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真相大白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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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长流,阿依丹丹吃了两碗,小郑跟王旭分吃一碗。
因为淡马糊虽好吃,但是有些粘稠,是很饱腹的。
过去,都是给小奶娃做营养餐吃的。
一到半下午的时候,淡马糊就在街头巷尾出摊了,围了一大圈来吃淡马糊的,都是妈妈带着的孩娃。
好东西太多,把几个人都吃得快要走不动路了。
连“四盆不饱”阿衣丹丹小姐姐,都吃撑了。
这一行人,也因为阿依丹丹这个黑小孩儿,特别引人注目。
火烈坐在那里陪着吃饭,一早上很多人跟他打招呼。
这就是小县城的风格,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会遇到很多熟人。
尤其是火烈这样的小县城名人。
热热闹闹吃完一顿早餐,窦豆又打包很多带着。
然后浩浩荡荡地开到窦家庄。
窦家庄正在热火朝天地建造温泉疗养度假山庄,几乎遍地开花似的,到处都是工程。
窦家大院,现在是火烈的现场办公室。
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窦家大院。喝了一杯茶后,火烈带着众人去看工地。
窦豆说她晚点再过去,她要去看生病的故奶奶。
等人都走后,窦豆关上大门。返回的时候,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人,正站在堂屋门口。
窦豆一头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菊地抱着她,两个人泪眼朦胧,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都快要忘记你长的什么样子了?”窦豆双手捧着菊地的脸说。
菊地亲了亲窦豆的脸,又用手扣着窦豆的后脑勺,把她的脸贴到他的脸上,说:
“小白眼狼,我跟你相反,你的音容相貌,时时都在我眼前,不想着你,不念着你的名字,我都睡不着觉。”
他把窦豆的手拿起来,放到自己胸前,“你摸摸这里,因为你跳动的多么快。”
是的,为你而活,为你而心动。
这一刻,所有的三心二意,都统统不见,只有激动和感恩,只要你还好好滴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窦豆道,“让我好好看看你,瘦了好多,但是人更帅了。”
有种沧桑感,让人非常非常的心痛。尤其是还穿着半旧的工装。窦豆觉得她的心,在冒小血珠。
我家光风霁月的菊地,何曾如此落魄过。
窦豆小声道,“我给你送监控摄像器来了,四个摄像头,一个显示器,可以随时监控咱家院子,有没有外人进来。”
菊地笑道,“你就是特意送监控器来的?”
窦豆点头道,“嗯,临时决定的,太想你了,正好今天上午,公司送我们凌霄办事处两个监控器,我临时起意,给你送过来一台。
你的棠棣之华现在是我的了,因为没有你的任何有效证件,暂时记在我名下,以后再还给你。”
菊地又亲了一口,鼻子眼里都是笑,“记在你名下就是你的了。以后,我给你打工。”
时间紧迫,窦豆只能长话短说,捡菊地最关心的话说:
“你妈妈现在状态很好,心情也不错,她想得很开。
早些时候,我们两个在日本时,一起保证过,为了你,我们也要好好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能做你的拖累。”
菊地难过的说,“我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窦豆说,“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她现在很安全,康复的也不错。
你妈妈还送我一个非洲姑娘做我的保镖,我们两个都很安全,你不要挂心我们。”
窦豆在菊地身上一阵乱摸,“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做梦你倒在血泊里,那个场景到现在都很鲜明,我就心痛得醒了。
然后我就听说你出事了……”
窦豆泣不成声,“然后,我就不想活了,我就想陪,陪,陪你去死,好跟你,作伴……”
菊地心疼的把窦豆的头压在自己怀里,“都过去了,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
窦豆从菊地怀里抬起头来,问道:“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菊地抱得更紧了,“腿在跳楼时摔断了,胳膊上也挨了一枪。
现在没事了,走路也没事了。
我现在能打,能射击,自保没问题。
我已经在颖水县公安局报了案,王强就负责这个案子,他给我派了人手,暗中保护我。
你放心吧,从目前来看,窦家庄还是很安全的,我偶尔故意出去钓鱼钓虾,都没被人发现。
就是暂时还不能暴露行踪,我这腿毕竟还没有好彻底,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窦豆点头,“嗯,我知道的,所以我这次过来,故意带着很多人来,嚷嚷着要来看火烈的度假山庄,我怕我身边有人监视我。
前段时间从日本回来不久,有人趁我们凌霄大院人少的空隙,钻到我卧室里乱翻乱找,我估计就是翻找你妈妈送我的东西。
被我和曹娅男痛打一顿,差点给打死了,然后就被110给带走了。”
菊地不由得紧张后怕,揉着窦豆的背说,“万一你打不死他呢?太冒险了,幸亏没出事。”
窦豆安慰道,“我也没事的,我现在更有恃无恐,阿依丹丹是最能打的保镖。
可能吃了,一顿饭抵得上四个大老爷们,你想那么能吃,她得多有劲啊。”
两个人叙得难舍难分,菊地看看时间,对窦豆说,“你去看看老姑奶奶吧,不然不好跟你那些同来的朋友交代。
看完老姑奶奶,你们就回县里,到火烈的农家乐吃完饭,去副食品公司看爸爸妈妈。
这些都是昨晚、我跟火烈商量好了。现在,火烈也差不多该带他们溜达一圈了。”
窦豆点点头,又扑进菊地怀里,“你要好好的,多保重,不要再受伤了,我等你去云南看我。”
菊地抱着窦豆狠狠地亲了又亲,“我会的,你也多保重,在云南等我。”
窦豆背着她的大包包,出了窦家大院,头都没敢回,就一路朝东,去了老姑奶奶家。
老姑奶奶已经意识模糊,不怎么认识人了。
窦豆一声带着哭腔的“老姑奶奶”喊出口,老姑奶奶浑浊的老眼,突然就亮了。
“窦豆吗?是我的红豆豆吗?”
