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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咱爹,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这个道理。
然而正当他准备上前理论的时候,叶枫动了!
只见他直接举起了唢呐,瞬间一股直冲人脑门的唢呐声,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呆滞状态!
一股如同裂石流云般高亢响亮的声音直冲云霄!
悠扬的唢呐声一出,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哪怕是刚刚还在忙活着的人们,都忍不住侧目,尤其是看到吹奏唢呐的还是一个俊朗的小伙子时,众人眼中的惊叹之色愈浓。
对!就是这个味!
就是这个不顾其他乐器死活的味!
叶枫曾记得,在明代王磐的《朝天子·咏喇叭》中,是这样描写记录唢呐的:
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
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身价。
这支小令里短短两句就道明了唢呐的特点,当然,它的实际含义是借唢呐和喇叭来讽刺当时的宦官祸国殃民,以至于老百姓们在听到这一类声音之时就不寒而栗。
总之,当叶枫吹出这一声振聋发聩的唢呐声时,就已经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这还没完。
只见叶枫沉醉地闭上了眼睛,手指开始不停地上下按压,从一开始的高亢逐渐变换,他已经将《大出殡》这首曲子记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演奏出来。
这首曲子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以至于就算是一直吹奏丧葬哀乐的师傅们,一时间竟也叫不出这首曲子的名字,只觉得特别适合此时的场景。
在叶枫忘我的演奏下,唢呐的声音变得哀婉、凄凉,如泣如诉,仿佛亲人在你耳边低声呢喃,又仿若他在给你做着最后的道别,让人听着心里既悲伤而又平静。
张虎原本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了,他整个人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愕然,再到听到这首曲子后的双眼无神,他的脚步竟然再也迈不动分毫。
一首曲子,直接勾起了他内心深处,对父亲的思念。
脑海中开始浮现自己的老父亲从年少时陪伴他的点点滴滴,再到他青年时的淳淳教导,甚至到后面卧病在床,每天念叨最多的,担心最多的。还是自己。
那些记忆历历在目,让他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这个原本一米八看起来相当彪悍的中年大汉此时再也忍不住,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以后,我没有爸爸了。”
他在握着父亲的手,听着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没有哭。
在周围人拍拍他的肩膀,都说他父亲已走自己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的时候没有哭。
在看着父亲一脸平静且苍白地躺在冰棺里时他没有哭。
然而当叶枫这段如泣如诉、婉转悲凉的曲子响起时,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心里竟也一时悲从中来,开始抹眼泪、无声恸哭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整个周遭,顿时被悲伤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