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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仪冠”乃君子立身之本,也就是“仁、义、礼、智、信”。长久与那桃花竹园茅屋之中的熏陶,吴一凡三省其身,以君子之规范严格要求自己,因为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则必须是堂堂正正一君子!
而自己在云符山之上的誓言却一下就触犯了“信”字条规,是故,那君子头上的仪冠发落,才有吴一凡心中若有所失之感!
喟叹一声,吴一凡掩饰了心中的感慨,解下背上的“孤烟”递了出去,“三郎,你手中那把三叉戟品质虽然也不错,但却与你本性不甚融合,不如用它吧!”
三叉戟虽然是长兵杀器,与刀比起来,但却少去了勇者的一份胆!而经过这段时间,吴一凡也发觉自己并不适合用刀,这赠刀之美,也是吴一凡希望焉三郎能有一颗勇者之心!
在《正气诀》之下,焉三郎的爆发,也让吴一凡眼中一亮,磊落的汉子怎么会用那样繁琐的兵器,虽然遭遇了他人生之中的一个克星——兰心儿,但即使这样,也莫可磨灭其本性的光芒,这“孤烟”算是找到好婆家了!
看着吴一凡,焉三郎也只是略微一怔,这柄三叉戟是其在深海修炼偶尔间闯入一水下洞府所得,其品质也蛮高,乃是宝器中的中品,水属性也还适合自己,在大海深处修炼十几年,自身不但修出了山一般的“势”,也体悟出海的宽广与博大,以及大海那般撕裂一切的疯狂,一柄三叉戟在海浪中也渐渐与其身体融合,然而三叉戟限于本身的不足,却不能把大海的滔天之势发挥出来,不能于自己完全的契合,此时,看着这把“孤烟”,焉三郎没有推迟,已经知道了这少主身份,而少主是用剑的,这刀就算是自己用来为少主拼命的工具吧。
手握着刀柄的一瞬间,只见“孤烟”在鞘内剧烈地震荡着,“喝!看来这把刀我用确实是委屈他了,我们先离开这地方,然后三郎你先把它滴血认主炼化吧!”吴一凡无奈地笑了笑。
此地已经一片狼藉,云符山下这场争斗肯定早落在别人的眼里,周遭肯定有无数双眼睛,此时吴一凡急需一个地方恢复灵力,看了看天空因为浩然正气而特别明朗的夜,吴一凡也是一脸遗憾,也挺兴庆,遗憾的是自己没法引这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攻敌,兴庆的是自己得纯阳儒宗一脉的看重,才把今日的危险化解,但如今,儒家浩然正气算是与自己越来越远了……而要重新修回浩然正气,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也不是一篇《正气诀》就能成的。
在焉三郎的帮助下,二人很快奔出了数百里,辗转间,吴一凡二人又回到了离那群山贼不远的山洞里,布置下一个简单的幻阵,吴一凡先开始打坐恢复,而焉三郎在一旁守护。
再次吞服下一颗恢复灵气的丹药,手中各拿着一块中品灵石,这一坐就是两天,此时,吴一凡感觉自己修为早已经过了稳固之期,已经隐隐有所长进,而对于符箓之道的运用,在这两天之中也好好地总结了一番。
睁开双眼,见焉三郎依旧一丝不苟的地坐在山洞前,若有所感。焉三郎起身,回望一眼道:“少主,修为又有了精进,看来不日就能达到筑基大圆满,进入龙虎之期了!”
这倒不是焉三郎奉承之语,一个刚刚突破到筑基后期者,其修为的巩固一般都要半年以上,而吴一凡确仅仅两三天就迈过了别人要半年的打坐修炼之期,让他这修炼天才也觉惊艳!
“呵呵!我也是这两天有所体悟,三郎还好吧?”前几天的争斗,焉三郎消耗也及其之大,但仍旧就要吴一凡先行恢复,而这两天精神的高度集中,加上之前的重创未复,虽然吴一凡也给了些丹药让其吞服,但疲惫还是隐隐能从其坚硬的面庞上看得出。
“有劳三郎了,现在我已经恢复,三郎还是尽快恢复,然后炼化那把刀,我也想看看这‘孤烟’在三郎手中的风采!”
这次,焉三郎的打坐过去了三天,但观此情形,仍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十日过去,焉三郎终于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一瞬间闪耀,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说明焉三郎距离完全恢复也不远了。
在吴一凡关注的眼光中,焉三郎抽出了刀鞘中的“孤烟”,这货就像极度饥渴者一般,嗡嗡之声大作,震得山洞碎石稀里哗啦地一阵大掉。
焉三郎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此刀以前没见过真容,但从刀鞘中偶尔露出的刀鸣之声就知道,此刀早已经通灵,也就是说有了自己的一股意识,有了灵性,而不是那些炼器者把妖兽之类的魂魄封印在内的器灵,封印妖兽在内的器灵没法成长,而那些传说中的真龙神凤是难以封印在武器之中,盖因其实力的强大,还有炼器材料也不能含糊,要不然,器灵将冲出器物,器毁还伤主!
而这些由器物自身产生的器灵则要有灵性得多,还有它的成长空间,而这些灵器无一例外地都会自动择主,当然,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而临时屈服也有,就如这“孤烟”之前屈服于吴一凡,这也导致了吴一凡不能完全与之融合,不能把它收入丹田之内温养,当然,吴一凡自己已经有了一把灵宝级别的剑,这刀本身与自己不甚相和、且又是难以驯服的家伙,吴一凡也没打算把它收入丹田,不能完全相合的武器不能完全地发挥出主人应有的实力,吴一凡可不想在生死存亡之际因为武器而吃大亏。
一滴精血被焉三郎逼出指尖,轻轻地抚在刀身之上,一个祭炼法宝认主的印记烙印在其上,只见血液倏地一下被刀吸干,蓦地,“孤烟”发出了一阵阵的红光,红光耀眼之极,就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心是一个人和一把刀。
红光暴涨数下,山洞中已经看不清焉三郎的身影,好似完全被这光焰焚烧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