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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铁匠,哪里会看什么铸刀的层次,心想这个人可真土,连《盗墓笔记》这种畅销书都没看过。
瘦货摸了摸头,憨笑着说:“怪不得这把刀邪性,原来还有这个名堂。我听你口音,应该是我们这一方水土的人吧?么样(怎么)听不出是哪一块的咧?”
张弦敷衍地笑了一下,没说话,我们猜他不愿意透露住址,估计是怕惹上麻烦,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
他忽然说:“我们上去吧。我还想央求你们一件事。”
看我们无动于衷,他急着补充道:“事成之后有好处。”
我见他说的是“央求”,想必是个难事,也就不敢随口就答应,不过他既然说有好处,我们下的本钱说不定能在他身上捞回来。我模棱两可地说:“嗯,上去再说。”
张弦点点头,走到绿毛尸那里,用令刀在它左胸口刺了一刀,然后回头说:“走吧”。他流露出一丝苦笑,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看在眼里,心想就这么在尸厌心口来一刀,就完事了?这么简单,我之前怎么不行?
他看我疑惑,就解释说:“人血经过脑部,循环至心脏,此时尸厌之心便有了生机,当尸厌之心变成活性物质时,便可用鬼神令之类物事杀之。”
别说我听不下去了,爱妮也忍不住问他:“你是演戏的,还是古人?”
他愣了一下,苦笑道:“钻研关于墓葬的古书太多,是有点入戏了。”
我笑道:“这样啊……别真拿自己当古人,往棺材里面躺就好。”他看了我一眼,搞得我也不敢多讲了,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
他承诺殿后,大家才敢鱼贯往上爬,上去之后,已经是距离下洞时第三天的早上。
出了毛狗洞,一抹朝阳洒在脸上,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舒服。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场噩梦,不过好在这噩梦是有好处的,我们手上存了很多冥器。
我们都不是什么专业盗墓贼,眼下却发愁了,不知道手上的东西该怎么做,才能销售出去。
父母去了杭州弟弟家,家里空旷,有地方,眼镜和张弦就在我家住了下来。张弦洗澡花了三个多小时,两块香皂都给我用完了,这家伙好像是几年没洗澡一样,身上脏得要命搞得卫生间的地上全是黑水。
等他身上收拾利索了,看起来还蛮帅气的,就是头发太长了,我和眼镜一致建议他剪短一点,他听了很不高兴,我们也就不提了。
我们四个人整天商量着怎么出手这些宝贝,这可是几千年的老古董,我想怎么也该值点钱吧。张弦这个人挺奇怪,他自己的衣服在地宫里搞得破破烂烂的,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着,有件深红色的卫衣还是前年我在外地过生日时,女神给我买的美特斯邦威,有纪念意义的。
张弦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银行卡也没带,又没打算走,还装白痴,和我们说话反应迟钝,我算是拿他没辙了。
他虽然装得很小白,但我相信他作为“专业人士”,肯定是有销路的,只是还不相信我们罢了。有钱大家赚的道理我还是懂,要从他嘴里套出实话,这就要看我们几个下的功夫深不深了。
张弦为人话不多,说话办事之前都要考虑一下,慢条斯理的,和他在地宫里果敢的表现有些不一样,总是慢半拍。我想也许是防着我们使坏,但也拿他没办法。这几天我也试过好酒好肉招待他,可他对口腹之欲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简直辜负了我烧菜的手艺。
今天我们又请他喝酒,他忽然胃口大开,我才知道他是海量。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酒过三巡,他终于透了点口风,说是在湖南岳阳有个老朋友,可以委托他找买家出手冥器。我们听了心中暗喜,就鼓动他赶紧去找,他随便拿了一件金器,问我要了两千块路费就出发了。
自从张弦走后,一晃两个月没有音讯,我给他的手机又打不通,我们手里几十件冥器没法出售,都怕他自忖是个生人,不敢跟我们纠缠就自己跑路了,于是都开始着急起来。
我想着这么些宝贝不能烂在手里,能变一个钱是一个,就自己找了我们本地一个收古董的小贩,叫斌秃的,让他帮忙找大老板来看货。
斌秃是个急性子,不到一个星期就带了个人来验货,那人姓马,是个四五十岁的啤酒肚胖子,更是个鬼灵精,七说八说死活要压价,硬是说我们的货市场上比较常见,成色又不好,非要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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