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醴西招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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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点忙。
周五下午,请了假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去学校参加唐宋的家长会。
不过,现在参加唐宋的家长会,颇有成就感。每次都坐第一位,沐浴、享受家长们特别的注目礼。
家长们也都是慕强的,会前会后也会跟她聊聊天,“你这个姐姐教弟有方啊。”
“你这个姐姐了不起啊!你是怎么管教弟弟的?你这弟弟以前可不是个要的孩子哦。”(注:上海话,“要”,是有上进心的意思,如他是个很要的孩子。)
“你这个姐姐很操心吧?每天都给你弟弟吃啥呀?学习的孩子营养要跟上的。”
窦豆被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搞得很是汗颜。
我家弟弟……
唉!说起来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吃喝拉撒睡都不用人操心啊。住在狗窝一样的房子里,吃着方便面,喝着冷饮料,穿着脏兮兮的校服……
人家是全自动化、自觉主动地长成这么优秀的。
窦豆越想越心疼唐宋,第一名不是大水淌来的,唐宋基础并不好,那是实实在在拼出来的。
我家瘦得像麻杆一样的孩子啊。
窦豆忍不住想落泪,既心疼又内疚,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了,反过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窦豆想抽自己的心都有。
发誓:以后要多关心关心他!
她告诉唐宋,“现在,每次参加家长会,我都觉得我要是有尾巴的话,都能摇出花来。嘿嘿,嘿嘿嘿!”
不能给予实实在在的帮助,那就多夸夸吧,小屁孩好这一口。
她夸得非常真诚。
唐宋果然笑得非常开心。
“放心吧,到考大学前,还有两次考试,我都让你稳坐第一,让你好好地摇摇尾巴。”
窦豆无比的欢欣雀跃,“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我问一下你们班主任,高考的时候,你们学校都是在哪里考试。
我好提前去踩踩点,到时候给你定个离学校近的宾馆,吃饭也不能掉以轻心,得保证吃的卫生,不能生病。”
唐宋眨巴着四眼,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好吧,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我就负责给你考个好成绩。”
窦豆心说,不问逼他考大学是对是错,最起码,他没有错失绝大多数学生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那就是为高考而全力以赴地努力拼搏过。
相信这段经历,对他的一生都会产生影响。
周六早晨,在地铁站买了一块儿萝卜丝饼,一袋豆浆,就搭乘地铁赶往浦东机场。
跟师傅倪宪鹏乘飞机到达长沙以后,又乘大巴赶往澧西。
一路上,师傅倪宪鹏那张脸耷拉着,就像人人都欠他债似的。
起初,窦豆还很幸灾乐祸,心想,活该!
师母在跟前时,你们一家人不拿人家当回事,人家走了,失去人家信息了,你才知道着急上火。
后来看他是真的失魂落魄,不是假的有点难过,就开始转为同情他了。
这个男人也挺不容易的,要说这个世界吧,啥样男人日子不好过涅?
1、善良的男人日子不好过。那些没心没肺,不顾别人感受,只跟着自己感觉走的男人,日子好过。
离就离了,孩子跟人姓就跟人姓吧,只要自己过得轻松就行。一辈子不见孩子,也无所谓。
2、还有爱的男人日子不好过。跟前妻还有个孩子牵扯着,而前妻对他的感情还没彻底死掉,自己就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
出于责任,出于对自己孩子的爱,出于同情弱者的心理,使之不忍心不去过问前妻的事。
而眼前的女人,又是自己的真爱。这样,势必陷入对前妻不能一刀两断,对眼前人又舍不得放手的两难中。
3、孝顺的男人日子不好过。失败的婚姻使之对来之不易的爱情非常珍惜,但是又不敢挺起胸膛堂堂正正、不顾一切的担起这份爱。
因为怕这份不被父母祝福的爱,伤了不能尽孝于前的父母的心,只好委屈自己的爱人,期望慢慢与父母周旋,期望父母回心转意。
4、好强、能干、要面子的男人日子不好过。家里乱成一锅瘦肉皮蛋粥,在单位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忙得不可开交,谁叫你是公司里的顶梁柱呢?偶尔闲下来,抽支烟,白烟袅袅中,自艾自叹又自怜:“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窦豆心说,还有一条:
第五,似乎男人帅气了点日子也不好过,听说师傅以前家里被人烧个精光,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就是因为犯了桃花劫,被人给差点给爱残废了,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呢。
师母临走前,还留给他一万块钱的零花钱,补贴他这个软饭男。
由此想到菊地,师傅被一个女人爱上,都灾难深重,那菊地被几个女人缠上呢?
