神直起身,黛眉一扬,似笑非笑地看向相夫陵,“忧竟不知,相夫子素喜听人墙角?”而且每次都喜欢拉上她,这算什么事情?
相夫陵懒得理她的讥讽之言,点燃一盏锈蚀的油灯后,迤迤然在一张破旧的桐木案旁坐了下来,抬眸将她打量一番。
“明日,玄将与卿共往洞庭,待成妇之礼终,卿可自去。”
“……”解忧眸子里戏谑的笑意渐渐收去,小脸微微一白,有些失神地扶了书案,缓缓跪坐下来,“当真?”
相夫陵看着她血色全无的脸蛋,点了点头,“当真。”
解忧阖眸想了想,重又睁开眼,声音轻得似在自语,“则何劳相夫子转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