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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明莲入住客房后,温御修便回房去了。一路上,温御修好似故意一般,离容惜辞远远的,一旦容惜辞靠过来想蹭他,他就甩袖走快几步。两三次下来,容惜辞就恼了,直接冲上去,把白玉琴抛到温御修的怀里,两腿一夹就给挂到了温御修的背上,两手扯着温御修的耳朵,在他哇哇大叫声中,恼道,“你作甚不理我,喝,吃我一记‘咬耳切齿’,啊——”就是一口咬到了温御修的耳上,猛地往外扯。
“嗷,你娘的,你个小混账,瞒着我救人,吓死我!嗷,给我滚下来,下来下来!”在这痛呼声中,两人晃回了房内,在房内大打了一架,最终,以容惜辞骑在温御修身上强煎他为结果。
第二日,庄内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昨日里,经过温盛德一事,温文被杖毙,温盛德的根基便受到了动摇,而同时温御修将温盛德软禁,他的权利被温御修架空,双重打击之下,最给温盛德致命一击的,是那几个假证人竟死而复生,纷纷来到了温盛德庭院面前,当众指证道,他们是受到温盛德的收买,见钱眼开,方会替他做伪证,欲嫁祸于大夫人,后他们得到天神庇佑,复生一次,便不忍再嫁祸,来指证真正害死他们之人。
这一下子,庄内顿时炸开了锅,王长老脸色难看不说,便是温盛德的随伺长老也给变了脸,当即便同温御修自请谢罪,将温盛德带去了蒋先生同董先生处,恳请将温盛德处罚。思虑到温盛德已经年长,温御修又念他为其父,便同蒋先生同董先生讨了个饶,仅让温盛德软禁在庭院里颐养天年,权利尽数交出,以此为结。从这一日起,温盛德所有的势力都落于了温御修手,但凡有一些不服者,都被温御修暗中派人给灭了个干干净净,当温盛德发现自己的全力毁于一旦时,才惊觉自己当初太过低估了温御修,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这件事因着明莲在庄内之故,闹得不大,加之温御修明令禁止众人将此事道出,以免丢了颜面,防止流言窜入明莲耳中。不过,明莲这人毕竟是客,脚是不能拘禁的,只需出房多行几步,便将这些事情都听了去。
是以现下,明莲可是很悠闲自得地对着面前绷着脸的温御修提这事:“听闻温老庄主被你软禁了。温庄主,你也不赖么,先前我实是太低估你么,”将手里的茶盏缓缓放下,明莲眼中含意地打量了温御修颜面一眼,身子微有怔忪,“你身上的毒已解了?”
温御修的脸顿时便扬起了笑意:“怎地,惊讶?却不知,明阁主如此瞧得出在下毒已解了?”
“呵,”明莲低头撩动着垂在桌上的长发,“你身上的红香本便是一种由下毒人牵引,方会发作的毒。昨日里我见你面色红润,便觉有异,后来我一引毒,便知晓你毒已解了。只是我想知晓,你这毒如何解的。这可是我千香阁独门秘方,你如何得知。”
“干你屁事!”口头禅一出,容惜辞对着明莲瞪了几眼。
明莲也不气恼,目光一扫容惜辞的头发,讶了一讶:“昨日我倒未发觉,你的发竟变了黑,啧,莫不是你服了什么稀奇的药,返老还童罢。”
“干你屁事!你嫉妒我有神药便说,不必如此酸溜溜。”
明莲不说话了,他直接用目光凌迟容惜辞。同容惜辞向来是不对盘,多说无益,尤其温御修在容惜辞身侧,自然是护着容惜辞的。
“明莲,你来此究竟何意。”温御修放软了话语,开口问道。只要明莲不害他们,他自然不会一直同明莲对着干,毕竟明莲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若得罪明莲,必讨不了好处。
“自然是深夜一人,独守空房,寂|寞了,来寻温郎了。”
容惜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觉这手虽然修长了一些,但想来握成拳头打人还是很痛的,不如打在明莲脸上试试?
