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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捧灵,自然谁就是家族继承人。
沈云没料到“大娘”竟然会这么问出来,思忖一番道:“云为人子,又是长子,比鹤弟痴长几岁,自然由我来捧灵!不知大娘意下如何?”
萧琴深深看了沈云一眼,淡淡道:“甚好。就这么安排吧!”说着她端起茶来道,“还有别的事吗?”
这就是所谓的端茶送客了,跪在地上的沈鹤不住拿眼朝沈云乱眨,沈云蹙眉摇了摇头,躬身道:“也没有别的事了,只是请大娘好好保重身体!云儿先告退,改日再来探望大娘!”
萧琴似笑非笑地道:“好,代我向袁姐姐问好!”
问好不会自己去么。沈云暗暗白了她一眼,躬身退了出来。沈鹤慢慢搓着地,想要跟出来,却听萧琴怒斥:“给我跪好!”
沈鹤只能跪在地上,无助地望着沈云。沈云轻叹一声,朝他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径自离开。
沈云走后,萧琴变了一副脸色,面色阴沉地看着沈鹤,直把沈鹤看的心里发毛,忙哭丧着脸道:“母亲,孩儿,孩儿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萧琴霍然起身,喝道:“好好跪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己进来!”说罢转身走进了内室。
内室中,木洪已经垂手等在那里。
“小姐,为何要问他由谁捧灵?他肯定会说自己的!”木洪是跟着萧琴从凉州过来的,所以还是称呼她小姐。
萧琴坐在内室的圆凳上,低低道:“我只是想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唉,罢了,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改变。木泗那里准备的怎么样?”
木洪恭敬地说:“回禀小姐,一切顺利!只是鼬组那边因为死了个大牟延,所以想将回报提高一成,我已让木泗回绝了他们。”
“不,答应他们!”萧琴道,“提高一成一年也不过十万金币罢了,鼬组是这次的中坚,那些野人的战斗力如何我还不是很相信。”
木洪蹙眉道:“可是殿下并不希望看见倭国坐大,这十年来倭国在我们的扶持下逐渐强盛,鼬组便是他们国王明治创建的,这一年多出十万金币,可足够再培养出一支百人的精锐队伍了!”
萧琴叹道:“若是有的选,我当然不希望借助倭人的力量。但你也知道,沈家防我甚严,凡是跟罗马有关的生意一概把持在沈思兰手上,我们根本无从插手……对了,前些日子不是有消息说倭国已经打通了陆上通道,并和罗马建立了陆上贸易吗?”
“是的。那是倭国首相熊本次郎的功劳,罗马人对这项贸易很感兴趣,特地派了一个叫马诺的人过来负责。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萧琴沉吟道:“我们能不能联系到这个马诺?”
木洪一怔,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道:“最近沈思兰对生意上的事比较放松,或许可以。但前提是那马诺必须要在渤海府下脚,若他直接去了倭国就很难办了---那明治小儿也不是任我们摆布的木偶!”
萧琴点点头:“那先把此事放一放吧,所有事也要先将爵位拿到手再说。告诉木泗,务必将每个细节都考虑好,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意外,海盗和大牟延两次行动都失败了,我不会再给他第三次机会!”
说到最后,丹凤眼里闪烁的森冷杀意让木洪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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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走出正屋,想起别院中那三个女人,顿时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一扭头就从别府侧面走出了侯府---能躲一时是一时吧!
说起来沈云其实心里还是窃喜的。毕竟能有女人喜欢自己,而且是帝大第一美女?g!前世不可能的辉煌今生却降临在身上,说不高兴那是骗人的。只是一下子来了三个女人,这就让沈云有点吃不消。
不过这三个女人中,除了鄢如月外,叶瓷炫未必是真的喜欢沈云,更多的还是在跟鄢周二人赌气,而周惠这个小辣椒,沈云是避之唯恐不及---皇太后就是想将周惠嫁给他,然后乘机剥夺他的世子身份,沈云岂能自己再跳进去?
带着一脑门的想法,沈云穿着孝服就走到了府外。
这座前世的棒子首都,如今却是大汉帝国的一个郡府。街上来往的行人都是身穿汉服,行汉礼,说汉话的汉人。间或有些穿着和服走动的倭奴,不过这些倭奴可比前世的日本人谦逊多了,不,不能说谦虚,简直是奴颜婢膝。他们走在道路的两侧,躬身着,见到一个汉人便要带着微笑点头哈腰,若是有人叫住他们,他们更得陪着小心。
这些倭奴都是来汉城混碗饭吃,做些底层工作的下等人,与进贡朝贺、沿途敲诈的倭国贡使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云一身孝服比较引人注目,所以也没有往繁华的街上走,而是沿着府外的小道走上了珩山。
珩山就在侯府后面,算是渤海侯的私人产业。在前世,沈云听说过景福山,但对珩山却毫无印象。也许这座山以前是存在的,只是后来被棒子为扩建城市需要而给移平了也说不定。
珩山很美,虽进入了立秋时节,但却一点没有萧瑟的秋意,山上绿树成荫,花繁叶茂,倒真是一处避暑胜地。沿着山势修建了数条蜿蜒向上的台阶路。山不高,海拔在三百到四百之间,每隔一里便有一座修建在山腰的凉亭。沈云信步走上,竟是一个人也没遇见。
山顶上有一座琉璃宝顶样式的亭子,匾额上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望山亭”!
从望山亭周围整齐的草地和修剪的相当规整的草木来看,这里应该时常有人来维护。亭中有石桌一张,石凳数个,石桌上竟还摆放着几盘点心,还有几个已经倒上酒的酒杯,桌上酒渍犹存,周围漂浮着大自然与美酒的香味,显然刚才还有人在这里饮酒,却不知此刻人去了哪里。
沈云走近亭中,举目望去,只见汉江如玉带一样从珩山北面穿过,对面的景福山拢翠出现。骄阳西沉,昏黄光线下,汉江散发着*粼光,倒似穿行在珩山与景福山之间的黄金河一般。
在珩山以东,一片不小的平原出现在那里,四周林木围拱,似天地间倒扣的一块翡翠。翡翠上点缀着黑点,还有无数炊烟升起,规划整齐的田埂,黄昏下的炊烟,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风光赫然在目。
沈云知道,那便是弥兰农场。也许此刻百晓生、章暨、欧阳复他们正在和家人叙话吧?!那场面不用看便会让人心向往之!
想到家,沈云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那个已经永不可能复合的家庭。而今世,他还有一个爱他的母亲……似乎很快还有一个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呢!
想到鄢如月,沈云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暖暖的那种。方才在正屋感受到的压抑顷刻便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望山亭另一条小道上走了上来,那是通往汉江方向的小道,与沈云走上来的那条正好相对。
这一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走到了亭前,乍看见亭中还站着一个穿着孝服的年轻人,皆是一怔。当先一个头戴高冠、带着文士方巾的男人疑惑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占了我等宴客所在?”
沈云扫了一眼,发现这似乎是一群学子。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穿统一服饰的校服,不过身上的书卷气很重。前后大概六七个人。
在人群当中站着的一人非常醒目,沈云不禁多看了几眼,然后缓缓抱拳躬身道:“不好意思,在下信步游山,非有意占了诸位宴客之地,这就告辞!”
先前说话那人看他说话客气,便也拱手道:“那就烦请兄台移步了,今日诗文赛会,好不容易请到贵宾,不好再招待他人,请见谅!”
沈云笑了笑,也不多说举步便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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