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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躬身还礼,正好小和尚端着托盘进来,云谷禅师拿了桌上顾昊的那张,然后拿了托盘上苏迷凉的那张,分别递给他们俩:
“老衲受教了,有时间一定约二位喝茶,答谢苏施主的解签之谊。”
“大师也不要过于困扰,希望能有再次喝茶机会!”苏迷凉和顾昊告辞离开,云谷禅师一直送到这个院子的门口。
那位在厢房喝茶的贵客问身边的小和尚:“那位和方丈相谈甚欢的客人很年轻哦。”
小和尚答道:“佛缘不分老幼,我看让方丈心惊动容的是那位女施主,刚刚我听了一阵子,好像她在给方丈解签。”
贵客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女孩子看着不足二十岁,怎么可能给方丈解签?”
“谁说不是呢?好了,方丈回来了,我过去禀报。”小和尚也很不解,快步迎向云谷。
他还没有开口,云谷就把袖子里的那根签抽出来递给他,对他说:“把这根签拿到僧房,当做今天的功课,这是我抽的签,让他们写出自己的见解,六点收缴拿过来;
还有刚刚那个女施主的身份证号码,带上她刚刚喝了一半的茶水,让推命数的僧人,占卜一下她的生辰八字。”
小和尚接了签,转身快步离开,云谷直接到厢房见了贵客,殷勤致歉不提。
再说顾昊和苏迷凉出了院门,云谷禅师方才转回身去。
顾昊抬手对苏迷凉的头拍了一下:“你到底是真人不露相,还是哪里修道成精的小狐狸,连云谷这样的人都能唬住。”
“嘻嘻,其实是很简单的推理而已,抽签这样的事情,心中无事是不准做的,对一个老和尚来说,他更明白这个理儿;
我提出给他解签,他没有直接拒绝,这就证明他心中正有疑惑难解之事;
他一个出家人,无亲无故地求签,还能求什么?顶多不过是可能预见到一些危险的信息,求个安心罢了,他的安危想来想去,和出行有关的可能性最大。”
苏迷凉知道自己引起顾昊的疑惑,就很坦然地解释道。
“那你也太大胆了,怎么就能推出他年末去日本?”顾昊不动声色,他觉得越来越不懂这个小丫头了。
“中国人年末都不喜欢出行的,云谷也不例外,能让他这样修为的人膈应的出行当然是出国了;
我提到东西这样的方位的时候,他明显神色有变,西部太冷,有出行他也不会约的年末正冷的时候,东边佛教与中国交流最多的国家就是日本,自然就猜对了。”
“那你凭什么断言他行程会受阻?”
“第一个原因,是他求了,证明他自己已经看到不顺了;
第二个原因,我猜的。”
“噗——”顾昊乐了,“你——你也太胡闹了,到了年末他没有行程受阻,你怎么解释?”
“我又不是职业神棍,谁让他信的?”
苏迷凉理直气壮地反问。
顾昊华丽丽地用匪夷所思的神色为云谷默哀。
苏迷凉受不了就说:“放心好了,他会用尽一切方法调整日程的,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也是血肉之躯,能有如此成就和影响,自然比我们平常人更加爱惜性命,换句话,就是他已经窥破天机,趋利避害的意识比普通人强烈得多;
嘿嘿,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搁不住忽悠。”
苏迷凉丝毫都不担心。
“忽悠?啥意思?”顾昊又听到了新词汇。
苏迷凉警觉地想想,赵本山范伟高秀敏主演的小品《卖拐》确定是2001年春晚演出过的,当即松了口气,反正“忽悠”这个词将会在2002年春晚小品《继续卖拐》之后,成为年度热词。
“去年春晚的小品,你没有听过‘忽悠’这个词?”苏迷凉笑道。
顾昊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
“忽悠怎么说呢?意思就是用话把人绕进去。”苏迷凉觉得咋解释都没有那个味道。
“蒙人的意思,是么?”顾昊合理地引申。
苏迷凉笑嘻嘻点头。
“好了,这样的交流到此为止,你太打击我的认知了,我都在想,你小嘴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
顾昊懊恼不已,觉得他不该多嘴去问,好容易对她滋生出来的神秘感,竟然瞬间就让她摧毁得荡然无存。
苏迷凉觉得这个副作用的影响有点坏,当即伸手挽住顾昊的胳膊,笑道:
“什么话都看听话的那个人,觉得真自然会真,听话的那个人心意虚假,那么再真诚的话都会怀疑它的真实度的,这和说话人无关哦。”
顾昊被她的无赖小模样逗笑,乜斜着她:
“那么刚刚云谷禅师给你解签,真假如何?”
“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说话虚道道太多,我自己会仔细琢磨签文的;而且,我一贯认为预测未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创造它,而不是等。”
“这话说得好,属于行动派,我欣赏!不过你为什么不说了八字,让他推算一下,多好的机会!”
