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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说着这段父女俩的过往。
刀疤叹了一口气，“直到后来，她便被我养成了个男儿样子，到了婚配年纪却没人敢要她。”
“我当时急啊，便求了身边所有的路子，为她寻了个做官的人家。原想着，她嫁了进去，就能彻底拜托我们这商人的铜臭味。”
“谁料她那夫家竟是个读书实字的清流人家，姑爷虽然没说什么，可她那婆婆小姑子，满院子的人都私底下嫌弃她。”
暮阳看见，那个脸上挂着条狰狞刀疤的三粗汉子，眼眶竟然微微红了。
刀疤深吸一口气，“后来小春便时常回我这玉销记待着。她虽然每次都说是想家了回来看看，可我知道，我的小春，她是不快乐了。”
原来父母之于子女，哪怕言语笨拙，却也仍然选择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让他们过得比自己好。
孩子在外面磕了碰了，心疼的也是他们。
就像刀疤，想尽了一切办法也要让女儿寻一个好的夫家，就是为了不让孩子因为自己的商人江湖身份，而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底层。
刀疤将藏在身后的墨纸递给暮阳，“自从小春跟了你学念书识字后，我能感觉到，她整个人开心了许多。”
“你看，她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暮阳透过那歪歪扭扭的字，暮阳仿佛看到了一个老父亲的骄傲。
我第一次为你骄傲，是你咿呀学语，唤我一声“爹爹”的时候。
所以日后，你的每一次成长，都足够让我骄傲。
暮阳衷心评价，“嗯，写得很好，很认真。”
刀疤又小心翼翼将墨纸收起来，似乎打开了话匣子。
“昨日小春跟我说，你给她念战国策的故事，有一句父母之爱，，爱什么则深什么的，我个粗人也听不懂。但是就莫名觉得，这句话很好！”
暮阳道：“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么？”
刀疤猛然掉头。
“对对对，就是这句，我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可就一下就记了个大概。”
他自言自语，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不过我没小春厉害，她一下就记全乎了。”
刀疤一个大男人，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暮阳，“所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暮阳认真看着他，“小春说，她很爱您。”
“真，真的么？”
身长八尺的男儿，竟然脸红了。
暮阳道：“嗯！”
“所以当家的不愿意收我的租金，是因为想感谢我么。”
刀疤点点头，“确实大部分是这个原因，我从来没见小春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若是没成婚，怕是要闹着嫁给你。”
暮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另一个原因是，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钱，经过小春这件事后，我发现，或许这世间像我们这样的父女多了去了。”
“许多女子因为种种原因进不去学堂，所以我想出资在京都办一个女子学堂。你识字，所以想请你帮忙寻一些教书先生。”
“也算是，为我的小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积阴德。”
暮阳冲刀疤拱手，弯腰，语言铿锵有力道：“当家的大义！”
这一拜，她心甘情愿。
“此事教给我，你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的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