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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处事,孝、忠乃根本之道,作为下属,怎么能信口点评上级呢?更何况张松已经不是简单点评,而是间接讽刺刘璋了,竟然还是当着身份不甚明了的王队和教授的面。
张松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略带尴尬地道:“某只是欣赏刘景升文采罢了。”
法正赶紧接过张松话头:“呵呵,刘景升太学出身,诗歌文章自然一等,不过,若说这文章嘛,某却独爱一篇。”说罢,法正清清嗓子,朗声诵道:“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教授等三人都很清楚,这是袁绍与曹操决裂后,命陈琳起草的讨伐曹操的檄文。
三人不能不佩服法正,竟然将这近两千字的檄文背得如此流利,且生情并茂。
张松抚掌大笑:“妙!妙!妙!陈孔章(陈琳)文章妙,孝直老弟诵得更妙!”
法正笑着摆手:“惭愧惭愧,某听闻曹孟德看此檄文后,惊得一身冷汗,所染风寒之疾竟因此痊愈也。”
众人大笑。
法正道:“方才闻子乔兄所言,某想起一事,子乔兄了解河南河北之势否?”
“自然知晓。曹孟德窃三公之位,行独断之事。明为扶持天子,实乃挟持朝廷、号令诸侯。其行其势,无不效仿董卓。袁本初此番出兵,凭天时地利,又依讨逆之名,深得人心……”
法正打断张松:“子乔兄所言极是,但您可知白马战况?”
张松摇摇头。白马,处在曹操和袁绍势力的交界之处,离益州万里之遥,此时通讯不便,消息传递缓慢。但教授和王队可是开了“外挂”的,自然知道。他们还知道,白马之战,不过是规模宏大的官渡之战的序幕,真正的好戏还未开场。
法正自然不知教授和王队对这段历史烂熟于心,探过身子,神秘低声道:“某近日得闻,白马一战,曹孟德大破袁本初,袁本初不仅损重兵,更折了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唉,出乎意料啊……”法正言外之意,似是对袁绍失败颇感遗憾。
张松更是惊讶:“咦?!袁本初兵败了?”脸上显现不敢相信的表情。但见法正肯定地点头,张松摇摇头,端起酒樽道长叹一声,“唉……”一饮而尽。
重重放下酒樽,张松又道:“袁曹之争,岂是一战可分胜负?袁本初虽新败,仍握有冀幽青并诸州十余万甲众,这仇一定是要报的了。”
法正招呼王队教授喝了酒,又道:“子乔兄所言极是,袁本初正整兵于邺城,欲与曹孟德一决雌雄。”
“好!袁本初大丈夫也!大英雄也!”张松毫不掩饰自己是袁绍粉丝这一事实,“兵法云‘哀兵必胜’,某观袁本初,借地利,握重兵,白马一战,虽折大将颜良文丑,但元气未损,且外部诸事已定,如今正合哀兵之势,定可战而胜之。某观朝堂之上,将易主也。”
张松所言貌似有理,但却与历史进程背道而驰。看来,张松不仅是袁绍的粉丝,怕还是个“脑残粉”,王队不自觉地摇摇头。
“哦?王先生似有异议,愿听高论。”法正和张松一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