“傻帽儿,八字怎么能轻易地泄露给别人?”说完她忽然站住,抬手捂住嘴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你?”顾昊也站住问她。
“额——云谷这老和尚太狡猾了,或许一个姓名一个身份证号码,他都能够推出来他想要的东西,啊啊啊——大意了,竟然被他一张卡给算计了。”苏迷凉懊悔不跌。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他没事对你穷根究底干么?”
顾昊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他想到自己那张卡压根儿就没有问过什么身份证号,而且苏迷凉能说中云谷禅师的心思,无论她对自己解释得多轻巧,对云谷来说,绝对是非同小可的一件大事。
苏迷凉有些沮丧地垂了头不再说话,她抬手从裙子口袋里取出那个卡片,捏在手里看了看,觉得无论如何她算是帮了云谷禅师,他一个出家人,即便看出了什么,也应该不会口出恶言去和她结怨的。
顾昊纳闷,逗她道:“你怎么这么在意你的生辰八字?难道你命硬克夫克父,担心被我知道?”
“滚啦,我是担心他看我慧根极深,会想方设法度我出家。”苏迷凉抬手捶打他一拳,笑嘻嘻地给他信口胡诌。
“你这脑子也太跳脱了吧?什么年代了,难道他会强迫你出家?哈哈,你还真敢想,好了,我会护着不让你出家的。”
顾昊知道只是玩笑,就出声笑着安慰。
“话说,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女人?刚刚你帮云谷禅师解签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很职业的——神棍,面对我很快就转化成了天真可爱,这转变让我很不适应。”
苏迷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性子的人,估计我的心就是个集体宿舍,里边住着宅女、泼妇、妖精、萝莉、熟女、八婆以及天使和恶魔,现在可以再加一个神棍,她们轮流着,根据面对的对象和环境,推荐最合适的那个当值。”
顾昊有些傻眼地听着她的话,忽然抿抿唇傻笑。
“这笑容好憨哦!”苏迷凉鄙视。
“我在想,和我一起的时候,如果妖精能一直当值该多幸福。”某男笑容猥琐。
苏迷凉的眼珠儿很想转成棒棒糖的眩晕花纹,她无力地小声说:
“你确定想让妖精一直当值,在这寺庙的清静之地,把你惹得色心膨胀?”
顾昊不怕死地点点头,低头凑近她笑:“喜欢。”
苏迷凉抬手把他的头推远:“你不要脸我还要哪,收起你那点花花心思,别亵渎了神灵。”
顾昊顿时大笑,指着她问道:“这会儿——这会儿当值的是泼妇么?好有意思哦!让八婆出来转转,我好好奇。”
“什么?你说你和那小尼姑有一腿?”苏迷凉大声惊呼后捂住嘴巴。
周围闲散的游客顿时对顾昊投以鄙视的眼神,顾昊瞪大眼睛,回过神拉着她快步走开,切齿道:
“你胡说什么?让人当猴子围观我?”
苏迷凉得意地笑道:“你不是想看八婆么?偶尔我也会无中生有地说谎的,喜欢不?”
顾昊认输地投降:“好好好,你觉得谁出来合适就让谁出来好了,我斗不过你的小花样。”
两个人逐个逛了前边的三重院落的大殿,熙熙攘攘的游人差不多都聚在大殿里,有点热闹的意思,苏迷凉虽然喜静,不过庙会这类的热闹场合却是她喜欢的。
顾昊慢悠悠地插着口袋随着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觉得这样悠闲的时光竟然有种别样的意趣。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开始下山,一路上随意地聊着闲话,不过两个人说话已经没有什么距离感了。
比如聊起童年的有趣的事情,顾昊说:“我印象最深的是和小伙伴们疯玩一天,跑累了就咕咚往草地上一躺,嘴里噙着根野草茎子,仰头看云。”
苏迷凉觉得很无趣,斜了他一眼:“云有什么好看的?”
“云很白。”顾昊的回答让她哑然,这话和字很黑一样,有看点么?
“真的,那时候觉得云很有意思的,变化来变化去,一会儿像猫儿一会儿像狗……”顾昊继续解释,一脸神往之色。
苏迷凉乜斜他:“这点谁不知道?说的口气好像那云是你家养的,别人看不到一样。”
顾昊被她的话逗乐了,不服气地说:“那你说一个有趣的。”
苏迷凉想了想,她的童年好像距离很遥远一样,不过倒是有个一直温暖她记忆的童年趣事,当即就笑了道:
“说一个就说一个,肯定比你的有意思。”
顾昊点头。
只听她说:“我小时被爸爸娇惯得不像样子,很闹人。”
顾昊点头:“看得出你眼珠儿一转就会有鬼主意,估计这都是小时候惯出来的心眼,不过,闹人到什么程度?”
