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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娇守约与周若楠照旧在老地方会面,此刻已是共处一室。
周若楠将已绘好的图纸递到她手上,道:“你且瞧瞧,若是哪里不满意,我在作修改。”
到底是奇才,竟叫顾昔娇挑不出毛病来,细瞧图绘连连称好,笑言:“果然名不虚传,昔娇实在佩服,竟将我心之所想都一一绘出,且只有比我想的更好却无不及的。”
“不必马屁。”周若楠虽听的心里受用,但面上却还是轻嗤她,拈起茶盏小抿一口,又问,“你可是想好了要替这间酒楼取什么名,若是取的不好听,才叫枉费我这片辛苦呢。”
“已是有了一个。”顾昔娇替周若楠面前的空杯里斟满茶,又缓缓道出名字,“侯爷以为邀仙楼如何?”
周若楠蹙眉,细细品味“邀仙楼”三个字,亦觉着有那么一点意思,耳边又听顾昔娇略有雀跃的声音侃侃而言,“三楼这一处露台正应了这名,揽月邀仙,以为如何?”
“确实有些趣味。”周若楠微点了点头,暗想这名倒也不屈了她这两日的神伤,又对顾昔娇问及,“我让你绣的荷袋可是带来了?”
顾昔娇闻言就从腰间取了一个荷袋递到周若楠手上,道:“侯爷且瞧瞧如何。”
这香袋做的精致,绣的是双鲤首尾相衔围绕莲花,袋下还有三条深绿色流苏垂挂,又有白玉配衬,是件费心之作,周若楠掂在掌心上越看越是喜欢,暗想自己若是也有这样绣艺就好了,便对顾昔娇说:“快些教教我这是如何绣的。”
顾昔娇点头,拿出针线边绣边耐心教她,无奈周若楠孺子不可教,总是不得要领,却也比之前好了些许,至少能看出绣的是个什么玩意。
这二人在屋里忘记了时候,但守在外头的尔香却是心慌意乱的很,胸口处一直莫名在打鼓,暗忖顾昔娇进去许久,却为何总不见出来,再待她抬眸之时便见夏子卿阴着一张脸踱步而来,连忙往前作揖,嘴里高声叫唤着:“侯爷。”
“让开。”夏子卿蹙眉,示意尔香离远一些却见她依旧挡在面前一动不动,嘴里还扯着谎道,“夫人未在里头,侯爷这是来寻谁?”
话音才刚落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叫夏子卿更是愠恼,极不客气的一把拉开尔香,径自往前去,未有叩门只一脚就揣进去,只见顾昔娇与周若楠正肩并肩坐在一处,甚是一副亲密的姿态。
且屋里二人皆是一愣。
顾昔娇心中未觉惶恐却是诧异他如何知晓自己在这处,难不成他派了眼线盯梢自己,只见夏子卿掀袍往面前的凳子上一坐,沉着语气道:“不必招呼我,你们继续。”
门外的尔香都快背过气去,扒着门框带起一脸的痛心疾首,差点要去撞死,琢磨着这事出的不是时候,想必是个劫数。
顾昔娇是头一次见到夏子卿如此脸色,双眸犀利的似要将自己撕碎,身子本能的要起身却被周若楠重重一把拉下来,惊的她不知所措,却又看她的手揽上了自己的肩头直往她怀里靠,似笑非笑道:“侯爷这是来寻谁啊?”
还未等夏子卿发彪就见顾昔娇已挣脱了周若楠的拉扯,提步往他面前去,柔声道:“侯爷,我们回去。”
夏子卿连眼角都未撇顾昔娇一眼,只是冷漠吩咐她:“你到楼下等我。”
顾昔娇还想解释两句却又被夏子卿打住,对其言:“男人之间的事无须女人插嘴,到楼下去。”且又见周若楠一副痞态便知她有心恶作剧,便只得转身领着尔香下了楼。
夏子卿见人已走远,便对周若楠冷嗤:“你敢动我的人。”
周若楠知道顾昔娇是位夫人,却从未猜出她竟是夏子卿的夫人,想必她就是那位嫁进侯府的平妻,且她正愁没机会给那女人一点小苦头吃,就趁此来点小恶俗,便大方从容应诺下:“我动了,怎样?”
夏子卿抽出腰间软剑直指她的脖间,却未见周若楠有一丝一毫的惧怕,手里依旧拈着荷袋把玩,不咸不淡道:“侯爷想取我性命不是不可以,但要好好掂量一番,从此夏府落的惨淡下场,值与不值。”
这话终叫夏子卿有了些清醒,却依旧难以灭去他心中怒火,他眼下不止心酸,是整个人都在酸水里头徜徉,耳边又听周若楠半嘲半讽道,“听闻侯爷好福气,娶了两位夫人,亦是这京城头一人,大夫人出自权贵门名身娇肉贵,这二夫人貌美如仙倾国倾城,更是叫人念念不能忘呐。”
夏子卿双眸喷火,只在脑子里转悠着该如何取她性命却又无须伤及夏府。
周若楠料定了夏子卿不敢作为,瞧见他气的脸发黑就觉着痛快,又有些玩味的出言:“都说侯爷冷落这位二夫人许久,只独宠府内大夫人,今日又何必生气呢。”
“她是我夏子卿的女人,不是你可沾染之人。”夏子卿将手中长剑越发往周若楠的脖间靠了靠,便惹的她也往边上微倾了倾身子稍挪开点,又笑言,“谁人不知夏侯爷心中另有钟情之人,再怎么排,也排不上她顾昔娇,倒不如别强占着她在府里,可怜兮兮得不到侯爷恩宠,反倒误了她的青春年华。”
“我误她?”夏子卿微蹙了蹙眉,他此刻已是瞧出了周若楠的意图,想逼自己跳脚没那么容易,反问她道,“难道你这般行为就不是在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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