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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如同活物一般沿着叶边尘的手臂爬上了叶边尘的肩,像牵牛花的藤蔓攀上了叶边尘的颈,与此同时,欧阳平明的左指从叶边尘的四处穴位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此时的叶边尘仿佛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了!
形势急转而下,场上波光乌影乍停,每个人都观得真切,每个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更难以令人至信的事发生了。
一汪秋水穿透了欧阳平明的前胸,花儿的藤蔓瞬息枯萎,退下了叶边尘的颈、肩、腕,而那腕上的手依然握着那柄洛神秋水剑!
“这就是你的第三式!”欧阳平明沙哑的嗓音问道。任由血自唇角滴落。
“不是!”叶边尘定睛地瞅着他,道:“所以你也不需要死!”
欧阳平明一怔,道:“败就是败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叶边尘冷笑道:“我虽以侠自居,却也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怜你是个人才,希望下次再见时你的剑术不会令我失望!”
欧阳平明惨笑,道:“你明明被我点中了穴道,为什么还能动!”
叶边尘道:“武学一脉博大精深,闭穴之法也不乏多举,在短时间内将穴位挪离,老夫还是能够勉力为之的。”
欧阳平明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自不量力了!”
他一步步后退,那柄他想要得到却没有得到的剑一点点从他的身体内拔出,带着湿润的温度,带着他的血!
如果这柄剑刺入的位置再偏上一分,那便是正中了他的心脏。
再坚忍的人面对着死亡都会有着那么一点点恐惧,谁也不会例外。
欧阳平明低头看了自己的伤口,迅速点了几处穴位,止住了流血。
再看那柄剑时,又如一汪秋水,朦胧间一丝血色也没有,它喝了我的血!欧阳平明冷哼道:“叶大侠,所谓的神剑就是用吞噬人精血来滋养的吗?!”
叶边尘道:“正因为是神剑,所以它不会被人的鲜血所玷污!”
他从容地将手中长剑放入打开的木匣内,而那个木匣正是被不知何时出现在叶边尘身后的老仆擎着倒退而去。
随着匣盖的合上,那漫天剑气的威压也消失殆尽。
欧阳平明还剑入鞘,连鞘带剑自背后取下,双手端着来到叶边尘的面前,道:“愿赌服输,这柄剑……”
“你留着自己用吧!”叶边尘道:“剑客的剑唯有倒下的时候才会落在别人的手中,剑,对于剑客来讲,等同于第二条生命,我既然不想要你的命,要你的剑又有何用!”
欧阳平明怔忡地看着叶边尘,半晌方道:“也好,就算我欧阳平明欠了你这个人情!”
他收剑转身,忽又回头道:“‘一剑洗清秋,消却万古愁’——就是那一剑吧!”苍白个性的脸孔上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道:“我记住了!”说完大踏步走出了会贤堂,年轻的脊梁依然挺拔,走出院落的一瞬间,耳边听到一人寂寥地说道:“他若神剑未在手,你也未尝不会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