温御修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惜在下对你不感兴趣。”
“温郎你怎地如此说话,”明莲手撑在了桌上,身子微倾,朝着温御修轻吐了一口气,“你我若是双修,于我于你都是大有益处,缘何你一直都不肯应承我。”
“我此生有一人相伴足矣,武功于我不过是个虚幻,但求能保身即可。若我同你双修,纵使武功再高又有何用,当你累时倦时,身边却无一个可关心你的人,你何其寂|寞。”
身子蓦地一震,明莲的瞳里霎时涌上了一层看不懂的神色,缓缓将身收回,他捧起了那杯香茗,沉默不语地啜着。
温御修也未打扰他,暗中握住了容惜辞想给明莲偷偷下药的手,摇了摇头。
容惜辞赌气地一甩他的手,抱胸偏过了头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等着温御修过来安抚他。
好笑地将他搂入怀中,顺了顺他的发,温御修脸上是说不出的柔情,看得明莲心都醉了。
叮地一声放下茶盏,收敛起眸里的艳羡之情,明莲启唇道:“先前你我在千香阁里争斗,不分胜负,你讨不到好处,我也未有,是以这些事,我也不同你计较了。邬乘令于你而言已没用处,但我却不会还你……”挥手挡下温御修欲出之言,“放心,我对你们邬乘庄的势力不感兴趣,再者,我若仅凭一块令牌便可扳倒你,那你委实太过无用。我来,是来送请帖的。”从怀里掏出一封请帖,递给温御修,“放心,无毒,同样的法子我不会用第二次。”
话虽这么说,容惜辞还是不放心,先温御修一步倾身将请帖给扯了过来,嗅了嗅,又摩挲了一会,方展开来读。一目十行,阅览遍后,不禁讶异道:“选美大会?那是啥?”
温御修一听,怔了一怔,昔时还未去到千香阁时,他便从醉仙楼的小二口中打听到了此事,当时他还想着能参加这会,夺得头冠,以获得那能让可让容惜辞白发变黑的“童颜”,但今日已没这必要了,是以明莲相邀,他这心里便有些犹豫了。
“呵,这是我在江湖上举办的大会,会从中挑选出貌美的男子,而给予不同的奖励。为冠者,可得到我千香阁的至宝。”
“何样至宝?”容惜辞鄙夷地觑了他一眼,“莫不是玉势罢。”
“噗……”明莲方灌入口中的茶水便这么给喷了出来,好在反应得及,未中到容惜辞的身上,但这失态却是难免的了。
“咳咳……”温御修略带同情地看了明莲一眼,便抬头望天不发一言。他不认识那个人,不认识……
“你反应咋那个大,莫非不是玉势,而是鞭子?喏……”容惜辞发出了一个嫌弃的语气词,“你口味真独特。”
“容惜辞,”明莲努力把要抽起的嘴角扯平,“我同你的温郎有话要说,可否回避。”
“我为何要听你的!”容惜辞反驳道,这鼻头都昂上了天。
明莲朝温御修睇了一眼,暗示自己有话要私下说,温御修虽不喜,但明莲相邀,他也不好拒绝。当下便轻搂着容惜辞的腰身,凑唇到他耳畔低声抚慰了几句,说得他脸色渐好后,便让他出门去了。
容惜辞跺着脚走了出门,瞧着里头的人神秘兮兮的,这好奇心便似个小野猫一般,总想着能从门缝里窜进去,听上一两句,但最终还是顾及到**问题,强压下了心头的想法,甩着长发哼着歌儿走了。
当容惜辞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纤羽到处乱飞,飞得倦了,便落到容惜辞的发上,啄着他的脑袋。一人一鸟相处久了,这鸟儿也同容惜辞亲了不少,虽说是啄他脑袋,但这力道明显轻许多,好似帮他捉虱子一般。容惜辞也懒得理会它,带着它蹦蹦跳跳地到处乱跑,将邬乘山庄都玩了个遍,还去山下摘了不少野生的药材,才跟着纤羽回到温御修他们谈话的客堂。
迎面便撞上了说说笑笑的两人,容惜辞还未蹭到温御修那处去,却见纤羽忽而展开了双翼,扑棱几下便飞到了明莲的肩头,收回双翼,闭着眼用自己毛绒的头蹭着明莲的脸侧。
明莲也被这一举动被愣住了,直到自己的脸上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他才侧头一望,对上纤羽晶亮的双瞳时,眼底便覆上了讶色。
“小鸟儿?”出口的话里,带起了不敢相信的音,明莲将手放于肩侧,纤羽便乖乖地跳到了明莲的手上,锋利的爪子收起了利刺,稳站在明莲的手指上,张开那彩色的双翼,嘶声叫唤。
他们都听不懂鸟语,但能明显感觉得到,纤羽在同明莲打招呼。温御修疑惑地问道:“你认得这鸟儿。”
明莲轻顺着纤羽毛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豁然变得深幽,远放到看不见的天边,那一刻,能感觉得到,有一种寂|寞从他身上散出,随着纤羽的鸣叫在风中散出里外。
他久久都没有说话,手指一动,便将纤羽放走了:“你既同了他们,便好生同他们过罢。”把手一负,同温御修打了声招呼后,便运起轻功,逃离似的离开,纤羽急切地叫唤了几声,便挥着翅膀朝明莲的方向飞去。
目送着明莲的身影,温御修沉默不言,容惜辞也难得的不说话,怔忪地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那一抹红色。时间过隙,久到那道身影不再出现,久到纤羽寻人不找,在山庄里悲戚叫唤,他们都未动。
叹息一口,温御修倏尔握住了容惜辞的手:“明莲走了。”
“嗯,”容惜辞仅从喉头逸出一声,回手按了按温御修有些冰凉的掌心,却觉手一抽,温御修将另一手里的请帖展开来,又读上了几遍,镇定地同容惜辞道,“我要去参会。”
眨了几会双瞳,容惜辞倏尔惊醒,一下子就恼怒地挂到了温御修身上,扯着他的双耳吼道:“你想去夺那劳什子玉势皮鞭作甚!”
