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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妹开玩笑,越说越过份,马上挡在李致与小满之间,打圆场说:“胡说八道,现在又不是大清朝,哪里还允许卖人,国民政府哪还允许娶小妾?连我们县上印守堂每个逢集日都宣讲新婚姻条令,你别听李致瞎说。”
李致一脸嫌弃金正一脸肤浅,只看表面,没见过真正的世态人情:“你哪能知道什么,别人娶小妾也不会告诉你。上次见过的同学潘思荣,娶周知事家的周大小姐的那个小子,他家就养姨娘,他父亲和他都有姨太太。”
朱世永没看李致,而是仔细观察小满,变了几次的脸色,进一步说:“我们朱家,自太爷起就不允许娶姨娘,朱家子孙必须是一夫一妻,比国民政府的婚姻条令实行的还要早。”试探地说:“要娶回去必须是做正牌少奶奶,只允许娶一个媳妇。”
这话像是帮小满,又像是与李致一起拿她取笑,令她面红耳赤,隐隐地要发作。真恨不得羞愤地转身就走。
金正抢先一步为妹妹解围,对他们正色说:“你们说什么呢?竟然敢拿我家金二小姐开玩笑,再说小满可真要生气啦!小满要生气是连我和金夕都很怕。”这么一说,小满当真就不能转头走人,不免被人说成小家子气,真开不起玩笑,以后不好转还呢。
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满尴尬,气鼓鼓地不接话。
金正话本来就多,像树丛里的鸟雀一样聒噪。又觉得作为金家长兄,既要照顾客人,又要维护自家妹子,两头忙活,今天话就格外显多。
金正怕李致的话开罪了小满,费心将话题转换,希望不着痕迹地化解,提起以前遇到的趣事:“前些年,有一次我陪我爹去山里收粮食,在东龙山边上一个村子里住过几天,那个地方叫牛院,那里山上也长了野生的毛竹,我记得他们也是将粗毛竹劈开一半,将山泉水引到每家每户,吃水洗米和灌菜园,十分方便,跟我们在东寺港水库看到吴老汉和崔大叔家的方法一样。夏天里,村里的小男孩们就下池塘里游泳,池塘边聚着洗衣服的女人,也有年轻的羞答答的小媳妇。和我一起游泳的一个男孩叫柱子,指着一个挺白净漂亮的姑娘告诉我,这是村里人家买来的媳妇,仅花了十块大洋,已经进门一年了,人好得很。当时我就盯着她瞅,她就一直垂着头做事,不与其她人大声喧闹。同伴的柱子说:‘她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买来,那里更穷,人都吃不上饭,我爹说如果以后我娶不上,也托人上那个地方买一个。’”金正现在回忆起那个小媳妇,依然有一些向往:“我当时想:‘十个大洋真便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以后我赚十个大洋,也去买个媳妇。而且我家是买卖粮食的,不愁吃不上饭。’”
秀秀听着有趣,随着金正的话,出神地惦记起那个漂亮的小媳妇,追问他:“后来怎么样?”
金正又不是个多情的,哪里知道后来。
既然金正已经宣传过他开始挣钱了,秀秀便天真地去问他:“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已经够去买一个媳妇了吗?”
金正见她认真了,便讪讪地笑着说:“那时我还是刚十二、三岁的傻小子,瞎想的。不知道那个柱子现在娶媳妇了没有。”
秀秀这才恍然大悟,他只是说着玩的,而她竟然当了真。
金正见她听得津津有味,又说起那个山村的秀丽风景,话题又被扯回到白桑树,说到那个村子里有好几棵白桑树,白桑果结得大,这种桑叶养出的蚕也特别肥大,能抽出更多的丝,卖上好价钱。记得有一棵特别大,结了很多桑葚,村里的孩子还带他一起抓树摘果子吃,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其实他没说实话,在牛院最大的一棵桑树,不结白桑果,而是结紫桑葚,那棵树据说有一百岁,过百岁的树就被人称神,那棵树就长在他曾游泳的那个池塘边,紫桑葚熟时掉落水里,村里孩子边在水里洗澡边拾起来放口里吃。
于是为了验证他回忆里的香甜,金正又从树上摘了一颗成熟的白桑果,并不嫌脏,直接放进嘴里,紧皱一下眉头又舒展开,说:“味道和这里是一样的。”
秀秀又问:“牛院,那个地方远吗?”小满也想问。
金正故作老人地遥望河对岸,又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东方,还用手在眼睛上搭了个凉棚,向更深远处眺望,见两位姑娘也眯着眼随他眺望,便扑哧一声,笑了,指着绿意掩盖的更绿处,说道“不远,牛院也是咱龙山镇的地界里的村庄,就在东龙山的山脚。”
其实金正所见的世面也不超出本县的范围,当然,秀秀和小满这种养在家里的闺女,还是望尘若及,她们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门,去牛院为看几棵白桑果树。
朱世永笑盈盈听着,转过脸对几人说:“一定是鸟儿吃了白桑果,再把种子带到这么远的地方,落下来,长出这么一棵树。没准这棵树还是金正小时见到的那几棵树,其中一棵树的种子,带到这里发芽长成大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