“额——怎么说呢?我自己也有很清晰的记忆,那就是有时候我哭闹,怎么哄都不会乖,我哭着无奈地想,我刚刚为什么哭闹啊,应该借着爸爸妈妈递过来的哪个台阶下,才不羞人,可是压根儿就想不起为什么哭来了。”
“哈哈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女孩子就是难伺候。”顾昊大乐。
“记得有一次,爸爸在书房忙碌,被我闹得怎么哄都不听话,气得抬手对我小屁屁打了一巴掌;
然后我大哭着从书房跑出去,挨个房间找妈妈告状,从卧室找到阳台,从阳台找到厨房,然后找到卫生间,妈妈可能出去买菜去了,没找到;
我哭的满心委屈,最后竟然又转到了书房,你猜怎么着?”
“你爸爸又打了你两巴掌?”顾昊本能地接口,他没有这么闹过,觉得按他的概念估计会是这结果。
苏迷凉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扑到爸爸的怀里,爸爸无奈地伸出手抱我,说凉凉,你哭什么呀?我竟然忘了自己为什么哭,只记得找不到妈妈时候的气愤,脱口说,妈妈坏死了,刚刚打我屁屁了;
听得我爸爸一愣,继而大笑不已,摸摸我的脑袋自言自语,这丫头会不会没有受过气,挨一下打,就气傻了?”
顾昊笑得捂住肚子,指着苏迷凉:“真的无法想象你小时候的模样,真是太好玩啦,你的童年好有意思。”
转而看着苏迷凉有些黯然的小脸,想到最宠她的那个大男人现在身陷囹圄,她的心里是不是一直在担忧着焦虑着,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呢?
“你爸爸的事,我和麦叔叔交代过了,让他能照看就照看些,别太过担心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些心虚,或许他该上心点,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苏迷凉诧异地抬头,然后很开心地对着他笑了笑:“真的有交代么?我就知道你很有义气的。”
顾昊摸摸头,这话能证明他有义气么?果然提到她爸爸,那小脑袋就不灵光了。
下山走的是前门,全部都是台阶啊,一个一个下得苏迷凉的膝盖发软。
顾昊笑她身体弱,苏迷凉对他翻翻白眼,嘀咕道:“还不是你贪吃,在山谷里折腾的。”
顾昊就很男人地要背她下去,苏迷凉看那台阶又多坡度又高,觉得背着更危险,就笑嘻嘻地说:“你都不腰膝酸软么?别装了。”
顾昊伸手一把打横抱起她,稳稳地踩着台阶往下走,吓得苏迷凉紧紧地闭上眼睛,抱紧他脖子。
等她惊呼过后,听他很淡定地说:
“腰膝酸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等今晚上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酸软了?”
苏迷凉小脸憋得通红,这话什么意思?哪跟哪啊?他晚上还要继续做那羞人的事情么?这男人怎么这样,在寺庙门前就开始银荡了。
“等今晚又不是现在,你脸红得早了些。”
顾昊胸腔里闷声笑着,苏迷凉的手腾不开,真心很想张口把他那笑得上上下下打颤的结实的喉结给咬一口。
“你舔什么小嘴啊,迫不及待要亲亲了么?”顾昊显然逗她上了瘾。
“顾昊,你知不知道幼儿园的小男孩为什么总是会找到一个他特别喜欢欺负的小女孩?揪她小辫子,弄脏她的花裙子?”苏迷凉反攻。
“男孩子喜欢欺负人是好战的本性。”顾昊毫不犹豫地解释。
“那为什么会固定到某一个小女孩身上?”苏迷凉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循循善诱。
“那小女孩好欺负啊。”顾昊答得理所当然。
“不对。”苏迷凉断然否定。
“你那眼睛贼溜溜地骨碌骨碌转,到底想说什么?”顾昊打量她。
“嘻嘻,正确的答案是——小男孩最喜欢欺负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最喜欢的,因为太小,不知道怎么表达,只会不停地逗她哭,惹她生气,这样比较有存在感。”
苏迷凉洋洋得意道。
“你的话是说我喜欢逗你生气,这行为很幼稚?”顾昊挑眉。
“对头,孺子可教也。”苏迷凉表扬他。
“同样还可以解读为,你认为我表达喜欢的举动很幼稚?”顾昊继续道。
“有可能。”苏迷凉迟疑,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气息。
“那你给我示范一个表示喜欢的成熟点的行为,让我瞧瞧。”
顾昊一脸好学的谦虚模样。
苏迷凉隐约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额——成熟点的行为,我好像只会辨别出幼稚,不幼稚可能就算成熟了。”
“这样啊,我好像知道表达喜欢的成熟行为是什么?”顾昊给她绕圈子。
苏迷凉眨眨眼,幸福地在推测是什么,她真的想不出来,是买钻石、买鲜花、送巧克力,还是送婚戒来着?
顾昊终于下完那该死的无穷无尽的台阶了,他的脚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把她放在地上,然后温柔地抱了抱她的肩,对她耳语:
“表达喜欢的成熟行为我们刚刚在山谷小溪边已经做过了,你觉得那个幼稚么?”
种马啊,怎么什么话都会想到那件羞人的事情上边?
苏迷凉抬手捂住被他唇无意间擦过就变得滚烫的耳朵,快步往前走,她可不可以说她不认识身后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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