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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苏韧慢慢说:“阿香,明早你先去拜见范老太太,求她一定由你伺候上东宫去一遭。”

    谭香眨眼:“她老大年纪,腿脚不灵便,早不管宫里事了。我哪好意思求她出马?”

    苏韧把她杯中酒匀给自己一半,笑道:“世人若要面子,便输了里子。她衷心耿耿为皇帝,你为了皇子求她,有何没面子你初来乍到,先该树威,她便是你搬出来尊大菩萨。她光跟你走一遭,你便已沾上几分万岁乳母的权威(2)了。”

    谭香将信将疑:“有那么灵验?”

    “灵不灵的,娘子试一试便知。”

    谭香心想:难道这就是手段?别人说:阿墨有手段。他果然是有手段。

    她鬓发靠着苏韧肩膀,问:“那你还有什么好法子?”

    “法子是有,不止一套。用不用全在你。”

    谭香听他絮叨半天,只觉酒暖周身,胆气益壮,玩笑说:“阿墨,你早点怎不肯教教我呢”

    苏韧笑叹道:“你我本是夫妻——不分高下。我不曾想要教你什么,只是出出主意罢了。”

    他扶起谭香,知道她是有几分醉了,任她歪在他肩上,走到背向他们的摊主面前付账。

    因为谭香喝得高兴,他便多给了银钱。

    掌柜不要,道:“您是官身,常照应俺夫妻生意,如此万万不可。”

    苏韧睨视夜空,笑模悠悠说:“老哥你且收下吧。我夫妻难得买醉,下次不知等到几时了。”

    他当路拦下辆马车,揽着谭香进去。马车颠簸,谭香睡熟了,口中气息,酒香不散。

    苏韧收了笑,抱住了谭香,眸光随着街灯,闪烁不定。

    一夜无话。次日,苏韧起个绝早出门,谭香睡得饱了才起床。

    她依言行事,带着苏密上隔壁范家。范青兄弟正陪着老太太说话,遇到苏密欢喜不尽。

    苏密说:“哥哥你们不能常找我玩啦,我得去陪太子读书了。”

    范青摸着他头顶,道:“我们自然会想你,可皇家的事乃是天下第一。”

    范蓝逗苏密道:“小东西,你以后有得苦吃了。”

    范老太听了谭香来意,意尚踌躇,范青范蓝见状,忙帮着撺掇。

    范老太答应说:“老身只当小辈们都忘了我。既然苏娘子一片诚心,老身便去一次吧。”

    三日后,东宫又等来了谭香。大内消息传得快,众人已都得知她在广寒殿内不识抬举。他们见多识广,回忆起她貌不惊人,举止粗率,实在不是堪当大任的模样,因此心里先怠慢了她。

    谭香陪着范老太下轿。东宫迎接之人三三两两,远不如上回整齐。

    众人没料到谭香身旁,多了个驻着拐杖婆婆。等认出她是皇帝乳母范夫人,人人捏了把汗。

    范老太不理会请安,拐杖敲地说:“什么世道?偌大的太子宫,就几个侍者吗”

    谁都不敢吱声,只谭香笑呵呵说:“少的叫精华,人多才乱呢。”

    范老太拐杖笃笃,蹒跚前行,脸上一团秋气。

    等她走到宝宝寝殿,庭院里已黑鸦鸦侯了一大片的太监宫女。

    范老太虽老,眼睛倒尖,寻见屋檐下蛛网,恨声道:“小五修仙问道有什么好处?只一个儿子,却搞得如此寒酸!”

    路人皆知,皇帝排行第五。当年他为父皇钟爱,“小五”二字,便是金口玉言。

    听范老太提起小五,谭香暗暗吸了口气,东宫的人都跪下了。

    范老太对着身侧的谭香说:“这堆蝗虫,你认识哪个?”