可怜的菊地,以前从来没想过,被人爱上,是件那么水深火热受苦受难的事。
窦豆绝对相信,以楚君红的为人,会把菊地爱的吃不了兜着走。
云躲似乎冷静得多,一副志在必得,成竹在胸的样子。
头大,不想那么多了,过一天是一天吧。至少,目前,菊地还是在乎自己的。
窦豆看了一眼身边假寐的师傅,把飞机上提供的大毛巾往身上拉了拉,闭上眼睛。
澧西之行,喜忧参半。
倪宪鹏以前来过澧西,当时通过关系认识了李萌,在李萌县长的支持下,很顺利地拿到了澧西县委县政府办公系统竞标的标书。
这次,倪宪鹏没出面参加竞标,全程都是以窦豆为主。可能是因为有县委县政府跟thp信息公司合作在前,窦豆顺利拿到了澧西人民医院的标书。
这让倪宪鹏的脸上有了点笑色,立马就打电话向唐海平通报了竞标的情况,说,以后窦豆可以独立参加竞标了。
紧接着,师徒二人就开始打听白铁原的消息,打听的结果:
澧西县文化局副局长白铁原,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了,好像只在家住了两三天,跟前夫委托的律师办好离婚手续以后,就又走了,到哪去了,没人知道,可能又回国外了。
这次走,他们猜测,白局长有可能再也不回澧西了,“她现在在澧西孤身一人,连个亲戚都没有,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还有人说,她的前婆婆,原澧西县县长李萌的母亲,前不久就在澧西人民医院住院开的刀,据说手术费都是白局长给支付的。
倪宪鹏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两眼通红的问窦豆:“怎么会是这样呢?你师母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窦豆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啊,师母怎么忍心不要我们了。”
他们本来打算在澧西相聚以后,好好跟师母一起大吃一顿,再让师母领着把澧西几个有名的景点玩玩的。
可是现在楼空人去,他们有种举目无亲的空落和悲戚。
结果,他们拿了标书后,立马坐长途大巴离开了澧西,这个地方太伤心。
从长沙回来以后,是周二的下午四点多,菊地到浦东机场把倪宪鹏和窦豆接回来后,正是吃晚饭时间,菊地邀请倪宪鹏说:“倪总,一起吃个饭吧。”
倪宪鹏满腹心事,客气的婉言谢绝了,说,“我家老父老母还在家等着呢,改天我请你们。”
菊地只好把倪宪鹏送到他们家小区门口。
回过头来,菊地疼爱的问道:“累不累?今晚别自己做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窦豆掰着手指头说:“一点肉糜才四、五块钱,一个西红柿一块多,一小把花生一块钱,几勺面粉算二两吧,也就是几毛钱,这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顶多十多块钱。
去饭店的话,一个不怎么样的青菜也得二十块钱以上,好点的招牌菜,五十多块钱打底,一顿饭吃下来,就得一、二百多块钱,还是回家自己做吧。”
菊地说:“没必要总是这么精打细算吧,偶尔一次吗,我带你去个不错的小饭店,你肯定喜欢。”
窦豆坚持说:“我累了,没胃口,不想吃油腻的。”
菊地盯着窦豆看了一会儿,刹住车,调转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好吧,咱就回家吃面疙瘩饭。
你跟我说怎么做的,我做给你吃。我是担心你太累了,你这不是刚下飞机吗。”
窦豆闭上眼睛说:“身体不累,心累。”
菊地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回家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