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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潢贵胄、金枝玉叶、凤子龙孙”都是形容我这样的人。
打一出生伊始就注定头带无比荣耀的美丽光环,他们看我们的目光象是看到那脚不沾尘,逡游于万丈重霄之上的……龙。
呵……这一切一切的尊贵殊荣都源于我一出生就有个伟大的阿玛……大清朝的皇帝,他们叫他真龙天子。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人的命嘛也自是不能事事完美遂心,还在呀呀学语的年纪我们这几个阿哥为了避“痘”均被乳母和教养嬷嬷抱养出宫。在我的记忆中,父亲……那个高大的身影和他的另外一个身份皇帝一样遥不可亲,远不可及。
阿哥这个特殊的身份让我的陪读们待我疏远又客气,只有那只朝鲜进贡的大白熊对我永远忠诚,我唤它做我的妹妹,让奴才们以“格格”相称。
可笑吧……可我那时候真的以为就算我养的这只畜生也比某些人的命来得高贵。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还不识字的时候就先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来自寒冷的黑山白水之地,我的家族——爱新觉罗,拥有这个伟大的国家!多么辽阔的疆域,数不胜数的臣民……而我,是拥有这个帝国的伟大君主的亲弟弟。
直到那天,我见到那莹白如雪的毛皮中夹杂的那抹紫毫……那高贵稀有得连皇室成员也不多见的紫雪海龙帽,帽子底下那双清澈灵动的眼。
这个世上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和不想告人的秘密,我痴痴地看着那被侍卫和愤怒的皇兄宰杀的“熊格格”,难道……这个躲在皇兄怀里的娇小身影就是皇帝哥哥的秘密?
多年以后我还犹自记得皇兄那天的眼神,哀痛、绝望、愤怒……就象那日我听闻我的福晋玉儿的死讯。
都说爱新觉罗家世代都痴情,感情是最伤人的利刃,痴情的背后却是无情。
他无情地把还在襁褓中的胤礽立了太子,断了好多人一直期待的心……
他无情地“告诉”全天下的人,帝王也是人,而男人只有一颗心,小的只能装得下赫舍里……
他无情地让皇后中宫位置空虚多年,让后宫不少人为之谗涎算计……
我突然觉得有点了解皇兄了,因为……貌似我也无情……
想起那为我入狱四处奔走求来爵位与前途的晋敏,我感动又无奈,只是叹息……很多年以前就把心给了玉儿,而男人只有一颗心。
*
“多谢你那天带来的喜儿的消息,让她阿玛总算宽了心。”
这担忧的语气分明是属于一个母亲,我不由得楞了一下。
看着她那依旧清澈澄亮的眼睛,与记忆中的那双重叠在一起,虽然觉得这样想很诡异,但是一个人的气质不论外在怎么改,那眼神和语气神态总是改不了的吧。
太多太多的相似很难让我不把她当作“她”,如果不是“她”皇兄连亲征也不舍得分离,把她扮做侍卫带在身边?看她和皇兄在帐内言谈亲密……再说,皇兄自来是个念旧的人,看他腰上多少年一直挂着的那只旧荷包就知道。
她和皇兄之间……真的有太多的秘密,我甩甩头不去细想,皇兄的脾气我是知道,如果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坏事。
“常宁?”
呵……她居然又忘记叫我恭亲王,好玩了。
在草原呼呼的风中,她裹着斗篷,来回踱着步子,犹豫了半晌此刻站定在我面前。高高仰着头,穿着侍卫的衣裳,眼神坚定得象个不怕死的女战士。
“我决定了,我要去见阿敦。”她捋了下被风吹乱的鬓角,“以她性子,铁定不会让福全拿她来要挟葛尔丹,迟了就晚了,你能陪我去么?”
“恩。”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她我总是不能拒绝,是不是近墨则黑,她跟某人在一起久了,潜移默化学来几分那人的眼神气质?
“唔……你怎么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枉我刚才想了好些理由准备来说服你呢。”
“皇兄不是答应了么。”看她忿忿的模样活象只吹胡子装怒的猫,我不由得好笑。
她还不知道么,那人都应允她的事,还需要我置喙么。作为臣弟而言能做的,只需要护她周全,不过……皇兄现在昏睡未醒,他虽答应放人可是没叫她现在去做啊,……忽然心头有丝疑虑。那人醒来不责怪自然万事大吉,如果追究起来,对她估计护短到底,可定会迁怒他人,这个他人自然是本人了。
看到前面那个穿着侍卫衣服约显娇弱的身影,忽然感觉心里瓦凉瓦凉。
有个预感,也许……这次会被她害惨。
*
风吹的很大,本是驻扎在绿色的草原中的御营此刻到处一片雪白,此刻心乱如麻。
禁军侍卫的上身都穿了服丧的白褂,几个太监全身缟白正哭哭啼啼地在灵棚里烧着纸钱,加着灯油,却是一片安静。据说,大军今日正在与突袭而来的准葛尔残部最后决一死战,福全已把指挥中军营迁到了东边。
望着这一片惨白,我死也不相信我的眼睛!这才几天的工夫,怎么都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这次亲征叫什么!把皇帝都征掉了,这叫什么劳什子亲征!
福全今日亲率大军迎击葛尔丹于红山大树林,他居然还有心情做他的元帅!胜了又如何呢?难道要带着三哥的灵柩这样凯旋回朝么?
呜……没有皇帝的“凯旋”,我们都要做历史的罪人,愤而一掌向身旁的那只搭在灵棚旁的白色帐篷外的支杆击去。
“哎哟,哎哟……”这帐篷发出人声,从里面爬出一个人影来……霍,居然是个道士!
“时候到了,时候到了,让我送国舅爷上路。”他理了下歪掉的衣冠,竟然把我当透明,一甩佛尘,施施然而去。
“站住!”
“这位军爷,你打仗我超度,我们各施其责,那个井水不犯河水……”
这道士蓄得有齐胸的胡须,半个脸藏在胡须下,精瘦的脸颊上两只眼睛圆溜灵动,看不出年纪,腿上粘有一块还带着青草的泥巴,外套的道袍也半旧不新,邋遢的样子让我心生厌烦。
“国舅爷上路?你说给谁超度来着???”心里突地一抽,脑海一道光芒闪过,抓着他胸口那个绣着文王八卦图的道袍急急问道。
“唉唉,有话好说,别急别急,给谁超度都行。那个……您哪天‘光荣’了,俺也给您超度。”
见他贼眉鼠眼,绕着弯儿骂人的德行,手顿时发痒很想朝他脸上揍上一拳。但是此刻更重要的事是……
拳头檫过他的脸颊而过……
“啊……”堪比公公的绝美高音飙过耳际,“是给佟国纲,佟将军做法,时辰到了……”
也许是我此刻近似癫狂的神色吓到了此时戒备森严的改做灵棚的帝帷前的侍卫,虽然是些熟脸但居然没查我腰牌就让我拖着这个道士径直进入,让我觉得些许蹊跷而又欣喜,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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