窦豆赶紧握住老姑奶奶干瘦如柴的手,“是我,老姑奶奶,我是您的红豆豆啊,您要打起精神,快点好起来。”
老姑奶奶拉着窦豆的手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看我的。
窦豆啊,你来得正好,我告诉你,那个人来了……”
她的语气急促、低沉、又充满恐惧,把窦豆的鸡皮疙瘩都吓了出来。
“老姑奶奶,谁来了?”窦豆不由得问道。听说老人家临死之前,都会看到很多人,窦豆是又害怕又好奇。
老姑奶奶的女儿赶紧过来训斥道:“娘,你胡说啥?别吓到红豆豆。”
又很抱歉地对窦豆说,“红豆豆,你老姑奶奶已经糊涂了,说的都是糊涂话。”
老姑奶奶把她女儿的手,用力地扒拉到一边,急切地说道:
“窦豆,我没胡说,那个人就是来了,我快看不住了,他们要把你姐姐抱走!
快去找你妈去,你奶奶要把你姐姐抱走,我快看不住了。”
窦豆彻底明白了,老姑奶奶说的那个人是楚秉正。
老姑奶奶的女儿赶紧去捂老姑奶奶的嘴巴,“娘,你瞎胡说什么!”
窦豆把她女儿拉开,问道,“老姑奶奶,您说的可是楚秉正,我奶奶的娘家侄子!”
老姑奶奶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声,“唉!就是他,他怎么能这样呢?你奶奶怎么能这样呢?唔唔唔唔……我的苦命的红豆豆呀,唔唔唔唔……”
虽然早就猜测到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从老姑奶奶嘴巴里得到证实,窦豆还是觉得心痛,她替老妈难过。
她也气她奶奶,这到底是有多么变态、多么偏心的老太太,把儿媳妇刚生的孩子偷偷给了侄子。
她也气老窦头、老姑奶奶、老姑奶奶的女儿,他们都知道实情,唯有她妈妈到现在还被蒙在鼓中。
她不知道真相大白那一天,她老妈会怎么样的悲痛欲绝。
老姑奶奶哭得差点断气,窦豆和表姑两个手忙脚乱,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折腾了半天,她才喘过气来。
表姑把窦豆拉到门外,说,“这几天,她都神神叨叨地说,有人要来抢你姐姐。
看来这是她的一个心病,要是不让她放下这块心病,她是不会好好地走的。”
窦豆木然地听着,还沉浸在被骗的悲愤中。
表姑又道,“老辈子来看她,说她这面相早就油尽灯枯了,可是她就压着这口气不咽下。
我猜着,她心里就藏着这件事,煎熬着放不下,我又不能对你妈说出实情,让你妈来开解她。
我怕你妈再气出什么病来。唉!造孽呀?
你就替你妈开解开解她吧,让她安心地上路。”
窦豆冷着脸,没接话,而是转身去了内室,老姑奶奶还在唠叨,“他来了,他来了,他把孩子抱走了。”
窦豆心里百味杂陈,擦了把眼泪,对老姑奶奶说,“老姑奶奶,你没能看住孩子,不是你的错。
是楚秉正的错,是我奶奶的错。你放心吧,梅时雪不会怪你的!”
窦豆心说,梅时雪不会怪你,我妈肯定会怪你!
信任了你一辈子,关照了你一辈子,没想到她的孩子被人偷走了,你知情不报,欺瞒她二十多年!
老姑奶奶听了这话,两只干枯的手在空中乱挥,“不怪我,真的不怪我,我没看住她,你奶奶不让我看,唔唔唔唔。”
窦豆抓住她的手,“不怪你,都怪我奶奶。你以后见了我奶奶,就问问她,她的心是不是没长对地方,居然能把自己的亲生孙女送给自己的侄子。
你再问问她,她对她侄子比对他儿子还好,她侄子可曾给她烧过一张纸,尽过一分孝。”
老姑奶奶一直嘟囔着,“不怪我,不怪我……”
窦豆在她的嘟囔声中,告辞走了。
出了老姑奶奶家的门,她长长出了一口胸中闷气,怪又怎么样?不怪又如何?
抱走二十多年的孩子,还能再抱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