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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没搭理武城书，却问那飞天玉僵：“为啥要饶你？”
“本尊何罪之有？”老僵尸问得理直气壮。
柳兰仔细一琢磨，这老僵尸问得还真是蛮有道理呢。自从望江吟闹鬼以来，还真没出过一条人命官司。
柳兰修的是仙道，凡事都讲因果，如果凡事任性而为，只会增加自己修行路上的风险。所以为人处世都要求个问心无愧，合乎道心。
所谓盗亦有道，何况修仙呢。
如果要灭了这僵尸，好歹得有个般配的罪名啊。僵尸也是一条生命，佛曾经曰过：众生平等嘛。
老僵尸暗哑着嗓门道：“本尊虽然成精，但几百年来从未害人性命，只在这风水宝地，以日精月华锤炼身魂。
这几日来也未害人性命，只是恐吓驱逐凡人而已，罪不致死。”
柳兰眉头微皱，认真考量起来……
武城书叫道：“不能信妖魔鬼怪的话，以前那个黄鼠狼也是这样，师姐你又犯了妇人之仁了！”
柳兰对于别人刻意把她当作女人的事本来就很不爽，更何况这种借女人之名贬低她的。
当即凤眼一斜，一股杀气飘向武城书：“小子，你见到灰灰花花的时候咋不炸毛？我看你就是皮痒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能扛得住几招了？”
武城书浑然不惧，昂首抬头大义凛然一把拉上嘴巴的拉链，转身走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生起了闷气。
这小道士虽然口才不咋样，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还是蛮懂的。
柳兰转头看向飞天玉僵：“你这僵尸，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飞天玉僵放低姿态，恭敬道：“知无不言。”
“你为何在这个地方闹事儿？”
“此地乃是本尊数百年修行洞府，岂能容忍为俗人侵占。”
“我就奇怪了，这别墅区当初修建的时候你不出来闹，房子都修完了你才出来闹，啥意思？”
“此地破土动工之时，本尊尚在沉眠之中。动工期间本尊手下小妖也曾阻挠过，奈何道行低微不敌施工之人。”
柳兰“哦”了一声，想起来倒也听欧阳锋他们说过这事儿，别墅施工期间请道士来平息过一次。
“那你后来怎么又醒了？”
柳兰成了好奇宝宝。
“呃……我的几个小妖用人血把我唤醒的。”飞天玉僵赶紧补充道，“只因本尊从未噬人，以人血为极致腥臊之物，闻之欲呕，故能复苏。”
“哦，你手下还有几个小妖？它们杀人了？”柳兰抓到了线索。
“并未杀人，只是伤人而已。既为唤醒本尊，也为阻吓凡夫。”
柳兰微微点头，看向老僵尸，问道：“那个……你怎么证明你没害过人性命？”
飞天玉僵道：“上仙请看……”
看见有得谈，老僵尸也蛮识时务的，对柳兰的称呼都成了“上仙”了。
飞天玉僵话毕张口，口中亮起一道蒙蒙绿光。那道绿光有鹅蛋大小，缓缓逸出这僵尸口外，飘向柳兰。
柳兰伸手接下这道绿光，绿光渐渐消隐，却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墨绿色浑圆珠子，仿佛玉石质地，重量也与玉石相仿。
墨绿色中有星星点点的微细光点闪烁，如夜空繁星，看起来倒是漂亮而神秘。
珠子隐隐有麝香，散发出一股幽凉之气，入手冰凉。
“这是……尸丹？！”柳兰惊异，“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这玩意儿呢，一定很值钱吧？”
吉城北上前道：“兰姐，可否借手一观？”
柳兰把墨绿色的珠子递给吉城北。
吉城北摩挲着珠子一番品鉴：“这确实是尸丹，而且以它的大小个头和圆整度，成丹时间至少已在两百年以上。
丹色澄净，阴气纯正。
如果此丹靠杀戮吞噬而成，必然有血腥之气，丹色也必然呈现血红色。此丹不红不腥，显然是以天地纯净灵气为根基。”
柳兰道：“那就是说这老僵尸真的是个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