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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她身子一晃,杯中酒全部倾洒而出,一滴不剩。
华溪烟蹙眉,转头看着那冒失的人,却在看清来人之后,神色一怔。
“四弟?”
眼前这个眼神有些迷离,合着身子都在打着晃的人,不是王晋又是谁呢?
“二姐……”王晋眯了眯眼,似乎才认出面前这人是谁,打了个酒嗝,一把拉住华溪烟,“在这里……呃……做什么,上去坐……啊……”
说罢,不由分所,便拉着华溪烟朝着上首的位置走去。
华溪烟有些无语,想着这宴会不过是刚刚开始,这人怎么就喝成了这副样子?
可是转过头,却发现王晋步履虽然有些踉跄,但是眸中却是一片清明,没有半分刚刚的迷蒙之态,心下一动,瞬间明白了什么。
果真,王晋并没有让华溪烟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在王家众人后边,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了下来。
“四弟,刚刚……”
王晋看着华溪烟,微微抿唇,脸上的神色极为认真,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凝重:“那酒有问题。”
华溪烟一怔,忽然不知道该做和言语。
“二姐应当相信我没有看错。”王晋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当时正在不远处,正好看到那酒表面有一层磷光,而且还有着浅浅的银色,我很确定,是磷毒。”
磷毒虽然不像砒霜那般是见血封喉的巨毒,但是中毒之人不出三个时辰也会一命呜呼,真是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当众向她出手。
远远望去,华溪烟依旧可以看到温玫有些不虞的脸色,不由沉声道:“想不到她这般沉不住气!”
王晋自然知道华溪烟说的是谁,顺着她的眸光望去,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若是那酒为二姐所印,三个时辰之后,这花厅之中所有负责膳食的人便都有了嫌疑,自然查不到她的身上,也怪不得她兵行险棋。”
华溪烟垂眸。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这温玫却是屡次挑衅,先是刚才,一阵挑唆,让她去敲扬琴,处于一个矢之众地的位置,现在更是直接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命上!要是她再一声不吭地就这么应下去,这人以后还不变本加厉?
想到刚刚温玫端着酒杯来请自己饮,华溪烟瞬间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盗的,可是她的命!
想到这里,华溪烟的面容极为冷冽,那双眸子像是冬日湖面上广为结层的寒冰,经久不散。她微微抿唇,金步摇的映衬下,她的一双美目忽然呈现出一种亮的摄人心魄的光彩!
她冲着王晋而语了几句,接着缓步下了玉阶。
杨瑾容见到华溪烟过来,赶紧巴巴地迎了上来,关切问道:“王四公子可是还好?”
“还好,不过就是贪杯罢了。”华溪烟浅笑说道,在杨瑾容的身边落座。
她转头看着她左边的温玫,柔声道:“刚刚舍弟不懂事,倒是可惜了温大小姐的那一杯好酒!”
温玫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不由得有些讪讪地道:“这是哪里话,那酒以后王二小姐要多少便有多少,自然不会在乎那一杯。”
说罢,温玫别过了头,颇有些心虚地不敢与华溪烟对视。
华溪烟转眸看向了那屏风,经过刚刚这小小的插曲,谢嫣的曲子似乎已经进入了**,而人们再次被谢嫣引入一个宽广空莹的意境之中。流畅委婉的曲调已经将人们的思绪牢牢扣住,所以刚刚并未有人注意到几人这里的一个小小插曲。
华溪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缓缓而饮,似乎是不为那美妙琴声所动。
正到情起之处时,幽美的琴声戛然而止,像是一幅水墨画到了关键时刻生生被人扼住了一般,便再没了下文。
正陶醉的人们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面面相觑,不知面前是何状况。
片刻之后,便见有婢女前去,将屏风撤离,露出了谢嫣一张以为难看的面容。
而她面前,正是那端了几根弦的扬琴。
谢嫣微微低头,看着面前的扬琴,神色莫名,心下却是一阵惶恐。
“谢小姐可是还好?”华溪烟忽然轻声关切问道。
谢嫣猛然抬起头,目眦尽裂地瞪着华溪烟,忽然一拍琴身,猛地站了起来。
不料,顷刻间,那琴身当中有细如牛毛的万千银针朝着华溪烟的方向激射而出,如千雪纷纷,笼罩出一片银华光影。但是那每一根一阵都含了雷霆万钧之势,带着可以穿透万物的破竹之气,直逼华溪烟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