“你给我滚下来,我何时说我要夺那东西了,嗷,你莫扯我头发,容、惜、辞!我信不信今夜我便给你尝尝玉势的滋味!你娘的,我煎了你!”
于是,掐着滚着扭做一团的两人,在成功滚上床,大战了一天一夜后,终于累倒地趴在了床上,互相瞪着对方喘着粗气。这一次,两人还是不分胜负,时而温御修在上,时而容惜辞在上,但以容惜辞在上的时候居多。
温御修虽然在体力等方面比容惜辞高,但论床上的功夫却远不如容惜辞,他只是一个撩舌舔舐,就能把温御修弄得春心荡漾,一柱擎天,神色迷离,是以最后,始终还在温御修乖乖地躺在身下,接受容惜辞的强煎。
一扯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蜷到了角落里,把被子裹得紧紧的,一丁点儿也不留给温御修,弄得温御修打了好几个喷嚏。
“啊啾,啊啾,容惜辞,给我被子,”
伸手往容惜辞头侧的被子用力一抓,带着容惜辞滚了几滚,他就滚到了温御修的身上,“帮我清理!”毫不脸红地就扒着温御修道。
“啊啾,你先给我盖被暖暖身,”揪过被子盖在身上暖和了几口气,温御修拥着容惜辞给他搓了搓背后,方掀被站起,下床去宽衣唤人打来热水。
抱着容惜辞进入浴桶,温御修一拍他软乎乎的臀部,略带恼意地道:“你当真难伺候,”
“干你屁事!”哗地一下就用掌推了一大波的水到温御修身上,容惜辞在水里划动双足,靠到了浴桶边,就锤着自己的肩头道,“给我揉揉。”
一口轻叹从口中吐出,温御修乖乖地凑到了他的身边,努力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容惜辞,以免他后背被冷着,手上却一点也不松懈地给他按揉着肩头。
“我说,明莲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迷得你答应了他的要求。”鼓起了腮帮子,好玩地一吹一松,容惜辞嗫嚅道。
默了一默,温御修将嘴角咧了开来:“色诱。”
眼皮子一掀,容惜辞不屑地道:“你对他能硬得起来?”
“……容惜辞,你说话能文雅些么。”
“不能!”直接拒绝,不容他人质疑。
松开了给容惜辞按揉的手,温御修取过一旁的发膏,继续给容惜辞擦发,多日的调养下来,容惜辞的白发已经大部恢复了乌黑,仅有一小撮仍是灰色,不过不仔细是瞧不出的。
“你的发好了许多,身子呢,感觉如何?”温柔地梳着那黑亮的长发,温御修将自己的唇贴至了容惜辞耳侧轻声呢喃。
微颤着身子躲过那热乎的呼吸,容惜辞脸上不知是热水折腾或是羞涩,红了起来:“还好,并未发病,果真在你这儿,我的身体便好了。”
“嗯,”温御修轻啄了一口他的耳垂,“以后便留在我这儿罢,现下我身上的红香已解,此生应是不会再有性命之忧,陪你走过一生,应是无忧的。”
容惜辞将头垂得更低了,每次温御修说这些动听的情话时,他总是不太适应,是以每每都是低头不言。
好笑地摸了摸他红透的耳根,温御修放下了发膏,取过布巾帮容惜辞清理起身子来。
舒服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划过,好似一缕活泉激起皮肤最深层的舒服感,容惜辞不禁陶醉地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唔,你还未说明莲为何要你去参加这劳什子的大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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