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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养的女子,况且你不正为王氏三年未出闹心嘛。”
这话确实,李氏点头记下便不问其他,只往夏子卿府上去看究竟,才刚走出院子便又觉着自己那媳妇定是要闹不快的,过去讨个没趣犯不着,便顿足吩咐贴身伺候自己的严妈妈去瞧瞧那头的情况。
那婆子也不愿去,说道:“太□□心吧,侯爷已经去接了,只是未肯穿那锦袍及绣球花。”
“罢了。”李氏轻叹,她晓得自家儿子的脾性,他如今能去接就是妥协,便吩咐,“多叫几个婆子丫头小厮去码头迎,要给顾家小姐多份体面。”
如今还有什么体面可言,谁都知道顾昔娇被晾在船上整整一日。
日出日落,岸上的看客亦是换了一波又一波,而今都四散回家各找各娘,各哄各妻去了。
好在顾昔娇不哭不闹,只安安静静等着,倒是身边那几个丫头很是不服气,随陪而来的大哥哥顾辰峯更是心有不甘,虽恼夏府怠慢却也不敢作强。
船上应有尽有,故此不觉乏闷,某人还有心情品茶,欣赏船外风景,但如今这一出怕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哥哥在愁什么?妹妹在外多呆一刻便是自由一刻,哥哥该说夏府之人体贴才是。”顾昔娇浅笑如嫣,一面将顾辰峯面前的空杯添满,暗忖若是能随哥哥回去就好了,只叹是个白日梦。
“是哥哥没用,叫你吃这样的苦。”顾辰峯自嘲讪笑一声,他如何不疼惜自己的妹妹,只叹府上大不如从前,失了给朝廷织造之事便再不是往日的皇商之门。否则何必叫她成为一件买卖嫁到此地,定是想她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只可惜,事不遂愿。
“哥哥吓唬昔娇,亦不是什么穷苦人家,依旧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顾昔娇莞尔一笑,拈杯浅抿,又说,“来此处也好,只当没有过往,一切从头开始。”
顾辰峯知道她此言何意,他也恼苏俊易所为,但眼下只有宽慰:“有些事确实忘却的好。”
顾昔娇终是忍不住的,问:“哥哥也未曾见过他?”
“不曾。”顾辰峯轻摇了摇头,又抬眸叮嘱起昔娇,“母亲说进了侯门,从此侯爷就是你的天与地,万不可再想旁人了。”
顾昔娇顿住了提盏的手,突而想起了亲妹妹常有的那腔调,若说男人就是天与地,那这天地未免太小了些,女儿家当自强,万般怜惜自己才是真,总想着叫男人来疼,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话说的似有理似无理,也不知那丫头从哪里学来的话。
外头哒哒的马蹄声渐近渐响,还带着银铃的清脆欢愉声,将昔娇拉回了神,升起些莫名紧张。
人,终于到了。
原在外头静守的彩君雀跃进船,笑言:“小姐,快将红盖头披上吧,夏府来迎亲了。”
站在甲板上的墨茶与尔香面面相觑,皆有不悦之意却是敢怒不敢言,倒是红玉这丫头冷笑轻嗤:“若再不来,我们就该回去了。”
顾昔娇略有失落,她巴不得他来的再晚些,放下杯盏撩帘往外张望,却见有一人从一匹白色俊马上从容而下,月色将他身上的素衣照的越发清白。
她无谓,更未有半点埋怨的意思,纤手玉指将红纱盖住自己的面容,带起手腕上的镯子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稍显寒凉之意。
春季的夜,亦是有些寒凉。
顾辰峯原就恼夏府做事不妥,而今见他未袭红衣锦服更是愠怒,想先出去理论两句却被顾昔娇拉住,劝他:“哥哥忍耐些,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他给什么,只能受什么,待往后再讨吧。”
顾辰峯一直以为自己的妹妹只晓得撒娇,并不懂得人情世故,听她此言才知她性子稳重,难怪娘亲放心她嫁来此地,说她不负相托,定能有所担当。
方才夏子卿怒意未去,故此连锦袍都懒得换,但他在来时路上才回过神,人家小姐未曾得罪他,平白等了一整日亦未有怎样,而今再见这般安静,更是少了些许愠恼。
夏府不算怠慢,此刻府上众下人女婢已是排成两行,各人手中提着的红色灯笼将嫁船到红轿的路映照的很是喜气,更将夏子卿一身素衣染的微红。
顾辰峯出了船上了岸,对着夏子卿拱手作揖:“侯爷。”
“有事耽误了。”夏子卿这一句算是给了交待,而后与顾辰峯擦肩而过,直往船只那里去,却见顾昔娇已被两个夏府的婆子小心翼翼扶出来,便朝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来牵自己。
今夜的月色极美,带起些春风徐徐,惹的衣袂翩翩。
顾昔娇透过薄红纱对夏子卿稍作打量,才知这世上确实有男子能比女子还要俊俏的,他的容颜正如母亲大人所言,比苏俊易有过之而无不及,京城第一美男子亦不是白叫的,只是她见了也未有动容,稍作思量,甩出手中绣珠花的红色帕子置于他的手掌上。
她与他一样,也未必是情愿的。
夏子卿未有计较,拽住那块绣帕牵着美娇娘往大红花轿去。
长裙嫁衣拖地,随风拂过身边那人的素衣长袍,竟叫顾辰峯越发纠结。
他千里送妹出嫁只能送到此处,无喜只有伤。
他俩模样形容般配,但那两颗心却不合。
顾昔娇立在花轿旁忽的顿足,而后回眸去望自己的哥哥,满腹不舍无处言,只沙哑着嗓子道:“哥哥回去告诉爹爹娘亲保重,昔娇懂事了。”言毕便低头进了花轿。
顾辰峯盯着那花轿渐行渐远久久不能回神,耳边都是妹妹那一句无奈之言:“懂事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易郎是路人。
娘亲说,进了豪宅唯有一个字可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