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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什么。
心圣道人,此名是有些耳熟。他在吴村(2)被厢泉提起过。吴村那个姑娘的画像就是心圣道人所作,他就是那个倒霉的、被攻击的画师!
这个旷世奇才居然死在吴村。
乾清想到这,面部肌肉抽搐一下。韩姜还在赞美这个心圣道人,乾清忍了忍,才道:“那你说,这个画怎么解?”
韩姜停顿一下:“跟第一幅画一样,我无法得解。但上述几个人,除了本朝的沈梦溪是活生生的,剩下早就死了。”
“这钟在哪?”
韩姜推测道:“张衡之墓和故居都在南阳,不知里面会不会有这些东西。南阳距离汴京城说远也不太远,说近也不近,猜画期限十五日,往返来不及,所以不会在那里。《唐史》里关于一行和尚的记述较少,他曾经向玄宗献过黄道仪,那黄道仪如今仍在长安。但若是推测不错,他应当是死在长安,不过也说不准。”
“那心圣道人……”
“若我猜的不错,这钟就在汴京城郊。巧的很,我来汴京时在京郊见过一破落院子,造型古怪,外面挂了七把大锁。那是心圣道人的旧居。当地人说,休要随意进去,随意进,也进不去。七把大锁如同镇宅之盘龙,旁人无法进入。”
她讲完这些,乾清已经听得呆住。这个叫韩姜的姑娘人长生美,说话声音清脆却平和,字字清楚,让人听了很容易接受。然而她的这些话,却透出了巨大的信息。
猜画和猜谜一样,需要机灵的头脑,需要博学的知识。
可眼前这个女子,未免太博学了些。乾清不由得蹙起眉头,想这韩姜姑娘的衣着打扮,并非有钱富贵人家。再看看他四周坐在正座的客人,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华服锦衣,有些人反倒像是街头流落的乞丐——这些人却依然接到了请柬,入席而坐。乾清断定,这些被请来的人,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有些真本事。
比如韩姜,比如易厢泉。
“姑娘好见识,不知姑娘为何懂得这么多,奈何我什么都不懂,真的很是惭愧。”
易厢泉靠理性做事,夏乾清靠感****乾清虽然很喜欢眼前姑娘,但他毕竟是精通世故,总觉得这个姑娘瞒着些事儿。他问此话,意在探底。
韩姜尴尬一笑,很是诚恳:“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我唐突。”
乾清一听,赶紧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佩服的很!只是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我可是连诗经都背不下来。”
“我自幼总被寄养在一家大寺里,经书不少,古怪的书也不少。儿时少玩伴,便有了看书的习惯。说来也挺孤独,好在青灯为伴,读些……怪书而已。”
乾清听得莫名其妙:“你都知道这钟在哪、由谁所造,怎会解不出它之谜!”
韩姜笑了。乾清觉得她的表情变令人琢磨不透,似乎是藏着什么,又似乎是藏在雾气里,看不真切。韩姜用平淡的语气道:“这出题人是有特定对象的。说是让大家猜,就算是了解出题人的意思,普通人也无法得解。”
此话若不是韩姜说的,换作易厢泉,乾清简直要翻个白眼怒骂几句了。现下乾清只是委屈道:“那这怎么办?”
“等。”韩姜一个等“字”让乾清闭了嘴。瞬间,锣响。乾清赶紧直了腰,只见第三幅卷轴缓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