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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十分气恼。一是高估了金家在李镇长心中的重要性,竟然主桌上没自己的位子,安排他在第二桌一群无用的老家伙一起,由镇长的大女婿于丽吾应酬着,于丽吾再怎么能干也不过是个晚辈。
二是他是县公署周知事的连襟,又是李镇长他二女婿泰兴号家的师兄,其他姓余的亲戚就不攀附,说到底也是李家未来的亲家呀,竟然敢此般小瞧他,金百业满腔的不高兴。
金老板心情一不好,就多喝了两杯败兴的酒,很快有些酒意。他端着酒杯到主桌上敬酒,对各位说:“周知事是我亲妹夫,虽然比我还大两岁,但他也要管我叫姐夫。他今天没来,他要来了,我就让他当众叫我姐夫。李镇长,我先敬你两杯,接下来我还要代周知事敬李镇长两杯,运佑兄,我先干了!”一仰脖一杯酒就掉下肚。
朱世永站起身给他让座,他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朱组长的位置上,举着杯子洒出酒说话:“在座的国民统计资产时都比我多,最少的武义兴作坊也登记有800大洋。”
众人见他当着这些人面随意报出别人家的资产,很是失礼的行径,便都不接话,有些话是不可以说在表面,这就叫教养。
“你们就能小看我么?原先省政厅的税率是‘值百抽五’,我少报营业额少缴税你们就小看我,说我百业粮店规模小。现在改征营业税了,凡营业资本不满500元者免征营业税,所以登记时我百业粮店是400银元,这个算什么啦?其实我金家粮店的资产早不止这个数,我妹夫那是周知事,那是他帮我故意压低了资本申报。”
这时金大娘已经出现在金百业身旁,朱世永分明看见金大娘暗暗在掐他的手,让他别乱说话,脸上却陪着笑。
金大娘故作声势向众人问好请安,势头盖过金老板的不满,主动敬李镇长与各位老板的酒,说:“李镇长今天五十大寿,今天能到场的人都是诚心图个高兴,沾点儿喜气。我家金老板一时高兴不免多喝了两杯,大家图个热闹吧,也都尽兴,别为李镇长家省酒啊!”
金百业完全不领情,接着卖弄:“你们知道我在县城开了分店,房子是官房不用缴租钱的,省了我一大笔。”金百业自认为是本县人,自打他来到来安县已经有二十多年,可是外乡人的口音始终改不掉,他本来就保持着原有的淳朴,很难特意追求改变,他用那外乡的口音装腔作势,更显得滑稽可笑。
金大娘恨不能现在捂住他的嘴,只是妇道人家还是顾爷们的面子,尴尬地使劲拍他的背,恨不能动手拉他回座,这老头子一脑子发烧,没准将金家与周知事私底下去做县里征粮中的买卖,那见不得人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官商勾结二一添作五,确实帮金家赚了不少钱,但这此生意是不能说在明处。
金百业被拍得往前一呛,似乎酒醒了一些,他原本没喝太多酒,只是心里不痛快。金大娘扫了一眼正等在一旁准备敬酒的金正、金夕,打岔笑道:“该给晚辈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也过来敬酒吧!金正,金夕,快过来向李镇长与各位长辈敬杯酒。”
话是该说的,不该说的,总算收住了舌头,大家都是有分寸的精明人,也怕他冒失地说出别人家的老底,谁也不想被当众揭了底,也都相约老成地装作没听见,不再引他说下去。
朱世永分明觉得金老头有意思,是个最实在的人。金老头的嘴就直接通往心,破了的锣作筛子响,特别是喝了酒之后,正巴望着他能透露一些更有意思的秘密,但是他精明不过家里的金大娘,很快被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