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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凌冬喝了口水,才开口说道:“侯德宝这个人我听说是东侯庄一霸,家里兄弟六七个呢?”,凌振山不屑地一笑,“东侯庄拢共才四十多户,二百人不到的庄子,能翻起个鸟的浪来?侯德宝也就窝里横,在我面前,屁都不算,冬子你有啥想法尽管说?”
大家伙听了都哈哈一笑,确实如此。在凌家庄面前,东侯庄真不算个啥,凌冬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二大爷说的对,侯德宝还真不算个人物。不过既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总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不然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欺负咱们凌家庄的人了,那还了得?”,林振山和凌冬的父亲同辈,但是年纪大些,又在家行二,所以凌冬称他二大爷。
大家伙听了,也都附和着说是这么个理。凌振山点点头说:“话是这么说,但这事只有老四一面之辞,没有实质的证据,即便找侯德宝对峙,他只要咬死不承认,咱们也拿他没办法啊”
凌冬听了呵呵一笑,解释道:“这事拿他确实没办法,不过可以在别的地方让他吃个大亏,还能借机收拾他一顿,咱们还能顺道发个财,二大爷,这样的好事,干不干?”
“还有这好事?要是遇着了那肯定干啊!你这娃子说说看,我们几个也涨涨见识”
“二大爷别笑话我了,我就是小聪明多,大事还得你们给拿主意才行”,凌冬先谦虚了一句,“这事还得从前天说起,我一个同学,叫宋健的,他爸是咱镇上工商所的所长,叫宋卫民,这人二大爷应该认识!”,凌振山听了点点头,表示确实认识宋卫民。
“我前天去他家玩,无意间听他在打电话,好像有人在打问咱这片有没有卖黄沙的,给的价格还不低,一吨能有50块钱呢”,在座的听了凌冬的话,脑子有点懵,心说这和收拾侯德宝好像不沾边吧?
凌冬看着几人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心说二大爷他们的眼界还是窄了些,看不到这其中的关联,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一番。
凌家庄西面的耕地和东侯庄的耕地搭界,不过却是一片河滩地。这种地只上面一层薄薄的浮土,下面全是沙子,根本存不住水,不适合种庄稼。平日里都是杂草丛生,大家伙谁家养个羊放个牛啥的,都会赶到那里去。
整片河滩地面积差不多有九百三十亩,分属三个村子,东面的凌家庄占了五百亩,西边洪村占了三百亩,北面的东侯庄占了一百三十亩,南面则是约一里宽的北沙河。
这里原本是北沙河的一个河汊子,在战天斗地的年代被改造成了耕地,后来发现这地方除了野草外,种啥死啥,慢慢也就荒废了。
后世这可是块宝地,因为下面埋藏了五六米厚的河沙,是盖楼修桥必备的建筑材料。
为了应对九八年东南亚经济危机,国家开始了大规模基建计划,各种建筑材料价格持续上扬。
河沙的价格也跟着一路水涨船高。98年1月初的时候,优质河沙价格在50元每吨徘徊,到了7月末就涨到了80元每吨,到了12月底已经疯涨到了130元每吨。
当年的凌家庄,洪村和东侯庄就是抓住了这波机遇,一下子富裕起来。不过三个村子的领头人眼光不一样,导致三个村子最后的结局差别很大。
东侯庄直接把一百三十亩河滩地承包给了私人,村民只能分个承包费和,挣个装卸沙子的辛苦钱。算下来,每户最后能落下万把块钱的收入,大头都让承包人赚走了,沙子卖完后,就没了收入。
洪村那三百亩河滩地则由村里出面承包,所有卖沙的钱三七开,村里三,村民七。村里用分得的钱,买了不少拖拉机和卡车,搞了个运输队,随后的几年里也赚得盆满钵满,村民每年也能分不少,也解决了一部分村民的工作,洪村后来也成了有名的运输专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