    谭香摇头,拉了葛氏说:“我只认识葛大娘。她不是蝗虫,伺候宝宝好多年。”

    范老太坐向南面,命东宫人一个个报上名字。几百口人,一时半刻压根报不完。

    谭香怕范老太累着,轻声说:“害您老人家受累,我翻了名册可以记住。”

    范老太示意谭香与她同坐,谭香不便违拗,只好遵命。

    范老太平常最爱唠叨,到了场面上却言简意赅,只说:“老身看他们有空。”

    等几百人报完了名字,范老太冷笑一声,拐杖敲了三下,再不言语,由谭香送出宫去了。

    谭香回转,众人还是跪在地上。谭香可消受不起这等排场,只道:“全起来吧。”

    她发觉,范老太来半天,宦官宫女的眼神,大不相同。姜还是老的辣,不是句诳语。

    葛大娘出了心头恶气,故意对谭香说:“既是点了名,娘子有话自该吩咐。”

    谭香以手扇脸,大声道:“我先说一句话:各人尽各人本分。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这些人能在紫禁城聚首,不信缘可不成。大伙儿打牌对食,本无罪过。可赌博呀,偷窃啊,自有王法处置。宫女内侍,各排成一排,一个朝左边走,一个朝右边走。”

    众人不明所以,对范老太心有余悸,因此分得迅速。

    谭香说:“东宫里的活计,两百人都嫌多。但太子排场不能减,我不会夺大伙儿的饭碗。从此咱们宫分成这两队。平日无事,大伙便隔天上工。做一休一。若有不妥,只问当值。”

    谭香从荷包里取出盒印泥,并两个木头图章,一个刻着马面,一个刻着牛头。

    她叫人拿来东宫名册,每叫到一个人,便按照其排列,摁下红印。

    折腾到午后,东宫人除了葛大娘,都拜到牛头马面门下,谭香大功告成。

    她本来胖,中气颇足。宫女太监却站得脚酸,唉声叹气。连葛大娘旁观,都不禁头昏眼花。

    谭香用袖子擦了汗,问:“同在牛头,或同在马面的菜户有没有?站出来让我瞧瞧。”

    牛头有十八对,马面有二十四对。谭香从中各挑两对年长且顺眼的,令他们一起执事。

    “此后有错,唯你们是问。若做得好,我自有奖赏。”

    那四对菜户郎情妾意,凭空捞了队长官职,尴尬之余,竟有庆幸。

    谭香正打算叫大家歇着,只听脚步之声。众人都认得来人,正是皇帝身边小宦官柳夏。

    柳夏目不斜视,手持一柄花锄,慎重其事,交到谭香手里。

    谭香纳闷,对他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柳夏重重点头,装聋作哑。等谭香接下花锄,他便无声退出去了。

    谭香心想:柳夏在御前侍奉,莫不是万岁送我的?可要我在东宫多多种花?

    她这么想,众人也差不多如是揣测。她猜不透花锄的谜面,可东宫人集思广益,想得深远。

    谭香查看花锄,并无特别。她想:如是皇帝赐物,理应放在显眼之处。

    于是,花锄被系上紫缎,悬在了正殿墙上。

    待葛大娘与谭香等候宝宝下学时,葛大娘说:“额弥陀拂,还好娘子没有把那花锄放进这寝殿。你没见那些人,脸色都变了……”

    谭香困惑道:“他们怕一柄花锄”

    葛大娘放低声说:“你没听过?废帝夫妻得罪了万岁,骨灰都填去宫中养花。两人骨灰不够用,陆续添上了逆朝附庸,专横阉党……千百人骨灰,都被花锄扒拉了,养出御苑里万紫千红。娘子你先把他们分给了‘牛头马面’。贴身小宦官马上送来这个,细细思量,谁能不怕”

    谭香吐舌:“我真不知道!莫说他们,连我都怕。嗳,不对……”

    她琢磨着柳夏神情,灵犀一动,忽而展颜,又复锁眉。

    葛大娘看她古怪:“娘子是疲了吧?”

    谭香摇头,为排遣心情,她取了清水抹布,在宝宝寝殿里打扫起来。

    当晚苏韧归家,还不及开口询问,谭香直截了当道:“花锄是你让柳兄弟送来的?”

    苏韧睫毛微颤,笑得乖顺,像只家猫:“娘子你当了东宫保姆,已这么厉害。”

    谭香点了点他眉心,为他送上杯香茶,说:“我宁愿不知厉害。阿墨,幸亏你是男人,总担当在外。若你是个女人,心思这般,虽是个跑不了的贤内助,可我也真正怕了你。”

    她说完了,不再放在心上。苏韧喝了茶,拿过谭香手里剪子,剪好了蜡烛。

    他告诉她:“贤内助,此生我不能了。毛遂自荐,给阿香充当个‘外援’(3),要是不要”

    谭香桃腮晕红,啐他一口,笑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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